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整个兴隆城还是一片死寂。
城中最担惊受怕的就要数那些百姓了,他们的命很贱,抵不住武者的一拳。
他们的命很贵,是家人最重要的羁绊。
柳家祠堂中,大长老绝望的看着众人。
他眼中的生机一点点的流逝,金堂主微微喘息着说道,“柳家的浮生三十六指,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他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一刀砍下了大长老的首级。
“从此以后,再无柳家和金刀门!”柳三长老说道。
“以后只有兴隆帮!”金堂主大笑道。
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因为会反对的人都死了!
张仙芝他们进入兴隆城的时候,城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柳家和金刀门厮杀,他们底下控制的人手,自然也不会闲着。
这一夜整个兴隆城死了不少人!
武者间的厮杀,最容易伤及无辜的百姓。
但是这一夜还好,主要的战斗都集中在金刀门和柳家,所以这些百姓们除了担惊受怕,再没有什么别的损伤。
洪升惨笑着问道,“你只是想要灭了金刀门吗?现在你做到了!”
“我们先去太守府!”张仙芝说道。
太守府的位置比较偏,不过冯肆一清二楚。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
张仙芝走到门口,轻轻叩门。
“你们是什么人?这太守府是你们可以随便来的吗?”护院的武者至少是八品的实力。
“我找太守!”张仙芝说道,“太守姓什么来着?”
最后一句话是问洪升的。
“你找死是?”护院看着张仙芝怒道。
他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一对普普通通的父子!
一个落魄的男人!
一个不知所谓的少年!
看着那个大胡子似乎不怎么好惹,但是这样的家伙太守府里的高手众多,收拾他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我找太守!太守不是屎!”张仙芝纠正道。
“反了!反了!”护院的声音惊动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
“刘管事,他们是来闹事的!”护院见到刘管事,态度立刻恭敬的不像话。
“你们是什么人?”刘管事傲然问道。
他的头抬的不是很高,但是能保证是用下眼帘看他们。
洪升自嘲的笑了一下,他以前见过这个刘管事。以前他见了自己和一条谄媚的狗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刘管事是真的没有认出洪升。
以前的洪升一身刀气,再配上那柄金灿灿的长刀,不怒自威,谁敢对他不敬啊。
现在的他,只有一身的落魄气。
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是金刀门门主洪升。
“杀柳侠和郝大长老的人!”张仙芝说道。
他说完本来仰着头的刘管事立刻将头低下来了。
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几人,确实是向飞和张仙芝!
“我要见太守,你们太守姓什么?”张仙芝说道。
刘管事看了半天最后颤声的问道,“您是洪门主?”
“是我!”洪升冷漠的说道。
“我去请太守!”刘管事连忙说道。“招呼好这几位。”
护院浑身颤抖,他自然也听说了柳侠、郝大长老身死的消息,
他刚刚那样,这几人没有杀自己。
应该是自己运气好!
不一会满面红光的刘太守走了出了。
“哟,张少侠!之前有事你不来找我,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与关帅同朝为官,如何能看着他们欺负你啊!”刘牢浑身的劲气四散。
“你只是因为与关爷爷认识,所以才管我的吗?”张仙芝皱眉问道。
刘牢愣了一下,这句关爷爷叫的!
看来这小子真的和关长羽关系不一般啊。
“是啊!”刘牢说道。
“不是因为他们草菅人命,才管的吗?”张仙芝问道。
“仙芝贤弟啊,这四家、三派在西山郡经营多年,我一个小小的太守管不了。
你若是真的想管,应该去找何刺史啊。”刘牢不软不硬的说道。
“我今日只想管管兴隆城。”张仙芝盯着刘牢说道。
“刘太守,你这么多年收了我们那么多钱,现在成了一个小小的太守?”洪升嘲讽的说道。“若不是你,我们不会那么快做大的。”
“洪门主,休要胡言啊!”刘牢怒道。
“他确实是狗官!”冯肆接口道。
“我也只是给他一个机会。”张仙芝有些无奈的说道。
毕竟大楚是老头子的心血,他还是愿意给大楚一丝机会,但是这家伙没有把握住。
“二师傅,麻烦杀了他!”张仙芝话音一落。
金轮从不远处飞来。
刘牢见状直接出剑,可是他的剑气被金轮一拳砸碎。然后一掌,龙吟之声响起,拍碎了刘牢的心脏!
张仙芝一刀砍下刘牢的脑袋。
“你们太守,太无用。“张仙芝对着刘管事说道。
刘管事吓得跪地磕头求饶。
“张小哥,不是说好我来杀人吗?”冯肆不满的说道。
“这太守毕竟是大楚的命官,你若是杀了,我担心会对你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若你一人应该没什么事,但是还有冯唐呢。”张仙芝认真的解释道。
“张大哥,我不怕!”冯唐说道。
“你说的在理,不过我冯肆不在乎这个的。我的一把刀足够护住我们父子了。”冯肆笑着说道。
不过听到张仙芝为他们着想,他还是挺开心的。
杀了刘太守,他们直接前往柳家。
“我想去看看金刀门。”洪升忍不住说道。
“一会带着你一起去,现在我们先要去柳家。”张仙芝不容拒绝的说道。
洪升最后长叹一声,只得跟着他去了柳家。
柳家内一片欢声笑语,金堂主和柳三长老坐在主坐,剩余的众人都围着他们。
其中便有柳侠的几个儿子,洪天四师兄弟。
不过洪炫的位置靠前一下,他身边是两个堂主。他们都是为了活着,放弃了自己之前的立场。
“那刘牢最是贪婪,我们想要让他支持恐怕又要大出血了。”柳三长老说道。
“出点血也无妨,无非就是从那些贱民的手中弄点银子罢了。”金堂主满不在乎的说道。“据说刘牢最喜欢你柳家的鼎炉,再给他送上几个。”
“那些鼎炉必须是武者才行。”柳三长老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