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机场前,符泽点燃了在南港的最后的一支烟,悠悠的抽了两口后,感慨万千。
咱,也是将要去首都的人了!、
可惜别人去帝都是要旅游,他是要去避难!
别人避难是离仇家越远越好,他是就要去仇家眼皮子地下作死!
进了机场后,过安检、托运行李、换登机牌、来到登机口,折腾一遍后,符泽带着秦悲歌坐到了凳子上。
“嘿嘿,别看哥哥我没做过飞机,但是这流程我还是知道的,多学着点,省的以后出门丢人。”
秦悲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坐过。”
符泽没搭理他。
秦悲歌又道:“而且,是头等舱。”
符泽扬了扬手中的机票。
机票是陈雪初订的,同样是头等舱。
秦悲歌指了指远处的头等舱休息室,淡淡的说道:“头等舱应该去那里,而不是这里。”
“不早说!”符泽猛翻白眼。
“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个屁!”符泽站起了身,带着秦悲歌走向了头等舱休息室。
跟在身后的秦悲歌不忘提醒到:“头等舱可以先行一步登机。”
符泽回过头虎着脸:“我知道了,你别显摆了行不。”
二人到了头等舱休息室后,随意找了张沙发坐了下去,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端来两杯咖啡。
符泽环视了一圈,发现休息室里只有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
想着还有一个小时才登机,这才微微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谁知当他刚睡着,秦悲歌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符泽睁开眼,不明所以。
顺着秦悲歌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沙滩裤花背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跟螃蟹似的一步三晃的走了进来,还带着个蓝牙耳机,说话就跟吵架似的,声音特别的洪亮。
休息室里除了符泽和秦悲歌外,还有个一家三口,夫妻二人的孩子,最多也就四五岁,刚睡着,同样也被吵了起来,起来后哇哇大哭,无论妈妈怎么哄都是吵闹不休。
“哭什么苦,吵的烦死了,再吵滚出去!”终于挂上电话的年轻人,一脸不善的朝着一家三口吼到。
夫妻二人没作声,尤其是妻子比较有素质,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嚣张跋扈的年轻人,随即说了声抱歉后,开始温声安抚着自己的孩子。
这对夫妻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上下,女的一脸书卷气,长的很是娇小。
而她旁边的男的正好相反,身高一米八开外,体壮如熊和周栓的身材差不多,白色衬衫下紧绷绷的肌肉仿佛要炸开似的,而且还能看到两条手臂上,一个带有刀疤,一个带有纹身,一看就是脾气不好的主。
刚刚被年轻人吼了一句,这男的似乎想要站起来理论,可是望了一眼老婆怀里的孩子后,却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冷哼了一声。
符泽在后街那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了三年,除了好人之外,后街居住的什么人都有,尤其是像孙虎这种混社会或者有着复杂经历的人。
无一例外,一旦当这种人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肯定会变。
而且是变成两个极端,一种是变本加厉成为那种对家庭根本不负责任的人渣。
而大多数,则会变成宠妻狂魔,为了家庭和亲人,忍气吞声成为了必修的功课。
符泽经常在后街看到很多还没有丈夫下巴高的小媳妇老娘们,拽着自己老公的耳朵给他训的和三孙子似的。
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不了解他们其实乐在其中。
不是家庭消磨掉了这种人的戾气和锐气,而是让这种人懂得了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
符泽一直冷眼旁观,他能够听出来,这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带着帝都的口音,而且在休息室外,三个戴着墨镜的壮汉,每过三十秒都会有其中一人路过一次,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休息室内的年轻人。
符泽微微皱眉。
冯开山出门的时候也是这个套路,至少三个保镖,若是在室内的话,距离不超过三十米,每过半分钟就有其中一人确认一下雇主的所在位置和安全。
符泽暗暗侧目,他在打量这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时,对方同样在打量他,而且还是那种肆无忌惮的打量。
虽然对方带着一个遮了半张脸的蛤蟆镜,但是透过墨镜,符泽能看出来这家伙看向自己的时候,带着几许的轻蔑和鄙夷。
秦悲歌凑过了脑袋悄声道:“我有六种方式能悄声无息的置他于死地。”
符泽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止。
望向面无表情的秦悲歌,符泽暗暗纳闷,这家伙最近怎么这么重的戾气,要知道以前的时候,秦悲歌除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从不会对普通人出手,更别说将人置于死地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符泽还问过炎蛇师兄弟二人截杀降头师的事,结果炎蛇告诉他,在矮山上,是秦悲歌下了杀手,而炎蛇则是一直想要生擒。
符泽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秦悲歌,略微有些恍惚。
虽然从师兄弟二人的行为举止上,看不出来两人有着太多的改变,可是事实证明,炎蛇这家伙慢慢变的心软了,从他为三个降头师挖坑埋尸就可以看出来一二。
而秦悲歌,则是杀气越来越重,在矮山上,招招毙命连活口都懒得留。
符泽面色严肃,悄声道:“人家并没有将我怎么样,你不要冲动。”
秦悲歌点了点头:“好!”
听见秦悲歌这么说,符泽一点都不放心,因为他发现秦悲歌的双眼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远处那个年轻人,恨不得对方赶紧过来找茬。
符泽望向远处一脸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心中暗暗祈祷,大哥你可千万别作死啊,最近我哥们脾气非常的暴躁!
也不知道是符泽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对方不再肆无忌惮的打量符泽,而是拿出了手机自顾自的在那玩游戏。
秦悲歌看了眼旁边的钟表,微微摇头,见到马上即将登机了,略微有些失望。
符泽面色古怪,秦悲歌到底是怎么了?
这家伙下山就是为了渡心魔之劫,他也并不是贪恋享乐之人,可是现在渡完了,却不准备回炎黄峰。
这是其一,然后是秦悲歌不但改变了穿衣风格和日常习惯,甚至怂恿炎蛇传授洛潜一些炎黄峰的锻体强身之术。
而最重要的,则是秦悲歌如今的心性似乎有些暴戾,与渡心魔之劫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符泽和秦悲歌,包括炎蛇,三个人都是无话不谈,而且从来没有任何避讳。
符泽也问过秦悲歌,可是后者却总是那副你多心了的样子。
与那些帝都豪门的虎视眈眈比起来,符泽更加的担心秦悲歌的内心状态。
他倒是知道,其实秦悲歌并不喜欢乘坐飞机,用后者的话来说,那就是在人在空中的牢笼里,是生是死也就不由自己说了算了。
之所以秦悲歌还要乘坐飞机,就是因为他担心符泽的安危。
秦悲歌也好炎蛇也罢,两个人都不是满嘴义气情义的人,可是从很多事上可以看的出来,师兄弟二人,对符泽可谓是重情重义。
当然,符泽同样赤诚以待。
过了十多分钟,广播提示即将登机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屋内的众人走向了头等舱通道。
上了飞机,见到了传说中的“空姐”后,符泽再次恢复了欢乐小二逼的状态。
不得不说首都航空公司的空姐颜值就是过关,没有化太浓的妆容,略施粉黛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符泽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只不过也就好了那么几秒,几乎每名空姐路过秦悲歌的时候都会问上一嘴,需不需要毛毯、需不需要餐食、需不需要饮品等。
至于符泽,则是被完全无视了,只要他不开口,空姐完全拿他当背景墙。
同样是坐头等舱,差距依旧很大。
这年头,颜,即是王道!
过了十多分钟,经济舱的乘客也开始登机了。
符泽十分激动,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与其他头等舱乘客闭目养神或者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不同,符泽摆好造型,直勾勾的盯着登机口,盯着每一名前往经济舱的乘客。
那副欠揍的样子,就好像在说:看我,来啊来啊快看我,我坐的是头等舱。
其实都是同一架飞机,不过就是空间大小不同罢了。
很多人买头等舱的理由都是些什么经济舱不舒服啦、服务不好啦、位置不满意空间不够大灯等。
说白了,像符泽这种人,大有人在,多花几百块钱,自以为在一个封闭空间内可以高人一等收获艳羡的目光。
做头等舱的,未必就是有钱人,有可能是公款报销。
做经济舱的,未必就是穷人,有可能只是人家没买上票而已。
站在登机口一脸微笑的空姐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用余光扫了眼一脸傻笑各种嘚瑟的符泽,笑容有点僵。
可想而知,本来乘坐飞机就是一种特别沉闷无聊的事情,当乘客登机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符泽那张令人讨人厌的面孔时候,可想而知心情要有多么的糟糕。
乘坐经济舱的乘客很快就已经全部登机了,符泽意犹未尽,决定一会下飞机的时候自己要最后一个走,再刷一次存在感。
在符泽刷存在感的同时,坐在他身后座位的李长虹一直在打量符泽。
准确的来说,是一直在打量着符泽的后脑勺。
当然,光凭着一个后脑勺李长虹已经猜测出来了,这绝逼是一个屌丝的后脑勺。
而且不是那种屌丝中的极品,极品中的霸主的话,绝对长不出这种后脑勺。
作为帝都世家豪门的李家二公子,当符泽的身份信息出现在航空登记记录里时,他已经第一时间获得了消息。
所以李长虹同时也给自己订了一张头等舱的机票。
李长虹在李家算得上是核心三代子弟,虽然之前没有去过墨尔本,但是他却知道圣徒秘社的手段和能量。
他不在乎什么邪教不邪教的,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在乎的,家族利益。
他不善于经商,更不善于经营人脉,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着家族干一些上不来台面的事情。
他不知道圣徒秘社为什么要抓到符泽,更不清楚家族到底和圣徒秘社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只知道帝都的很多人都盯上了符泽,为了捷足先登,他来到了南港,可惜符泽很少出门,他也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符泽来到了机场准备飞往帝都,李长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李长虹仗着出身家世,在帝都的名声很不好,不过他很聪明,招惹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符泽的资料很详实,所以李长虹也将符泽划分到了这些“小人物”的群体里。
对付小人物,李长虹有着太多太多的办法了。
不过符泽毕竟算是很多豪门家族的目标,他要是将符泽强行掳走了,那么其他人势必也会有样学样从他手里将符泽抢走。
所以李长虹准备用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将符泽带回家族。
站起了身,李长虹绕到了符泽的侧面。
那就是在飞机上与符泽产生口角,甚至是身体上的摩擦,打起来最好。
一旦这样的话,下了飞机家族护卫自然会将符泽带走。
这样的话,就名正言顺了。
在飞机上与李家二少爷大打出手,李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靠窗户的位置原本是符泽的,不过为了让秦悲歌多一些安全感,则是让他坐在了最里面。
站在过道上,李长虹摘下了墨镜,轻轻拍了拍符泽的肩膀。
“朋友,你我换一下座位行吗?”
符泽一脸古怪。
要是旁边坐着的是你朋友的话,换座还情有可原,可是旁边坐着的是秦悲歌,你换哪门子座位。
没等符泽说话,李长虹奸诈的笑着说道:“不同意是,好的。”
说完后,李长虹一巴掌扇向了符泽的面部。
这一巴掌很快,带着劲风,眼看着即将扇在符泽的右脸上,异变突起。
早有准备的符泽,根本不待秦悲歌出手,右肘,直接撞在了李长虹的胯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空姐赶过来时,李长虹如同熟透了的大虾,双手捂着裆部侧躺在了地上,连骂人的话都喊不出来,因为……太疼了!
符泽一脸冷笑。
老子早已将夺命三式改良过了,这就是掏裆手的改良版肘蛋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