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暴怒的炎蛇,阎守正目瞪口呆,喃喃道:“你是。。。你是多福?阎多福?”
“我是你大爷!”炎蛇哇哇乱叫,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符泽根本就拦不住炎蛇,抱住他腰部的同时,不断的招呼周栓来帮忙。
见到炎蛇暴怒,周栓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要和符泽一起抱住炎蛇。
谁知炎蛇抬脚右脚,直接给周栓踹倒在地。
白士涵赶紧给周栓扶了起来:“周哥快拦住蛇哥哥,蛇哥哥失去理智了。”
她深怕炎蛇失去理智大打出手。
捂着胸口的周栓站了起来后翻了个白眼:“失去个屁的理智,他他妈的真要是失去理智了,为什么符泽抱住他就没事,我一上前就被踹倒,他怎么不踹符泽呢?”
白士涵:“。。。。。”
听周栓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符泽一边抱着炎蛇一边喊道:“赶紧给这个胖子弄走,快点的。”
周栓一脸无奈,强行要给面露震惊的阎守正带走。
谁知阎守正的双脚就跟生了根似的,脸红脖子粗的推搡着周栓死活不走。
“别拉我,闪开!”阎守正用脑袋顶着周栓不停的在那叫唤:“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多福,给我闪开,让他打我,我该打,别拦着我。”
听到阎守正管自己叫儿子,炎蛇反而镇定了下来,只不过脸上,却是阴晴不定,而且还带着冷笑。
见到炎蛇不闹腾了,周栓叹了口气,也就不再推搡阎守正。
周栓不阻拦,阎守正反而是冲了过去,双手颤颤巍巍的摸向炎蛇的脸部。
谁知炎蛇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后,阎守正肥胖的身躯就被甩在了沙发上。
符泽赶紧给阎守正摁住了:“大哥我说你还是消停点,炎。。。阎多福脾气特别的不好,你可别招惹他了。”
符泽说到阎多福这三字的时候,总想要笑场,他觉得阎多福这名比炎蛇还要奇葩,而且感觉这名有点是像给宠物起的。
坐在沙发上的阎守正,双眼发红的望着炎蛇:“你。。。你真的是多福吗?”
炎蛇抱着膀子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笑:“你还记得你有个叫多福的儿子?哼!”
炎蛇这么说,明显就是承认了,他话音一落,阎守正突然双手抱住了头,痛哭流涕。
“活着,真的活着,真的还活着啊,老天爷开眼了,我儿子还活着啊。”
阎守在那痛哭,炎蛇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白士涵不断轻抚着炎蛇的后背,轻声劝着他不要动气。
周栓则是在那不停的嘀咕:“多福?这名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至于符泽,则是随时防备着炎蛇再突然暴起。
他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父子相认的场面不应该是这样的。
炎蛇眯着眼睛望着阎守正,冷笑道:“我活着,你很开心?”
满脸鼻涕眼泪的阎守正,抬起了头,喃喃不语,只是在那不停的点着头。
哼了一声,炎蛇冷冷的说道:“把我老妈下葬的地方告诉我,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多福,我。。。。”
“闭嘴!”
符泽有点看不过去了,他虽然不知道这对父子二十几年发生过什么,但是他能够从阎守正的双眼之中看出许多东西。
有惊喜,也有愧疚,更多的,则是痛苦。
阎守正犹豫了一下,更咽着拿出了笔写下了一个地址,随即看向炎蛇道:“多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
“我说了,你闭嘴。”炎蛇将纸张夺了过来,冷冷的说道:“滚!”
“多福,你。。。你这二十多年来,过的好吗?”
炎蛇哈哈大笑:“我过的好吗?你既然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二十多年间,你为什么不找我。”
符泽觉得炎蛇有点刁难人了,别说阎守正了,几千年来想找到炎黄峰的人多了去了,现在不依旧还藏的好好的吗。
“我。。。”阎守正一时哑口,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让你滚!”
阎守正紧紧的闭上眼睛,两行老泪流了下来,随即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这一声叹息,令符泽心里十分的别扭,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是有所误会。
《天师道》中对于相术有所记载,符泽虽然不精,但是多少也窥得一些门径。
阎守正的面向,并不像是抛弃妻子之人,反而眼大嘴阔且厚,拥有这种面向之人,大多都是重情重义之辈,尤其是那一声叹息,似乎带着无数的惋惜。
阎守正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炎蛇,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这时,周栓突然张口喊道:“等等。”
炎蛇一脸不善的看向周栓,双眼之中,满是寒意。
周栓望了一眼炎蛇,吓的一缩脖子,最终咬了咬牙解释道:“我。。。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
炎蛇冷冷的看向周栓:“不用你多事。”
“不是我多事,你先耐下心听我说行不。”
炎蛇哼了一声:“周栓,你别以为你我之间是朋友你就可以随意插手我的私事!”
周栓闻言一愣,随即一脸傻笑:“你一直都把我当朋友?”
“傻x!谁他妈把你当朋友。”炎蛇一脸的无奈,差点都被周栓气乐了。
周栓挠了挠头,一脸憨笑道:“正是因为你把我当朋友我才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周栓看向阎守正:“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炎蛇对不对?”
“放屁!”炎蛇暴喝道:“我曾让外门子弟关注过他,他何时找过我?”
阎守正对周栓投以一记感激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的确找过多福,真的,只不过,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找起,所以,所以才。。。。”
周栓拍了拍阎守正的肩膀让他坐下,随后看向炎蛇说道:“他找过你,我可以作证。”
“你刚才不是说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吗,知道他也是因为关注娱乐新闻。”符泽瞪了一眼周栓:“你可别乱说啊,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你像的那么简单。”
符泽知道炎蛇心里一直有恨,幼年身患绝症后就被阎守正给扔到了疗养院,最后要不是碰到了符富贵估计早就挂了。
最后虽然在炎黄峰被治好,可是同样也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身上的那根异骨,可远远要比洛潜严重。
洛潜是从出生后就被悉心照顾,两岁的时候身上就植入了一个异骨生长的抑制器。
炎蛇可不一样,他是七八岁的时候才摘取了异骨,而且差点殒命。
最重要的是,正因为先天患病,在炎黄峰炎蛇的训练强度,远远要强过其他普通弟子,甚至是他们的数倍,而且几次游走在生死边缘。
这一熬,就是将近二十年。
从炎蛇那一身骇人的伤疤就可以看出来,这么多年来他受了多少罪。
符泽很清楚的记得,前一段时间在南港市炎蛇遭受了心魔,出定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宁愿当年死在父母的怀中,也不愿意如今这么痛苦的活着。
符泽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阎守正即便是有苦衷也不应该给炎蛇扔进疗养院独自等死。
周栓对符泽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阎守正问道:“你这么多年来,拍了多少部电影?”
阎守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加上三部纪录片,一共十九部。”
符泽一头雾水,不知道周栓问这个事情干什么。
“多福这个名字,在电影中出现过几次。”
炎蛇的表情变了,神情略微恍惚,随即看向阎守正。
阎守正不假思索道:“六次,四次是作为配角出现的,这些配角在电影中的背景都是幼年走失,还有两次是作为主角出现,同样是幼年身患绝症与父母失散,我。。。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多福他能够看到我拍的电影,知道我在找他啊,直到今天我还没有放弃,我还出过书,对,出过书,自传,书中提到过我的亲生儿子多福,希望他能来找我,可惜没卖出去几本。”
符泽目瞪口呆。
而周栓,却是笑了,看向炎蛇说道:“除此之外,刚才我和你们说过,阎导还有个儿子,也叫多福。”
阎守正面色一红,解释道:“那不是亲儿子,多福是他的艺名,我在福利院领养后并且一手捧红的,就是想有朝一日他成为人人皆知的巨星时,多福能够知道我还在找他。”
符泽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相关信息,谁知这一查之后,对阎守正却彻底改观了。
将手机递给炎蛇:“哥们,你老爹他。。。。。”
炎蛇表情依旧冷漠,只是双眼之中,似乎有些松动:“我不看,你说,他怎么了?”
“你老爹他为了出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啊。”
符泽看了眼面色羞红的阎守正,这才对符泽解释道:“在网上见谁红就蹭谁的热度,各种商业活动,大大小小一年参加二百多次,天天刷存在感,没事就召开个发布会会,而且负面新闻不断,最近几年,被广大网友戏称是最能博出镜率的导演了。”
阎守正的眼泪嗒嗒又掉下来了,看向炎蛇抽噎着说道:“多福,我之所以整日想着出名想疯了,就是想让你看到啊,我一直都知道,你肯定还活着,真的,我。。。我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