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赛一等奖就能保送京大?不能?全国三十多个省份还有几个直辖市,一年省数学联赛获得一等奖的可能得有上千人。
只有一个省赛一等奖的话,可不足以直接保送京大那种级别的大学。”
田茂听了李荣华的话,发表了自己的评价。
他绝对不是给李荣华泼冷水,他只是实话实说。
他是去年才从大学毕业的,对这些事情是有一些了解的。
正如他所说,省赛一等奖不足以直接保送京大。
“田茂都这么说了,说明刚刚给老李打电话的是骗子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年头的骗子越来越厉害了,能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话术骗人。”
“应该是骗子了,肯定是骗子没错了。”
……
听着同事们的议论,刚刚还为自家儿子能被京大招揽而自豪的李荣华感到有点失落了。
他就知道祖坟不会冒青烟,不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出现。
“这些人再打电话来,我是不会相信了。”
李荣华有点失望了嘀咕了一句。
这时,李荣华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又是骗子打来的电话吗?”
一位热心同事问了一句。
“不是,我儿子班主任的电话。”
李荣华回了一句,就接起了这个电话。
“喂,刘老师,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要上班了。”
“老李,你该摆两桌请大家吃饭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刚刚清木招生办的招生老师联系到我了,说是你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他们打不通,让我通知你,清木大学想邀请李瑜同学去他们学校就读。
怎么样?这算得上一个好消息?每年能够保送清木的人可以少之又少。
恭喜你,你们家的李瑜被选中了。”
如果是刚刚接到了刘老师的电话,刘老师这么跟李荣华说,李荣华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他刚刚已经被‘骗’了一次,他已经高兴不起来了。
“刘老师,你该不会跟我一样,接到了诈骗电话?”
“什么?诈骗电话?”
“刚刚有一个自称京大招生办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想邀请我儿子去京大读书。
我的同事们说那是骗人的,省赛一等奖不足以直接保送京大清木这种级别的大学。”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老师被李荣华整得有点哭笑不得:“你接到的电话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清木和京大邀请你儿子去他们学校读书是因为你儿子在省联赛拿到了一个一等奖?错了。
是因为你的儿子在沈城那边参加数学冬令营,也就是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获得了金牌,今年唯一一个满分的金牌。
今天成绩刚刚公布,所以才会有京大招生办的人给你打电话。
总之,你接到的电话都不是什么诈骗电话,不管是清木还是京大,都是特别好的大学,你和李瑜同学商量着选,我的通知已经给到位了。”
李荣华终于放心了,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手都激动的在颤抖。
刘老师最后又说了一句:“对了,还有一点要通知你,今天郑校长跑了一趟市教育局,为李瑜同学争取到了五万块奖金。
下周周一,市教育局的领导亲自来学校视察,并亲自给李瑜同学发放奖金。
周一之后,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五万块的奖金入账了。”
刘老师把这些事情都通知李荣华了,便结束通话。
李荣华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情很复杂。
此刻,他的脑子有点乱,他得捋一捋。
原来是他的儿子在沈城那边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获得了金牌,清木和京大才会邀请他的儿子去他们学校读书。
刚刚刘老师好像还说到了他儿子是今年唯一一个考了满分的金牌?
全国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参加比赛,只有他的儿子一个人考了满分。
李荣华的内心别提有多激动,有多自豪了。
李荣华很自豪的对大家说:“你们都猜错了,刚刚那个人确实是京大招生办的,可不是什么诈骗电话。
因为我儿子的班主任刚刚也跟我说了,清木大学招生办的人联系他,说邀请我儿子去清木大学读书。”
什么?
不仅京大邀请李荣华的儿子去京大读书,清木也发出了邀请?
而且通知李荣华的人是李瑜的班主任,班主任总不可能搞电信诈骗?
“老李,到底怎么回事?田茂不是说省赛一等奖不能直接保送吗?你儿子这是什么情况?”
“哦,你说这个啊!刚刚刘老师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儿子这几天不是去了一趟辽阳省的沈城参加那个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嘛!
这小子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回事,居然考了一个满分,拿到了金牌。
所以京大和清木才会邀请我儿子去他们学校读书。”
“……”
大家已经不想再跟李荣华说话了,怕再说下去会被刺激到忍不住吐血。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牌,满分,这些关键词实在太过残暴!
他们的儿子连平时的考试都考不了满分呢,就别说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上的满分了。
此时身在数千米高空,坐在飞机上享用着飞机套餐的李瑜绝对不会想到。
因为他,今晚许多个家庭将会出现竹笋炒肉这道菜。
“师傅,恭喜了,你家儿子了不得,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田茂恭喜说。
这些同一个车间的同事们工友们纷纷恭喜祝贺李荣华教出了一个有出息有本事的儿子。
李荣华的心情很好,这是他活了四十多个年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一向节俭的他决定下午下班之后,请车间里的同事去搓一顿。
李荣华不会想到,他请的这一顿饭,厂里几个车间的老大部长都来了。
更没想到,不仅车间的话事人来了,就连这个百人规模的五金厂的老板都带着自家老婆来参加。
更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厂里贴了公告,表扬李荣华在厂里工作十多年做出了突出的贡献,然后调到仓库里,当了仓库的一把手,讨到了一个十分轻松的闲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