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陆轻笑了声,拿起床头的座机打给秦二:“把药送上来。”
药?
这个点喝药?
陆朝颜疑惑,秦商陆也没解释,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就端着一碗药回来了。
“喝了。”
陆朝颜:??
给她喝的!
“我好端端的喝什么药?”陆朝颜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天知道她是最不喜欢吃药的。只要知道药是给自己喝的,她连味都不能闻。
“讳疾忌医?”秦商陆挑眉:“这可不好,你自己有什么旧疾自己不知道?”
“什么旧疾不旧疾的,不就是冰淇淋吃多了肚子疼吗,这算什么病,拿走拿走我不喝。”陆朝颜又把身体往床头缩了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哦,原来陆大夫怕喝药。”秦商陆终于发现了小丫头的‘秘密’,眼睛里盛满了戏谑。
“胡说。”陆朝颜梗着脖子狡辩:“我没有,我只是不需要喝,是药三分毒,你干嘛非劝我喝药,我和你有仇呀。”
声音很大,但是气势很虚,人都已经缩回了被窝里。
秦商陆眼里的笑就更浓了。
陆朝颜则是被他笑的心更虚了,索性躲进了被子里,打着哈气道:“好困好困,我再睡会。”
说完就没动静了,好像秒睡了似的。
秦商陆也没了动静,陆朝颜躲在被子里支棱着两只耳朵,半响也没听到一点儿声音。
这是走了?
陆朝颜窃喜,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她悄咪咪的探出半颗脑袋,原本想看看秦商陆还在不在的,结果脑子刚探出来,被子就被一把掀开,继而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一颗大脑袋就覆盖了下来。
下一秒,一股苦涩的中药味就在她的唇齿间蔓延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嘴里的中药往喉咙里咽,眼睛都瞪圆了。
秦商陆……居然用嘴喂她喝药。
陆朝颜的脸颊烧的绯红,仿佛连入口的中药都变的滚烫,烧的她脖子都红了。
等秦商陆移开嘴唇的时候,陆朝颜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嘴,怒瞪着他:“你你你你……”
第一次被人亲,她又羞又怒,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秦商陆唇角还挂着褐色的液体,笑起来的时候很邪魅:“剩下的是想让我继续喂你,还是自己喝?”
还要继续喂她!
陆朝颜拼命摇头。
“那自己喝。”秦商陆把药碗递过来。
陆朝颜的内心是抗拒的,但是想到抗拒的后果是会被秦商陆按在床上喂药,她就不敢抗拒了,乖乖的接过了药碗,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一口气把剩下的药喝进了肚子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里也苦的很,陆朝颜的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秦商陆忍着笑,剥了一颗糖递到她嘴边,她啊呜一口就叼走了,像一只饿极了的小猫咪。
小丫头不乖不要紧,收拾一顿就乖了。
“肚子还疼吗?”秦商陆问道。
陆朝颜摇头,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脸颊的绯红还没有褪去呢。
“嗯,那接着睡。”秦商陆颔首,说着也要躺下来。
陆朝颜差点跳起来:“你怎么还和我睡一张床?我已经好了,不需要照顾了,我自己能睡。”
“我是伤员,我需要被照顾。”秦商陆举起了包成木乃伊一样的左手。
“你怎么受伤了?”陆朝颜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眼睛里满是紧张:“伤的很重吗?”
秦商陆很满意她紧张的表现,算这小丫头有良心。
“被一只小东西给咬了。”秦商陆故意逗她。
“什么小东西?你家养宠物了?猫还是狗,打狂犬了吗?”陆朝颜对他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还紧张。
秦商陆眼里泛起笑:“嗯?我想想,应该是一只猫儿。”
“什么叫应该!”陆朝颜急的要去打电话:“我手机呢,我问问阿魏,你怎么回事呀,被咬了都不知道被什么咬了。”
“小笨蛋。”秦商陆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除了你,谁还敢咬我。”
陆朝颜:!!
她张大了嘴巴,像受了惊的猫,不可置信:“我?我咬的?”
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咬他?
陆朝颜努力回忆,慢慢地,好像回忆起了一点模糊的画面,好像……好像……真是她咬的。
她舔了舔嘴唇,刚才还没有感觉,这会好像还能尝到血的味道。
想起来秦商陆的手真是自己咬的,陆朝颜的眼神就开始心虚的左右飘忽不定,声音也弱弱地:“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
“嗯,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秦商陆开始光明正大的索要赔偿。
补偿?
还得给补偿?
陆朝颜很心虚:“那……你要多少钱?”
问完还一副我很穷,你不能狮子大开口的可怜样儿。
“你看我缺钱吗?”秦商陆反问。
陆朝颜立刻摇头,她看秦商陆是不可能缺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缺钱。
“那你要什么补偿?”只要不要钱,其他都好说。
“在我的手好之前,你就给我当几天小丫鬟。”秦商陆提出赔偿条件。
陆朝颜有点为难:“可我白天要去坐诊。”
“晚上回这里。”秦商陆让了步。
“好的好的,我肯定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小丫头。”陆朝颜见好就收,连连点头。
秦商陆满意的嗯了声,关了床头灯:“睡。”
睡,怎么睡?真睡一张床啊。
“要不,我去睡沙发,你晚上要是想喝水就叫我?”陆朝颜弱弱地提议。
“敢下去的话,白天就别想去坐诊了。”秦商陆淡淡的丢出一句‘威胁’。
陆朝颜缩了缩脖子,怕了怕了,债主是大爷。
她乖乖的躺了下去,又默默的往另一边挪了挪,和秦商陆中间搁了一个人的位置,然后就不动了,睁着眼睛,眼珠子转的咕噜咕噜的,也没了睡意。
她记得自己很小就和父母分床了,外公每次带她出门,也都会单独给她开一个房间住,家里的两个异性长辈都很注意这一块,所以她也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男女有别,不可以和异性过于亲密。
现在和秦商陆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说心无波澜是不可能的,她都紧张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陆朝颜双手交叠按在心脏处,想借此来安抚不听话的心脏节奏,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