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风没有再关注周围的阴寒之气,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总之,我是松了一口气,干脆也不收回素素和杨超了。
不然,阴气时有时无,更容易引起怀疑。
而且有了素素和杨超的帮忙,找人这事儿会轻松的多。
所有人依然是分头寻找,着岸边的洞壁有许多高低大小不一的洞口,有的很短,两步就到了尽头,有的幽深曲折,不知道有多长。
找了一阵我不由得有些头大,这么多洞口,邪修到底去的哪一个?
这魔鬼峡水洞的地形实在太过复杂,处处都是岔路,这么硬找,等找到邪修的时候估计人家已经把封印打开了。
想了想,我悄悄把素素和杨超叫过来。
鬼魂和人不一样,不但行动速度要快很多,更重要的是能穿墙而行。
“你们两到这些洞里找找,速度要快,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大哥!”
他们两马上离开,直接飞进一个山洞。
我干脆把其余人都叫了回来,找了一块平整一点的地方坐着休息。
这一路奔波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再好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不节省点体力就算找到了邪修恐怕都没有力气应战。
我还是以追踪术为借口,让大家放心等待。
水边空气潮湿,瀑布声不绝于耳,我们吃了一点干粮补充体力。
“你这追踪术到底是个什么法术,这么神奇?”雷韧用肩膀碰了碰我。
我想了想回答道:“是一个过世的前辈留给我的秘术,至于到底是什么法术,恕我不能说出来。”
这几天下同生共死下来,在场的都算是自己人了,我不愿意说谎话欺骗他们,但又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只好这样敷衍过去。
“什么前辈,这么厉害?”雷韧却越听越来劲。
“那个前辈在江湖上都不出名,说了名字你也不认识。”我摆摆手,然后暗中观察了一下莫清风的表情,他没有露出怀疑之色。
雷韧切了一声:“我又不是要偷学你的,这么小气干啥?”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又坐了几分钟,素素和杨超回来了,看他两的神情我就知道一无所获。
“都找过了?”
素素有些无奈的回道:“是的,大哥,地下河的两边我们都找过了,确实没有。”
“邪修没有藏在这附近?不能够啊!”我皱起眉头,嘀咕起来“难道说,他们去了最下游?”
杨超说道:“大哥,虽然没有找到邪修,但我们在一个洞里发现一具遗骨。”
“什么遗骨?”
“遗骨已经完全白骨化,看不出来是什么人,但是从残存的衣服布料来看,与你后面那位道长的衣服有些相似。”
我心中猛然一动。
难道是二十多年前封印裂缝的前辈?
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当下我便把这个发现告诉大家,莫清风一听可能是茅山前辈,立刻站了起来,让我带路。
我让素素和杨超引路,带着大家进入一个位置隐蔽的山洞。
洞口狭窄,但走了一段距离后空间逐渐变大,大概有十来个平方。
“到了。”杨超低声说了句,拉着素素靠边飘去。
我快步上前,把手电照过去,之间一堆怪石中间靠着一具完整的白骨,身上的布料早已风化破烂不堪,看起来很是凄凉。
“果然是我茅山前辈!”
莫清风有些激动的冲到遗骨旁,仔细看了几眼后,跪了下来,对着遗骨拜了一拜。
白檀也自觉的跟在他后面叩拜。
我们身上的人也跟上去,诚心的拜了拜。
想到这位前辈在二十多年前和我父母做着同样的事情,我心里多了几分亲切和敬意。
遗骨以盘腿的姿势靠在怪石上面,双手放在腿上,仿佛在打坐。即使只剩一具白骨,也能看出他脊背挺的很直,头部微微抬起,似乎在眺望某个方向。
一望就是二十多年,即使血肉消失只剩一具白骨也不曾改变,似乎要把这个姿势变成永恒。
什么东西对他如此重要,即使死后也不忘记?
拜完以后,我对遗骨说了声前辈得罪了,便打着手电围着遗骨仔细找了一圈,可惜除了一把生锈的茅山佩剑,什么也没发现。
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就无从推测为什么这位前辈会孤身一人坐在这里,想要找到有关封印之地的线索,恐怕是不可能了。
我感觉有些气馁,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莫清风捡起那把锈剑,看了一眼剑柄上刻着的名字,猛然一愣,然后缓缓转头再次跪在遗骸面前,双眼之中涌出泪光,深深的喊了句:“师兄……”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手指才刚刚触碰到遗骸,所有的骨头轰然散落。
莫清风怔了怔,让白檀取下背包,把里面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然后和白檀一起把骨头全部捡起来,小心的放入背包当中。
“二十年前那一场浩劫,茅山七子如今只剩下我一人……想不到今日会在此地与师兄重逢……师兄,我带你回茅山!”
莫清风擦了擦眼睛,亲自将背包背在身上,捡起地上的锈剑让白檀拿着,转身对我拱了拱手,重重说道:“陆小友,谢谢你!”
我赶紧说道:“莫长老客气了,我也是无意当中发现的。”
莫清风没有再说什么,但从表情能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感慨。
我们又在找山洞里找了一会,实在是找不到线索,只好作罢离开山洞,又回到了地下河边。
我环视着地下河这一带,喃喃说道:“邪修都不在地下河两边的山洞里,下游。。。。。”
雷韧听见立刻起身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去下游找啊!”
“等等!”我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
地下河两边都找过了,上游和下游还没找过,下游很长不知道通向哪里,而上游……
我突然明白了茅山前辈死后仍然记挂的是什么!
回想遗骸眺望的方向,我顺着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壮丽的地下瀑布。
浑浊的水流轰轰的下落,溅起一片片的水花,仿佛永远也不会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