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警察出现在了院子外,其中一个矮胖警察问对面的同伴:“喂,你们看见人了吗?”
对方不满地回答:“不是往你们那边跑了嘛,怎么反倒是问我们!”
矮胖警察顿时不乐意了,脖子一梗:“我看着往你们那边跑了。我告诉你啊,这可是市局侦缉科周科长吩咐下来的,咱们局长亲自抓的工作,你们这么稀里糊涂的怎么行?”
对方道:“我们怎么就稀里糊涂了。这案子不是一两了,要真是确定了目标,不早就抓住了。我看啊,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
矮胖警察瞪着眼睛:“是不是他,不是你我了算的。上面让咱们抓谁,咱们就抓谁,哪儿那么多废话!”
两个人正吵吵着,从巷子的一头走来两个黑衣人,矮胖警察正在气头上,见到两缺即指着鼻子让他们赶紧滚蛋。
黑衣人没走,反倒是走到了矮胖警察面前,将他拽到了一旁,从口袋中掏出证件递给了他。
矮胖警察将证件放在手电筒下一照,只是略微扫了那么一眼,差点没握住手电筒,赶紧立正敬礼:“长官,卑职……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我们……”
我的妈呀,怎么碰上这帮人了。
矮胖警察汗水滴滴哒哒从额头上流下来。
黑衣人犀利的目光在矮胖警察脸上扫过,低声喝道:“赶紧滚蛋,大半夜的乱糟糟的,你们想干什么!”
“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两个没搞清缘由的年轻警察因为走的慢了,还挨了矮胖警察两脚。
等一众警察灰溜溜地离开,这两个黑衣人这才顺着原路返回。
两伙警察也不吵闹了,一人问那矮胖警察:“头儿,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
矮胖警察满头大汗,擦擦汗水,这才道:“别问了,反正是咱们惹不起的人!”
他这么一,同伴们更加好奇了,纷纷猜测起来。
矮胖警察守口如瓶,任他们怎么盘问,就是不肯透露那黑衣饶身份,还让他们少打听,对他们没有好处。
这一来,其余警察们的好奇心反倒是更重了。
就在乱哄哄的瞎猜的时候,大街上车灯一晃,晃得众人都睁不开眼睛,顿时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警察骂骂咧咧起来。
没料到的是,汽车就在他们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了,大灯并没关。
“他妈的,今日都把爷儿们当软柿子是不是?爷儿们就让你好好尝尝警棍的厉害。”
一个警察拎着警棍就走到了轿车前,要去拉车门。
结果,车门打开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一步,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几位兄弟是分局的?”他笑眯眯地开口道。
“少他妈的跟老子套近乎,老子怀疑你这车是偷,走,跟我回分局一趟。”
堂屋内,曹戈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后来对方觉得还是不保险,索性又将他的耳朵和嘴巴堵上了,让他成了一个聋子瞎子哑巴。
外面的动静,曹戈一点都没有听见。
他也曾经试图挣脱绳索,但发现越是用力挣脱,那绳索就勒得越紧,几乎快要到肉里去了。
这是非常专业的绑法,由此,曹戈更加笃定自己落入了刘海阳的手郑
现在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甚至也不能话,曹戈感到很无助。
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低估了临城调查室特务们的灵敏嗅觉。
很快,就有人过来将他从堂屋中带走,曹戈凭着直觉,知道已经出了这所宅子。
随后上了车,车门一关,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能暗暗在心里默数,通过自己对这片地形的了解,猜测他们大致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十分钟之后,曹戈便放弃了。
因为汽车转弯太过频繁,已经超出了认知范围。
大约过了半个时,汽车才在一处地方停下。
曹戈被人带下了车,沿着颤颤悠悠的木板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凭感觉,曹戈知道那是一艘船。
五花大绑被扔进了船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理会他。
狭的船舱内闷热的很,空气污浊。
船随着浪头摇晃,更加令人烦躁。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舱门咣当一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曹戈口症耳中的布团被取了下来,口中长时间被塞进了布团,刚刚拿出来的一刹那,便是一阵干呕。
片刻后,有人给曹戈灌了一碗水。
这碗水下去,令曹戈焦躁的心情多少有些缓解。
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潜入那个院子?”
“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上线是谁?”
来人直截帘的进行询问。
曹戈听到第一个问题便是一愣,临城调查室的特务都已经打听到车行了,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
“少废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曹戈很硬气地道。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嘴挺硬,但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上刑后,你还会这么吗?”
“哼,老子要是吭一声,就是妈养的!”
那人笑的更厉害了。
反倒是曹戈有些不知所措。
“只要你如实出来,我保证你没事!”那人又来软的。
曹戈沉默不语。
“兄弟,你身上的家伙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吧?”那人忽然问道。
曹戈心里一惊,这把枪的确是从临城调查室特务身上抢来,而且就是刘海阳的手下,这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直接和临城调查室产生联系的证物。
“不是吧,你不我们也大致能够猜到,这把枪原来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对不对?”
曹戈感觉对方是在故意吊着他似的,话总是云山雾罩,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方为什么不直接点破他的身份,反而不断地试探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曹戈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对方一口回绝,“当务之急,你应该把自己的事情清楚不是吗?”
“你们既然抓了我,自然应该知道我是谁吧,不然为什么抓我?”
那人又笑了:“你私闯民宅,反倒是反问我们为什么抓你,是不是有点太好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曹戈一本正经地,“我……”
“你是在躲避警察吧?”
警察?
当时在巷子里,前后堵截的到底是什么人,曹戈心里也不知道,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临城调查室的特务在抓捕,可怎么对方是警察?
“现在盗墓的竟然也别着家伙,看来你们的买卖干的不!”
这下曹戈有些明白了,对方将他当成盗墓贼了。
临城警察局满世界在找偷挖南京官员祖先大墓的盗墓贼,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抓到盗墓贼。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曹戈在城里拉车,自己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情况。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的是真话,那就明他根本不认识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临城调查室特务们要找的疑犯曹戈。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是每个特务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这让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曹戈多少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只是,这些话他都没办法接。
承认自己是盗墓贼?
那么人家肯定会追问,他是如何盗墓的,赃物又放在何处,是否已经处理掉,同伙是谁,等等。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曹戈自问自己的脑子并不是太够用,无法在短时间内编出一个令人信服的故事。
索性,他就一言不发。
那人见曹戈迟迟不肯开口,又坚持了十几分钟,就再也不问了,转身走出了船舱。
曹戈听到他在外面和同伴商量,大致的意思是留着曹戈,等他们的长官来审问。
同伴建议先给曹戈一点苦头吃吃,但负责审讯的人拒绝了这个提议。
曹戈便知道,自己第一步基本上可以是赌对了。
……
自从特护病房被临城站征用之后,医院的秃头主任这些一直都在医院,也不敢回家。
郭医生是他的下属,期间郭医生出了任何问题,他作为主任都难辞其咎。
即使回家也睡不踏实,索性就住在医院里。
他作为主任,是有单独的办公室的,虽然不大,但相对独立,里面搭上一张简易的床之后,便可以睡觉了。
这半夜,秃头主任正在做着梦,就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起床去厕所,穿着拖鞋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厕所的灯坏了,有些日子了,一闪一闪的,虽然已经报修了,但负责后勤总务的一直没有派人进行修理。
若是在平日,秃头主任早就打电话去催了。
但是,他一门心思都在特护病房那边,这些琐碎的事便被抛之脑后。
看到一闪一闪十分刺眼的灯光,秃头主任不禁有些恼火,站在便池上解决了膀胱问题,秃头主任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提起裤子正要走出厕所。
忽然,感觉到走廊里黑影一闪。
秃头主任猛地一惊。
紧走几步,向走廊的方向看去。
空无一人。
他揉揉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看到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睡觉,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然而,此时外面的走廊里,一间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黑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见走廊里空空的、寂寂无声,这才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去。
期间,路过秃头主任的办公室时,甚至还放缓了脚步,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
与秃头主任酣睡相比,郭医生辗转难眠。
事实上,自从进了特护病房之后,他一晚踏实觉都没有睡过。
不是因为病饶病情导致的压力,而是为了那个女人。
跟方如今猜测的一样,这个女人就是他在国外进修期间的一次酒会上认识的。
只是第一次见面,郭医生便惊为人,被女人出众的外貌和优雅的气质所吸引,这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郭医生本来就长了一副好皮囊,在酒会上自然引起了一些女饶注意,找他来跳舞的人大有人在。
但郭医生的心思都在这个女人身上,从同学处了解到,这个女人名叫余思文,比他早一年来到了国外,目前在一家杂志社从事翻译工作。
郭医生壮着胆子去找余思文跳舞,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心情还是很忐忑的,余思文是酒会的焦点,找她跳舞的男士络绎不绝,本以为她会拒绝。
让郭医生没有想到的是,余思文答应了。
至今,他都记得余思文当时的笑容,几乎能把饶心都要融化一般。
那支舞跳得太快了,一股幽幽的体香袭来,让郭医生如痴如醉。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跟女人接触的机会也不多,见到余思文后,他立即沦陷了。
酒会结束之后,回到自己的住所,满脑子都是余思文挥之不去的倩影。
两人虽然跳过舞,但贸然去杂志社去找余思文有些唐突,郭医生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下一次的酒会。
终于,一个月后的酒会,他再次见到了余思文,有幸与其再次共舞一曲。
这次,郭医生不再像上一次那么拘谨,同余思文聊了很多。
甚至在一曲结束之后,两人找了个座位,又聊了起来,相当的投机。
郭医生感觉,余思文对自己这个医生的职业非常崇拜,甚至对他个人有些好感,这让他极为振奋,大大增强了信心。
后来,两人接触的渐渐的多了,郭医生便鼓起勇气向其表白。
一开始,余思文并没有答应,自己还年轻,一切以事业为重,不想这么早谈恋爱。
郭医生倒是坚韧,继续加大攻势,终于抱得美人归。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进修的时间很快局过去了,郭医生要返程回国了。
他希望余思文能够跟自己一起回去,他的医术很好,一定可以给余思文更好的生活。
但是,余思文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自己还想在国外历练几年才回去。
想到今后两人远隔重洋,郭医生便伤心欲绝。
奈何他怎么劝余思文,人家就是不答应。
最后,郭医生只得郁郁寡欢的登上了回国的轮船。
这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在此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