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属大门里不再传出任何声音时,符富贵将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不足数十米的通道处,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吐。
符富贵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快要走到尽头入口处时,符富贵见到了扛着战锤的黄猪。
“电子设备没有毁坏?”
黄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弱智玩意。”符富贵骂了一嘴,目光越过黄猪后,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没有活口?”
“是,是的,长老您说全,全杀了,我便全。。。全都打杀了,除了。。。。除了一个女。。。女人,她说有话要。。。。”
“你快闭嘴,听你说话忒费劲了。”符富贵瞪了一眼黄猪,随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了这些尸体,最终看到了角落里的詹妮弗。
此时的詹妮弗,遍体鳞伤明显命不久矣。
詹妮弗的双眼,紧紧盯着符富贵,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问些什么。
符富贵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粗暴的塞到了詹妮弗的嘴里。
吞下药丸的詹妮弗,咳出一口鲜血。
鲜血发黑,其中带有一些内脏的碎块。
“不用管她,这外国娘们活不了多久了。”符富贵摇了摇头,随后走到中央电脑前,一脚踹开了下方的金属方块。
金属方块掉落之后,一个虚拟的键盘投射了出来。
符富贵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皮本子,翻阅了片刻后,随即在虚拟键盘上输入了一行数字。
数字输入完毕后,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很多日志。
一九九一年四月一日,受试者进入避难所,共三百二十六人,成年人占百分之九,新生儿占百分之九十一,男女比例为四比六,受试者进入后,避难所永久性封闭。
一九九一年四月二日,一号储物室打开,发放三百人份口粮。
一九九一年五月,第一位受试者进入火焰焚化室。
一九九六年七月,受试者爆发大范围恐慌,质疑避难所之外是否依旧因核污染不适于人类生存,储物室全部关闭不再发放口粮。
一九九六年八月一日,受试者再次开始投票进入焚烧室,注:储物室持续二十四天暂时关闭,因缺少食物,共计二十三名受试者死亡,十三名受试者致残。
二零零五年,中央电脑修改投票数据,二十三岁以上受试者,依次进入焚烧室。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
二零零九年三月。。。。。。
二零一三年七月。。。。。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受试者仅剩三十二人,一百三十四号受试者詹妮弗拒绝进入焚烧室,因特殊原因,无其他受试者进入焚烧室。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实验结束!
实验表明:一,人类拥有从众的盲目性,在自身不受到危害或抱有期望时,并不关心他人生命安危。
二,只有在人少较少的情况下,会有人提出质疑以及无视权威或是怀疑事实真相。
三,实验前期,进入焚烧室多为身体虚弱受试者。。。
四.。。。
五.。。。
六.。。。
三十二。。。
实验结束!
警报: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十三时,因外部结构遭受破坏,无法释放高浓度瓦斯毁灭避难所,等待总部调派处理人员人工清理避难所受试者。
日志一共一百多条,一百多条的日志里,记录着这所避难所所发生的重大事件。
符富贵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同时也清楚了新人类公司到底在这座避难所里做着什么样的实验。
和之前找到的三个避难所一样,每个避难所居民,或者称之为受试者的人们,都生活在巨大的谎言之中。
无非就是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了,或者核污染无法令任何生物生存,这些受试者们是唯一幸存的人类等等,而且受试者除了很少的成年人之外,大多都是婴幼儿。
将一块硬盘从中央电脑里拿了出来后,符富贵走到了詹妮弗的面前,用着熟练的英文说道:“有屁快放,你的肋骨已经刺穿了心脏,最多能活三到五分钟。”
詹妮弗自知已经回天乏术,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双眼满怀着期待问道:“外面,外面的世界,是否,是否已经。。。。”
符富贵叹了口气:“外面的依旧无法适合任何生物存活,你们这些人,的确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类,比那些死于核污染的人类们幸运,至少,你们多活了将近三十年。”
詹妮弗听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笑容。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詹妮弗的笑容凝固了,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
符富贵用手按住詹妮弗的肋部,开始慢慢用力。
随着詹妮弗痛呼一声后,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消逝着。
这种肋骨慢慢刺破心脏的感觉很疼,可是詹妮弗却没有继续痛呼,因为她听到了符富贵的声音。
“我们是上帝的使者,带你前往天国,天国之中,没有战争,没有核污染,更没有。。。谎言!”
见到詹妮弗没有了呼吸,黄猪走了过来,傻乎乎的说道:“我。。我是上帝的使,使者,嘎嘎。”
符富贵翻了个白眼:“你是个智障,傻x孩子!”
二人走出避难所之后,符富贵卷了一支旱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久久不语。
“长。。长老,咱们,下。。下一步。”
符富贵打了个哈欠:“折腾这么久了,也该回过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完后,符富贵走到一块两米多高的岩石后喊道:“你先藏好,一会会有一台直升飞机过来,等人全下来后你给他们全弄死,记住,别弄坏直升飞机。”
黄猪哦了一声,开始四下寻找能够隐藏住自己身形的巨石。
。。。。。
站在院子里,符泽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望着月空,面部表情。
炎蛇和秦悲歌坐在院子里,两个人望着符泽,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炎蛇略显担忧的问道:“师兄,符泽这是怎么了?”
“不知。”秦悲歌摇了摇头:“自从他恢复儿时记忆后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炎蛇叹了口气,走到了符泽的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说道:“你在那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符泽转过了头:“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说。。。。这玩意能赚钱吗?”
“啥?”炎蛇一脸懵逼“什么能不能赚钱。”
“冥想啊,这不是可以令人恢复记忆吗。”符泽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啊,医院里不是有好多人失忆了吗,咱可以教他们冥想,一个人收一万块钱,一天找十个失忆的病人,用不了俩月咱就可以买套房啦。”
炎蛇:“。。。。。。”
远处的秦悲歌一脸无语,见到符泽又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后,溜达溜达的走回了房间。
其实刚刚符泽考虑的,根本不是治疗失忆这么不靠谱的问题,而是在想符富贵的用意。
既然将他从炎黄峰带了下来,又为什么还要让他接触这些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床下那本《天师道》。
为什么看幼年时期的自己看这本古籍的时候会从天才儿童变成了村长家的傻孩子?
符泽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符富贵,因为他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回过头,符泽问道:“你说,新人类公司派人搞咱们,只是因为不想让圣徒秘社抓到我吗?”
“是呗,当时那个大铁人不是已经说了吗。”
“可令我想不通的是,新人类公司为什么要弄死我?”
“那就不知道了。”炎蛇翻了个白眼:“可能是嫌你长的难看。”
“那也应该先弄死你才对啊。”
“呵,你平常不照镜子吗。”炎蛇点燃了烟,抽了一口后突然说道:“你说,会不会又和符富贵那老王八蛋有关系?”
炎蛇一提醒,符泽的面容古怪了起来:“你还真别说,真有这个可能,我二大爷他太能折腾了,要是三个月以前,你这么说我肯定不会认同的,毕竟都是圣徒秘社和新能源公司都是海外的势力,和咱这些普通老百姓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符泽苦笑着继续说道:“我记忆中的符富贵,吃喝全靠骗,公园摆棋局残谱、天桥下面算命趁机摸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手、彩票站研究双色球等,你说这样的老头子,居然能和国外的那些庞大势力产生交集,我死都不会信的,可是到了现在,不信也得信了,毕竟人家已经找上门了。”
“只能怪你自己长的衰。”
“这和我长什么样有关系?那不是全都因为我二大爷吗。”
炎蛇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长的衰,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二大爷。”
符泽:“那倒也是。”
俩人正说着话,一身休闲打扮的陈雪初走了进来。
见到俩人在那扯皮,陈雪初笑呵呵的问道:“几天没过来,怎么你们家的大门还倒了?”
符泽:“年久失修。”
“信你才怪。”陈雪初对符泽招了招手说道:“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上车在告诉你,很急。”
“很急?”符泽下意识的问道:“用带上炎蛇和秦悲歌吗?”
“不用!”
没等符泽问明是怎么回事,炎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推带搡的将符泽赶到了车上:“哎呀你快点去,陈小姐急匆匆的来找你肯定是有急事,有什么话你上了车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