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张胜就走了,月芽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刚才很想告诉他,不要管杨家村的事情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不知道,一旦自己这么说了之后,自家相公会怎么看自己,自己又能不能过得了心里那关。
张胜出了门之后,一点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带着亲兵出了门,直奔上林苑去了,而他才刚一出门,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张胜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上林苑。
他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刑部来捉人,此时已经把上林苑的王李二人捉了出来,正准备返回刑部,张胜当即让人拦了下来。
只见周敦上前道“你们这里是谁主事啊?上前答话。”
张胜见自己来的及时,所以此时也不着急了,而是等着刑部那边出来人,没有让他等多久,刑部的人群中就出来了一人,身着从五品官服。
上前大声道“本官刑部员外郎林全,不知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挠我刑部办案?”
“刑部办案?不知是谁下的令啊?捉拿朝廷命官,可是需要吏部手令的,吏部的手令何在啊?”张胜慢慢的纵马上前道
“吏部手令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你是何人?本官为要给你看手令?”林全道
“呦,还真有不怕死的啊?周敦,给这位林大人长长记性,让他记得爷我是谁?”张胜道
“得嘞,您就瞧好。”周敦说完直接下马,带着亲卫们就冲了上去,对着刑部的人就是一顿打,刑部的人自然是不能光挨打,可惜却并不是周敦等人的对手,最后纷纷被制服了。
“勇毅伯,你如此胆大妄为,纵容手下殴打朝廷命官,阻挠刑部办案,你就不怕陛下降罪嘛?”林全道
“呦,敢情你还认识我啊?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四六不懂的愣头青呢?看来你是老苏的嫡系了?那就好办了,给我废了他,文官不是风流吗?我让他这辈子,再也风流不起来!”张胜道
“什么?张胜你敢!啊...。”林全的话还没说完,周敦就已经上脚了,最后自不必说,林全闹了个鸡飞蛋打,以后是再也风流不起来了。
看到林全满地打滚的惨状,这可把刑部的其他人给吓坏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那是一动也不敢动啊,张胜见了满意的道“他们不是说有吏部的手令吗?给我找出来看看是谁的?”
周敦听了之后,含杀气的看向了刑部那帮人,这可把他们闲坏了,一个个争相恐后的回答,生怕自己落得和林全一样的下场。
周敦从林全身上翻出了手令然后把他递给了张胜,张胜打开手令一看,顿时有些意外,因为这手令是真的忙不过这份手令的主人,让他很是意外,这份手令的主人,是他的老熟人,吏部右侍郎何谦。
张胜对此很是意外,自家父亲不是说,这何谦已经投到了自家门下嘛?今儿这是几个意思啊?难道这何谦是假意投靠不成?
不行,这可是个大事儿,自己得去看看才行,想到这张胜道“周敦,回营里调兵去,咱们去何谦府上一趟。”
周敦回去调兵了,张胜在上林苑等待着周敦,此时他表面看上去毫不在乎,可实际上心里去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何谦真的有了二心?
他难道就不怕,之前的事情被他的主子知道吗?还是说他本来就是六王爷派过来的?
一时间张胜陷入了沉思,直到周敦到来,张胜看着自己手下得兵马道“弟兄们,这次咱们去吏部右侍郎,何谦的府上,本将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张胜调兵这么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这京城里的人,此时的御书房中,天正帝听着李端带回来的消息后,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倒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他想明白了,这次的事情,一定是自己那个吃了亏的老十一做的,不过这手法还是太嫩了些,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子。
天正帝挥了挥手,让李端退下,然后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
而此时的吏部,气氛那也是异常的紧张,此时吏部尚书胡岭的公房内,何谦正在和胡岭说着什么。
“我说胡大人,这手令可是替你签的,现如今那张胜的动作你也看了,这可是马上就要带兵来了,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何谦道
“何大人,你这是从何说起啊?这次的事情,我打从一开始可就不同意,那手令不是你自愿签的吗,与我何干啊?再说了,就算是老夫让你签的,可也没让你那么快给刑部啊?你怎么那么快就给了阿?”胡岭道
“我..。”何谦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有特殊的情况,这手令他本来就不打算掺和,但是六王爷忽然下了命令,所以这手令他必须写。
但是他在写之前,就给胡岭下了套,最后变成了大家的决定,可没成想,这胡岭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如今这一切都落到了自己头上,他反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这可把何谦给气坏了,但是他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确实是着急了,因为六王爷催得急,所以他就把手令给了出去,如今正好被胡岭捉到了把柄。
所以眼下他是哑巴吃黄连,心里的苦楚就别提了,张家这位那是出了名的能折腾,这次还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大的事情来呢?
而此时作为风暴中心的刑部,却是另一番景象,此时的刑部尚书公房内,苏正满脸铁青的道“什么?你是说林全被?被去势了?”
“没错大人,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是勇毅伯亲自下令,让他的贴身护卫动的手,眼下林大人已经活生生疼晕过去了。”小吏道
“张胜!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老夫倒要看看,圣上这次还会不会包庇你!”苏正怒道
而此时的张胜可没管这些,他此时正带着自己的人马,往城内走去,守门的兵丁们已经习惯了,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意思,张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就这样,张胜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就来到了何府门口,当得知何谦在吏部的时候,张胜直接带着人去了吏部,不一会就到了吏部衙门。
“去里面把何谦给我叫出来,三爷我有事儿问他,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去!”张胜道
守门的一听也是不敢耽搁,毕竟这位爷说到做到,真惹急了他,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吏部的人呢?所以他转身往里面走去,不一会消息就传到了后衙。
“什么?张胜带着人,把大门给堵了,还要让老夫出去?这,你先下去。”何谦道
等到人退下去之后,何谦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对着胡岭道“胡大人,这张胜找上门来了,你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何大人无需惊慌,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想来宫里很快就会来人的,我们只需拖上一拖,等到宫里的人来了,这件事情自然就解决了。”胡岭道
“我说胡大人啊,你说得到轻巧,那张胜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善罢甘休的?就是这次侥幸躲过去了,那以后呢?总不能一直躲着他?”何谦道
“何大人,眼下的解决办法就只有这一个,你总不能指望老夫出去,跟那勇毅伯硬来?就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恐怕扛不住他一拳?”胡岭道
“哼,这么说来,胡大人你是想要见死不救了?那可就别怪何某,把丑话说到前头,张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万一到时候真的闹起来。”
“我大不了就说是你指使的,毕竟你才是吏部尚书,你这个尚书大人有交代,我这个右侍郎又怎么敢不听呢?你说是不是呀胡大人?”何谦道
“啊?哈哈哈,何兄勿要动怒,我这也没说不管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我们只有先把眼前这关过去,才能想以后的事情不是?至于之后的事情,那自然是共进退了。”胡岭道
“哈哈哈,还是尚书大人您想的周全,那下官就依您的意思办了。”何谦道
听了这话胡岭气得半死,不过面上只能是笑着道“好,那何大人,咱们是不是得出去看看了?”
何谦对于这事儿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出走,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剑拔弩张。
等他们到衙门门口的时候,张胜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这二人终于是出来了,张胜直接道“我说二位大人可真是够忙的啊?这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这么沉得住气。”
“勇毅伯说笑了,您这说的是哪里话,不知您今日,这么兴师动众的到我吏部来,所谓何事啊?”胡岭道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小事儿想要问一问何大人,不知您近日,有没有写过一封手令,交给刑部的人啊?”张胜道
“嗯?手令?什么手令?本馆近日可从不曾写过什么手令,更别提给刑部了,勇毅伯何出此言啊?”何谦道
听了何谦的话之后,在场的人都惊讶的不行,因为何谦明显是在说谎,但凡出具的手令,吏部那都是有备案的,所以何谦说谎也无用,那他又为何要说谎呢?
胡岭就是因为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他才惊讶,而张胜惊讶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本来他以为这何谦是生了二心,又或是原来就是六王爷的眼线。
可是听了这话之后,他又有些迷糊了,这何谦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何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他当初投靠永宁侯府,那可是真的,他是留了把柄在张凌手里的,所以今天的事情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只有这么做了,他才能安抚住张家,让他们不至于怀疑自己,因为今天只要他咬死了,没出过这道手令,那刑部那一份,自然是伪造的。
那张胜之前做的出格事儿,自然也就成了维护朝廷法纪,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最后将面临的局面,将会相当的困难,有胡岭的,有皇上的,自然也有六王爷的,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只要安抚住张胜即可,至于今后的事儿,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虽然心中很意外,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说好了,那二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此时的胡岭有些骑虎难下了,他不得不陪着何谦,把这出戏演下去。
“是呀勇毅伯,不光是何大人,本官也未曾听说过什么手令,本官多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何事?”胡岭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两位大人了,没想到一个刑部员外郎,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伪造手令,这可真是狗胆包天啊,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张胜道
听了张胜这话,二人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涵义,但是二人都是故作不知,毕竟这是张胜和刑部的事儿,他们不宜掺和过多,再说今天本来已经算是偏帮了,凡事不可太过。
“既然误会都已经解释通了,那本将就告辞了,今日误会二位大人了,改日我在春风楼设宴,给二位大人赔罪,还望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啊。”张胜道
“哈哈,好说好说,到时候只管言语一声,我们一定到,一定到。”何谦道
张胜大笑着带着人撤了,留下了胡岭,脸色阴沉的看了眼何谦,然后往后衙走去,何谦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跟在胡岭身后,也来到了后衙。
“何大人,你为何要这么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胡岭发难道
“胡大人啊胡大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张胜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何谦道
“什么?何大人的意思是?这张胜背后有人指点?莫非是?”胡岭道
“猜出来了?我看八九不离十,就是永宁侯在背后指点他,所以你以为咱们能拖得住吗?”何谦道
“何大人,这话虽如此,可是你也不能否认手令啊?你这么做,岂不是把那苏正给得罪死了吗?而且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瞒得过陛下?”胡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