秦远在劝住了牛满志之后,就派人快马加鞭的赶回成都府,把这个消息告诉何威,经过了两天的奔波,终于是到了成都府,信使根本不敢停留,急忙来到了大营。
何威见了信使之后,安排人下去休息,然后打开了手里的信件,看这信上的内容,何威的眉头慢慢的皱在了一起,久久不曾放松下来。
他没想到乌蒙竟然没有提条件,反而是要见一个有份量的人,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此时的他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了这位乌蒙部的首领,对于乌蒙的目的他心知肚明,但是就因为明白,所以才难办。
因为西南军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在京城,都说不上有多体面,虽然有几个地位是够了,但是权利明显是不够的,也就在西南还行,到了京城那是玩不转的。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也和大齐的外部环境有关系,齐国西北方有西夏,北方有辽国,这都是实力不弱的邻居,所以这就导致大齐一直以来,都对北方和西北重视有加,而西南反倒成了后娘养的。
以至于西南除了自己之外,一个拿的出手的都没有,不得不说,这也是件很尴尬的事情,何威算来算去,眼下西南在京城能玩得转的,竟然只有一个张胜。
这就让他为难了,若是没有之前李端带来的圣旨,那派张胜去也就去了,可是有了那道密旨之后,他就要多加考虑了,毕竟张胜这次若是去了,那可就是送了个功劳给他,这和皇上的旨意可算是背道而驰啊。
但是眼下除了张胜外,好像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人选,所以何威还是决定派张胜去,毕竟这次可是灭国之战,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是因为张胜的事情瞻前顾后,最后导致此战失利,那别说是他何威了,就连整个西南怕是都要大换血了,这个险他冒不起,也不想冒。
所以何威思来想去,还是让人去把张胜找来,当张胜知道何威找他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眼下自己处于闲置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何威召见自己干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张胜一路就到了中军帐,等他到了之后,就见何威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张胜来了赶忙道“你小子来了?赶快坐下,咱们坐下说。”
张胜听了之后,心里越来越奇怪了,但是他也没开口,他相信一会儿就全清楚了,所以干脆坐了下来,等着何威的下文,看到张胜坐下后,何威道“三郎啊,今日召你来呢,是有件事情要你去,你先看看这个。”
何威说完就把那封信拿了出来,张胜见了赶忙起身双手去接,然后回到座位上就看了起来,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张胜心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公爷,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可是这西南人才济济,您就放心让我这么个年轻人去?这里面别是有什么事情?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
“公爷我可跟您说啊,我可不再是当年的张胜了,我现在可不好骗,所以您甭想蒙我。”张胜道
何威听了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好你个臭小子,你当老夫想让你去呢?要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你以为这次会让你去?”
“我说公爷,您说这话我虽然很高兴,但是我自己的斤两我还是知道的,我虽然自命不凡,可也没自大到能跟整个西南的人比呀?您这不是那我开涮嘛?”张胜道
“嘿,我说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了呢?你在给老夫好好看看那封信,然后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看看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合适的人吗?”何威道
张胜听了之后又一次拿起了信,当他仔细看过信上的内容后,恍然大悟道“公爷,您还别说,要是真的按照信上来的话,那还真就是我最合适,是我这误会您老了嘿嘿。”
“这回看明白了?不说老夫坑你了?行了,既然看明白了就赶紧下去准备,三日内出发,行了赶紧回去,看见你老夫这头就疼,赶紧滚!”何威道
“嘿嘿,那公爷我就先走了啊,您老先忙着啊。”张胜说完直接起身就走了,而何威看着张胜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就惋惜了起来,毕竟这也是他西南的后起之秀啊,要不是因为...,何至于此啊。
而此时的张胜可不知道何威的多愁善感,他此时心里高兴着呢,想来还真是世事无常啊,之前还正在为被闲置的事情发愁呢?没成想很快就有了好消息。
这次对自己来说可是个好机会,自己可一定要抓住了才行,其实这次的事情若是办好了,对自己那也是有好处的,毕竟这乌蒙一看就是要找靠山,而自家正好需要羽翼,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所以张胜对此很是上心,马上就找到了王越,让他去把将士们都聚集起来,因为他催得急,所以将士们很快就到齐了。
“弟兄们,来西南也有段时日了,想来你们都待的不耐烦了?别着急,咱们马上就能活动活动了,刚接到魏国公军令,让我前往前线支援牛将军他们,所以你们要快些准备,马上咱们可就要忙了。”张胜道
底下的将士们一听,顿时都高兴的不行,毕竟来了这么多天了,每日里都早营里训练,都无聊的要死,如今总算是能出征了。
张胜看着底下将士们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毕竟军心可用啊,所以很高兴的回了自己的军帐中,他也需要简单准备准备,毕竟这次还指不定待多久呢。
这有些东西可是要准备了,这要是不准备全了,到时候荒郊野外的可是不好找啊,而张胜健卒营这么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其他人,所以他们纷纷去找何威询问情况了。
但是无一例外的,每一个去找了何威的人,每一个都灰头土脸的从中军帐中出来,那表情就好像被侮辱了,但是发现人家说的是事实,可是憋屈死了。
其实想想也是,本来信誓旦旦的想着,问问魏国公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何放着他们不派,反而派了张胜去,可是谁承想,最后一个个都傻眼了。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不派他们去的原因时,那就更是如此了,心里的憋屈就甭提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谁让他们自己不行呢?所以只能是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三日后,到了张胜该出发的时候了,一大早张胜就集合了健卒营的将士们,随便讲了两句后就出发了,此时的张胜心情畅快至极。
自己终于离开了成都府这个牢笼了,只要离开了成都府,那自己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之前张胜一直担心,自己被一直闲置在成都府,现在好了,自己总算是脱离苦海了,可以放手一搏了,所以一路上张胜走得很快。
而牛满志这边,之前派出去的信使先一步回来了,当听到信使说的话之后,强忍着听完了,等到信使退下之后,牛满志再也忍不住了。
“老秦,你说这公爷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派张胜这个混小子过来了?他来能有何用啊?”牛满志道
“老牛,既然公爷派他前来,自然有公爷的道理,我们就不要瞎猜了,而且你仔细想想,整个西南出了张胜那小子之外,还有其他人选吗?”秦远道
“这,可是,就算那小子符合条件,可是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真觉得他可以吗?我就怕到时候适得其反啊,那咱们到头来还是要打。”牛满志道
“我说老牛啊,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你了呢?这之前嚷嚷着打得也是你,现在担心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秦远道
“我,哎呀,是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是想要打,但是后来经你这一劝,我发现确实是不妥当,你的想法是对的,毕竟都是跟我多年的弟兄了,我也不是想他们无谓的伤亡。”牛满志道
“哈哈哈,老牛阿老牛,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其实说实话,不光你怀疑就连我都怀疑,张胜到底能不能把事情办妥,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吗?”秦远道
“哎,老秦你说得对,咱们确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也罢,就让那小子试上一试。”牛满志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胜终于是到了大营,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大营门口迎接自己的秦远,张胜快马上前然后下马道“老秦啊,我发信咱们是真有缘啊,这几年前咱们就在一起打仗,现在竟然又凑到一起了。”
“哈哈,是呀,就是可惜你大哥没来,他若是来了那就更好了,走,快跟我进来。”秦远道
张胜跟着秦远一路来到了中军帐中,此时的牛满志正好在里面等着他们,看到张胜终于来了,也是起身客套了几句,但是明显就很敷衍。
张胜自然看出来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谁让自己这个爵位来的这么容易呢?而且还是跟他们一起打仗的时候得的,这怎能不让他们嫉妒呢?所以现在这个表现也属正常。
“三郎啊,如今你也来了,那我就简单跟你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在老牛刚来的时候,乌蒙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一路打到了这里。”
“但是后来乌蒙忽然出兵了,所以才导致我们驻扎在这里,我来了之后,乌蒙那边提出了条件,然后就是你过来了,现在你也到了,你有什么想法?”秦远道
“老秦啊,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他们既然让我来,应该已经想好了下一步?那就让他们说,若是实在过分的话,那咱们干脆直接横推过去。”张胜道
“嗯,也好,也好,那就这么定了,一路急着赶过来也辛苦了,我带你去休息休息。”秦远道
秦远带着张胜下去休息了,等送到了地方后,秦远又回到了中军帐中,看到他回来了,牛满志再也忍不住道“老秦啊,我怎么感觉不靠谱啊,这小子真的能行?”
“这出水才见两脚泥,老牛你急什么,这才哪到哪啊,怎么也得等那边出招了之后再说啊。”秦远道
“也好,也好,那就等等,反正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我现在就派人出发。”牛满志说完就安排人送信了
而秦远自然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毕竟事情已然是这样了,自己再着急也是无用。
而张胜这边此时可没那么轻松,他此时心里有想法,毕竟这次的事情是个契机,只有把这乌蒙部收入麾下,自己才有机会走下一步,要不然魏国公一个调令自己就得回去。
毕竟若是打上了,那可以来个有所不受,这没打起来就用,怕是不那么合适啊,所以此时他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想了很多的办法和对策。
时间很快过去了,牛满志的信使又一次来到了楼吉的大营,楼吉在中军帐中见了他,听他说完了消息后,就让人送他出去了,然后就沉思了起来。
对于张胜这个人他也有所耳闻,这张胜是上次西南之战最大的受益者,出身永宁侯府,现下已经受封为勇毅伯了,至于他在京城的能量,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楼吉也不敢耽搁,赶忙起身出去,带着人就往部落的方向走去,他要快点见到首领,让首领决断。
楼吉很快就回到了乌蒙部,并且很快来到了乌蒙处,当他进来后发现此时这里聚满了人,除了首领外,其他三个人也在这里,估计就是等跟着自己了。
楼吉也不耽搁,简单寒暄了两句后,就把张胜的事情说了出来,等到他说完之后,就站在一旁等首领决断。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整个房间中除了呼吸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乌蒙此时想了很多,而不光是他,就连其他三个人也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