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泽,不得无礼,文苍长老乃是执掌我炎黄峰戒律堂的大长老。”
秦悲歌说完后,不断的给符泽打着眼色。
戒律堂的大长老,别的权利没有,唯一的职责就是收拾不听话的弟子,而且速来脾气乖张难以揣测,秦悲歌还真有点害怕符泽惹恼了苟文苍。
反观符泽,脸色却是凝重了起来。
来的不是三大长老之一?
戒律堂又是个什么鬼,不过听名字,应该和学校的教导处差不多,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这对符泽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甭管是内外门三大长老还是戒律堂长老,反正都是长老,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好惹的。
冷哼一声,符泽一脸不屑道:“我管他是谁,就是搓澡堂长老也不行,这是我家不是他家,跑我家里跟谁在这吆五喝六的呢?”
符泽之前早就想好了,只要是长老来了,千万不能给好脸色,最好触怒对方让对方急眼。
一旦触怒对方后就可以翻脸,翻脸了一切就好说了。
因为不翻脸,他也没办法耍无赖。
同时符泽也知道,炎黄峰内外门子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更别说是长老了,要不是因为炎蛇,要不是因为他姓符,他还真不敢如此放肆。
符泽将头扬起来,尽量摆出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模样。
“戒律堂长老又怎么的,这老东西还敢打我不成。”
符泽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怕死这三个字。
看向秦悲歌依旧朝着自己使着眼色,符泽有些不放心,又颤着声:“这老王八。。。这老头,他不能真打我?”
秦悲歌没吭声,他光知道祖训和门规上写着门内弟子要护的符家嫡系血脉周全。
问题是人家苟文苍也不是弟子啊,再说真要是给符泽胖揍一顿,只要不打死,符泽根本没地方说理去。
苟文苍一直没开口,先是面色阴沉,只不过见到符泽越来越怂的模样反而不生气了,脸上,也只是带着某种莫名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像是失望。
“不知所谓。”苟文苍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看向秦悲歌。
“内门弟子炎蛇何在?”
秦悲歌一副喃喃不语的模样,令苟文苍的面色越来越阴沉。
“秦龙,老夫在问你话!”
见到秦悲歌一副为难的样子,苟文苍刚要再次开腔,尼古拉从后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满身酒气的尼古拉,走到了苟文苍面前,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叫道:“老头,来,陪爸爸喝酒。”
苟文苍鼻子微动,他最是讨厌酒味。
浓重的酒味顺着风吹来,令苟文苍怒从心头起。
眼看着尼古拉的右手就快触碰到苟文苍的肩膀,符泽和秦悲歌同时捏了把冷汗。
“滚开!”苟文苍怒喝一声,随手一挥后,只见尼古拉就跟被高铁撞了似的倒飞出去。
倒飞出去的尼古拉直接被射在了院墙上,随着轰隆一声,院墙倒塌,尼古拉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脑袋一歪眼睛一闭,趴地上了。
苟文苍微微张了张嘴巴。
他刚刚。。。。明明没有用那么的大力气啊。
随着尼古拉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符泽戏精附体:“我艹,我艹,老头,你瘫事了,你居然敢殴打外宾!”
苟文苍眉头一皱。
要知道他已经十年没有下山了,虽不至于思维认知还停留在十年之前,但是也知道无辜殴打外宾可是一件麻烦事,尤其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一旦处理不好闹的沸沸扬扬可就麻烦了。
炎蛇就是因为“曝光”了所以才要迅速赶回山门甚至以后不得下山。
他虽然常年待在山上,但是也不代表他愿意残生永远留在山门之内,总要偶尔下山看看世俗的变化。
苟文苍单脚一点跃到尼古拉面前。
伸手一探鼻息,苟文苍的面色,阴沉如水。
因为他发现。。。这家伙居然死了。
苟文苍有点傻眼了。
外国人,都这么的不经打吗,按理来说自己随手那么一挥对方至多也就是后退几步摔倒,这。。。。怎么还倒飞出去砸在了墙上呢。
可是事实却摆在面前,眼前这个一头白发的外国人,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而且最令他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似乎是被自己的“掌风”推飞?
苟文苍回头望了一眼秦悲歌:“此人,是谁?”
秦悲歌指了指符泽:“回长老的话,是符泽友人。”
符泽一溜小跑跪在了尼古拉的面前,装模作样的摇了摇,随即一探鼻息,顿时嚎啕痛哭了起来。
“哎呀,大锤啊,大锤你怎么就死了呢,大锤啊,你千里迢迢来华夏,带着来自远方的祝福和友谊,居然,居然就这么死了,呜呜,你死的好惨啊。”
光打雷不下雨的符泽埋着头,乱喊一通。
被符泽吵的心烦意乱的苟文苍,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符泽咋咋呼呼的拿出了电话,装模作样的开始报警:“喂,是警察叔叔吗,快来快来,有个自称是泡泡堂也不搓澡堂长老的老家伙打死人了,打死的可是个外国人啊,快点啊,要不这老头一会跑了,你们快点来啊。”
将电话揣进兜里,符泽指着苟文苍就开始叫道:“你等着啊,你千万别跑,警察叔叔马上就来,敢杀人,还是外宾,你就等着上报纸上电视。”
苟文苍的眉头不由一皱,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理清楚来龙去脉。
秦悲歌硬着头皮说道:“文苍长老,您。。。您先行离开,此事我来处理,一旦官方的人寻来就麻烦了。”
苟文苍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可是见到首席大弟子满脸担忧之色后心里也没再多想。
数十年来处变不惊的苟文苍此时也有一些发慌,炎黄峰的门规清清楚楚写着呢,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和官府中人产生冲突。
他又是戒律堂长老,此时再耽误下去的话就麻烦了。
有些不甘心的对秦悲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的苟文苍抬腿走出了四合院,连句场面话都没说,也不再提炎蛇的事了。
符泽假模假样的叫道:“诶诶诶,你干什么去,老头你想跑啊,靠,杀了人就想跑,你给我站住,正义会缺席,但是永远不会迟到的,你别跑,别跑啊!”
原本还以正常步速往外走的苟文苍,走的更快了。
符泽抬腿追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当到了四合院门口时见到苟文苍钻进宾利里,捡起路边的转头就砸了过去。
那么大的一块红砖,直接砸在了挡风玻璃上,给车内正在睡觉的申猴吓了一跳。
上了车的苟文苍面色阴沉,看向一头雾水的申猴叫道:“开车。”
“文苍长老,蛇师兄没。。。。”申猴根本没来得及看是谁扔的转头,只见鲜少喜形于色的苟文苍居然面色有些慌张。
“开车!”苟文苍低吼道:“快!”
见到宾利车开出了小巷,符泽如释重负,关上两侧大门走回了院子里。
秦悲歌一脸后怕道:“走了?”
“钻进车里了,走了。”符泽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这些内外门弟子和长老差距这么大呢,你们出门坐火车,还特么是硬座,为什么长老出门就做宾利?”
秦悲歌笑了笑,没说话。
走到尼古拉面前,符泽照着这家伙的屁股就是两脚:“别装了,人走了。”
尼古拉睁开眼,恢复了呼吸后抹了把脸,一起身,手一伸:“二百!”
符泽一脸无奈,从兜里拿出了二百块钱递给了对方,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古井下面待着。”
尼古拉一脸的不乐意:“要待多久啊?”
一旁的秦悲歌朝着尼古拉拱手一拜,正色道:“这段时间,先要委屈尼古拉兄了,蛇师弟他正在参悟《天师道》一书,短则半日,长则三日,一旦。。。一旦心生魔念你便可以现身了。”
尼古拉嘿嘿一乐,朝着符泽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天一百。”
符泽叹了口气,随即一指后院古井。
尼古拉乐呵呵的跑进了后院,二话不说直接跳进古井里了。
随即从古井里传出了尼古拉的喊声:“别忘了给我扔一箱子火腿肠啊,我要蒜香口味的。”
“你他妈一个吸血鬼,吃毛蒜香的,王中王,爱要不要。”
。。。。。
坐在车里的苟文苍,总觉得刚刚在四合院里经历的一切处处透着怪异。
申猴望着面色不明的苟文苍,心里满是困惑。
不是去抓蛇师兄去了吗,怎么还和被狗撵似的跑了出来?
沉默了片刻,苟文苍微微睁开了双眼:“申猴,老夫来问你,若是在世俗间。。。。不小心打死了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申猴眉头狂跳:“文苍长老,您。。。您不会是把那个叫做符泽的符家后裔血脉打死了?”
据他所知,四合院里就住三个人,秦悲歌、炎蛇,以及符泽。
秦悲歌和炎蛇都是炎黄峰弟子,真要是被苟文苍出手误伤或者误杀,那也先要把尸体带回炎黄峰再说,再者别看苟文苍是戒律堂长老,可是秦悲歌和炎蛇与其他内外门十大弟子不同,这可是掌门的亲传徒弟。
他敢弄死秦悲歌和炎蛇,掌门就敢一把火烧了戒律堂。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苟文苍给符泽弄死了。
想到这,申猴觉得苟文苍摊上大事了。
“老夫,岂会与那无知小辈一般计较。”苟文苍淡淡的说道:“不是符泽,而是他的朋友。”
申猴暗松了口气:“哦,是这样啊,长老您放心,只要这人不是达官显贵的话,我会通知外门弟子处理的。”
苟文苍微微摇头:“是何人老夫不知,只知是一个银发碧眼的海外之人。”
申猴张了张嘴巴:“外国人?”
“不错。”
“那,那文苍长老,您能和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苟文苍深深的看了一眼申猴,这才缓缓说道:“不过是一名醉汉罢了,老夫素来不喜酒味,随手一挥,这人就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砸墙而倒。”
“然后呢。”
“死了。”
“这就死了?”申猴一脸懵逼:“长老您。。。您用多大的力气啊?”
申猴觉得苟文苍长老有点过分了,人家喝点酒沾点酒气你就给人弄死,这他妈你要是不小心钻夜店里,不得把人全弄死啊。
苟文苍也纳闷这件事呢,不耐烦的说道:“老夫只是问你,后果如何。”
申猴表情古怪的说道:“咱华夏国刑法第一百二十一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苟文苍眉头一皱,好奇道:“为何监禁年限差距如此之大?”
见到苟文苍面色有些难看,申猴小心翼翼的说道:“根据不同情况不同处理。”
想了想,申猴又补了一刀:“那人是个外国人,而且虽然喝多了,但是却没招惹您,就是走到您身边说句话就让您弄死了,据我估计,就是您去自首的话,至少。。。。至少也得判个无期徒刑,毕竟您岁数这么大了,判死刑也不值当,不如直接关到死呢,权当养老了。”
苟文苍“。。。。。”
苟文苍本来就一肚子气,被申猴这么“无意识”的一挤兑,抬起手就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内门子弟。
可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杀人的事还没解决呢,别再给自家弟子不小心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