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成逼上前两步,露出了真面目。
“你就不怕,你今天走不出这个房间?”
“怕啊,但只要我走不出去,宗先生的事业怕是要止步于此了。一损俱损,这对宗家来说,不是好事。”
宗成脸上透着狠,手掌握紧后,像是要动起手来。
许言倾的肩膀上一重,她望过去看眼,看到聿执手掌握住了她的肩头。
“这件事不是挺简单的么?她要拿回借条,给她不就得了?”
聿执就瞧不上宗成这样的,“你不想宗伯伯以后难做,那你就盯紧了宗觞,让他老老实实的,别去找人麻烦不就得了?”
宗泽阳看了眼时间,问了许言倾一声,“你当真只有这样的要求?”
“对。”
“不要钱?”
许言倾眼底漫出冷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的。”
宗成走到宗觞身边,弯下了身,轻声问他,“那张欠条在哪?”
“我不会给她,她想都别想。”
“江怀,去找找宗公子今天穿的衣服。若没带在身上,就要麻烦你们安排个人,回家去取了。”
江怀在屋里找了圈,随后就进了浴室。
没过一会功夫,他就出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纸。
“许小姐,是这张吗?”
许言倾看向了那张展开的借条,没错,她赶紧接在手里,又仔仔细细看了遍,这才点头。
“对。”
聿执坐在旁边,大致扫了一遍,落款处还写着方妙彤的名字。
许言倾从包里,将一张支票和银行卡丢过去,“这里加起来,是一百万。”
江怀拿了后走到宗觞身边,“宗公子,你拿着。”
“谁要你的钱?”宗觞这会的目的还是没变,“我要你。”
江怀将银行卡和支票放到了那个枕头上,“你还是拿着,小爷不差这几个钱,省得以为许小姐占了你便宜似的。”
聿执看着宗觞那种赤裸裸的眼神,很是反感,像是他的东西被人侵犯了一样。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别碰她?你要谁不好,抢人都抢到我头上来了?”
宗觞还想开口,被宗成用一块毛巾给塞住了嘴。
“小爷,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这位小姐以后可以高枕无忧,我保证。”
原来,她还是聿执的女人。
那宗觞可真是在作死了。
许言倾将那张借条撕开,似乎觉得不够,撕了好几下,直到它再也拼不起来,她也没丢在地上,而是攥在了掌心内。
聿执用被子将她裹好,一把抱了起来。
许言倾赶紧想要下来,“你干什么?”
“我还有点事,一会来接你。”
许言倾身子拱了好几下,“我自己回去,用不着你接……”
“那我就把你放在这,让你跟姓宗的关在一起。”
她没再吱声了。
走出房间后,江怀去前台办理开房手续,许言倾就这么被他抱着。
走廊上偶尔有人经过,许言倾将被子拉高点,将自己的脸蒙进去。
聿执臂膀有力,即便长时间地抱着她,都不显吃力的样子。
江怀回来时拿着门卡,刷开了旁边的一扇门。
男人快步进屋,将她放到了床上,许言倾缩在里面不敢动。“能帮我个忙,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嘛?”
“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还是宗觞动的手?”
许言倾碍着江怀在场,她说话声很轻,“我自己脱的。”
“小爷,您先去忙。”江怀看眼手表,提醒他一句。
“你在外面看着,别让她离开。”
“是。”
聿执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是不是很疼?”
许言倾被他这么一提醒,两条手臂上都觉得火辣辣的,“小爷,你让我走。我想去趟医院。”
“我看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在这待着。”
聿执丢下句话后就离开了。
许言倾掏出手机,黄顶打了很多电话过来,看来是急疯了。
许言倾赶紧给他回了一个,那边的声音迫不及待钻过来,“喂?你还活着吗?赶紧说话。”
“当然。”
“当然个屁,”黄顶越说越急,居然急哭了,“宗觞把你逼得跳楼了是不是?你现在怎么样了?”
“是我自己跳的。”
“傻叉才信!”
许言倾知道她挂在窗外的样子,肯定很吓人,“没事了,我已经达到目的了。”
“虽然那是三楼,但万一绳子没拉住你,摔下来也会死的好吗?”
许言倾从床上起来,走进了浴室,她将那把借条丢在马桶里面,再按了冲水键。
她看眼镜子里的自己,脸白得像是涂了两斤粉,手腕上还有一道道深刻的血印子。
“顶顶,你赶紧离开这,他们说不定正在到处找你。你把照片保存好,就是在帮我了。”
黄顶虽然很担心她,但也知道照片的重要性,“好。”
江怀没有把她的衣服送过来,她哪都去不了。
许言倾只能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裹住。
聿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窗外天色泛黑,许言倾听到一阵开门声传来。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男人走近几步,将手上的表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
“你回到豪门会所,是因为那一百万?”
许言倾点了头,“嗯。”
“签字的人是方妙彤,可还钱的为什么是你?”
“因为宗觞要对付的人是我,彤彤只是被我牵累的。这笔债我们两个人是要一起还的。”
聿执摘下了领带,将它放到手表旁边。
“宗觞那样子,是吃了药吗?”
许言倾唇瓣轻动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是。”
“他自己吃的?”
“我带过来的,我哄着他吃下的。”
聿执脱掉了外套,将它丢在旁边的床上。“那你没吃吗?”
“我找个机会吐出来了。”
聿执大掌伸过去攫住许言倾的下巴,“不,我看你药性要发作了,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