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栓将符泽和秦悲歌送回别墅后,正好看到了炎蛇和尼古拉俩人在花园里。
符泽定睛一看,顿时破口大骂:“炎蛇,你他妈干什么呢?”
而秦悲歌也是爆喝一声冲出了车外。
“蛇师弟,不可伤及无辜!”
原来炎蛇这家伙正扛着一把电锯,看样子是准备要给尼古拉大卸八块,拿着一把电锯在尼古拉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就跟要分割生猪似的。
更逗的是尼古拉面色如常的站在那里,还笑呵呵的和炎蛇说着什么。
见到符泽和秦悲歌回来了,炎蛇将电锯一扔,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大师兄,你出院啦?那医院的护士漂亮不?”
“嬉皮洗脸成何体统!”秦悲歌跑到炎蛇面前,看到尼古拉并没有受伤后,拉下脸就开始教训炎蛇:“炎黄峰门规难不成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下山了无人管教你明知故犯?”
炎蛇苦着一张脸,就跟被老师骂的小学生似的,不停的给符泽打眼色。
符泽大感好奇,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炎蛇,居然如此的惧怕秦悲歌?
见到符泽见死不救,炎蛇一脸无辜的说道:“大师兄你听我解释哈,这白毛老外和我吹牛b,说他是不死之身,我不信,结果你还别说,他还真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伤口恢复的特别快,刚刚缝合了伤口,不到一个小时,线一拆,伤口没了,我这不寻思用电锯试试吗,这要是真的不死之身,我明天就带着他去市区里碰瓷。”
听到炎蛇这么一说,秦悲歌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望向一脸无辜的尼古拉充满了戒备。
旁边的符泽也目有所思,是啊,要是尼古拉真的是个不死之身,那太特么适合碰瓷了,往市区大马路中间一扔,绝逼可以三天暴富五天买房,这可是发家致富的捷径啊。
怪不得欧洲的吸血鬼那么有钱天天过着腐朽的生活,只要敢碰瓷,而且一辈子都别买保险,那就吃喝无忧了啊。
见到秦悲歌面露戒备,炎蛇暗道不好。
他太了解秦悲歌了,立马悄声解释道:“大师兄你可别瞎想啊,这个叫尼古拉的白毛老外可不是什么邪祟,再说人家是外国人,就算是邪魔歪道也是海外的邪魔外道,不归咱们炎黄峰管,而且他是符泽的朋友。”
炎蛇有点担心,他可是知道,大师兄的性格有些执拗,认为这世间一切的事都是非黑即白的,突然见到尼古拉这个怪胎,指不准就当妖魔鬼怪给砍了呢。
其实炎蛇也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好多,尤其是跟符泽混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也懂了像丛珊那种女人也是逼不得已才为虎作伥,也明白了镀金婴尸未必就是本性向恶等等,这世间的一切,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符泽的朋友吗?那便无碍了。”秦悲歌不但面色稍缓,而且还在炎蛇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朝着尼古拉露出了友善的笑意。
尼古拉很有礼貌,露出了一口白牙。
符泽走了过来拍了拍秦悲歌的肩膀解释道:“是的,我之前去矿区就是找他的,我二大爷让我去的。”
秦悲歌微微颔首:“无事,是你的朋友我便放心了。”
这次轮到炎蛇瞠目结舌了。
炎蛇倒是听符泽说过,说他和大师兄是好哥们。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好到了这个程度,要知道他刚才还有些担心秦悲歌知道尼古拉不是人的时候会痛下杀手。
结果就凭着符泽的一句是朋友,大师兄居然不闻不问了?
难道是在医院开刀消除血盅的时候还送了一次开颅手术,脑子搞坏了?
其实秦悲歌心里也暗自纳闷,他是了解炎蛇的性子的,途中听符泽说了一些炎蛇的趣事后,也觉得这个不服管教生性跋扈蛇师弟也变了个人,居然还能符泽变成了好朋友。
他还以为这辈子炎蛇都不会交上任何一个真心朋友了呢,这得不着调到什么程度的人才可以和炎蛇臭味相投?
符泽走到了尼古拉的面前,指了指地上的电锯说道:“你可别跟着炎蛇瞎折腾了,这特么哪是看你伤口愈合的快不快啊,明明就是准备将你大卸八块了。”
尼古拉笑着解释道:“不,他说只是用这电锯轻轻割一下我的皮肤而已。”
符泽翻了个白眼,割皮肤用尼玛的电锯?也不知道是炎蛇太会忽悠了还是尼古拉智商太低了。
将尼古拉安顿后,符泽带着秦悲歌来到了房间里,将东西简单收拾完毕后,炎蛇也跟着进来了。
端坐在凳子上的秦悲歌对炎蛇招了招手。
炎蛇面色一整,当着符泽的面走到了秦悲歌面前,微微弯腰拱手:“内门子弟炎蛇,见过秦龙师兄!”
秦悲歌微微点头:“自你下山已有数月之久,近来可好?”
“禀龙师兄,师弟在南港数月,与世俗之人符泽合力寻找到了本地五行之阵,诛,阴阳师十二人、阴阳师式神四只、道门叛徒孙成志一人,圣徒秘社成员缚灵师蒙龙婆一人。”
“可还记得门派古训?”
炎蛇犹豫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道:“记得,行走于黑暗之中,斩妖除魔不惜舍身。”
秦悲歌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么我来问你,你在闹市之中,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众普通人大打出手又作何解释?”
炎蛇心里暗道倒霉,大师兄应该是不会上网的,怎么还知道这件事了,是哪个王八蛋告诉大师兄这件事的?
符泽坐在旁边,见这俩师兄弟正儿八经的在那一问一答,一直没插话,直到听见秦悲歌问这事也有些坐不住了。
炎蛇打人,那也是为了寻找蒙龙婆的下落好解除自己的血誓之约,他要是不插话任由炎蛇挨骂就有点不仗义了。
结果符泽刚张开嘴,秦悲歌望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秦悲歌又看向炎蛇道:“此事不由我管,他日你回到山门之后,由师尊与外门长老发落,好了,你抬起头来。”
符泽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他是第一次见到秦悲歌如此正经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到炎蛇唯唯诺诺的样子。
秦悲歌的样子,看起来比炎蛇还要小上一些,可是炎蛇在他面前,就跟鹌鹑一样毕恭毕敬。
看来炎黄峰的规矩的确是十分的森严。
谁知道当秦悲歌让炎蛇抬起头后,炎蛇这家伙又恢复了往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
摊在沙发上,两只脚搭在茶几上,叼起一根烟,打了个哈欠。
再看秦悲歌,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苦笑一声一脸担忧说道:“蛇师弟,你为何如此莽撞,你近日先不要回山门,待我解决了俗事,我们一行回去,也省的师尊单单责骂你一人,师兄会为你开脱的。”
炎蛇笑不下去了,苦着一张脸说道:“哎呀师兄你还是算了,从小到大你就这样,你要是不为我求情的话,师傅他老人家未必拿我怎么样,你说的越多他揍我揍的越狠,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故意的,就跟深怕我不挨揍似的。”
秦悲歌讪笑一声,回忆一下,似乎真的是这样,而且……好像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有选择性的忽略这个问题,炎蛇挨揍挨的越惨他就越会和师尊求情。
符泽看了眼面露尴尬的秦悲歌,发现这家伙的隐藏属性,似乎好像是个……心机婊?
炎蛇将嘴上的香烟点燃,好奇的问道:“对了师兄,你这趟下山是为了什么,怎么也来南港了。”
秦悲歌叹了口气。
“心魔!”
“心魔?!”炎蛇大惊失色,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秦悲歌面前:“我靠,怎么会是心魔呢?大师兄你可别逗我,这他妈要是心魔,你不破了的话就完了啊。”
见到炎蛇一惊一乍的模样,符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什么就完了?有那么夸张吗?”
秦悲歌笑了笑,没说话。
倒是炎蛇一脸担忧的说道:“怎么没那么夸张,心魔是一个瓶颈,过去了,成就不可限量,过不去的话……”
符泽皱眉:“过不去怎么样?”
“我这么和你说,这几十年来,内门和外门的子弟到没有人经历过心魔,但是长老却有两个,一个死了,一个成疯子了。”
秦悲歌瞪了一眼炎蛇:“蛇师弟,慎言。”
“我还慎个毛言啊,这可是心魔啊。”炎蛇转头看向符泽说道:“死的那个,是外门执事长老,心魔没渡过去,直接从山上跃了下去,当时没死,但是那叫一个惨啊,摔的和牛肉馅似的,全身骨头都断了,在床上足足叫唤了七天才咽气,听的我大半夜都睡不着觉,恨不得一刀弄死他。”
符泽问道:“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没死,但是却跑下了山。”
符泽问道:“那个人也是长老。”
“是啊,不就是你二大爷符富贵那老王八蛋吗。”
“我二大爷?”符泽越想越不对劲:“等等,你刚才说一死一疯?去你大爷的,你二大爷疯了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符泽回想起来,的确发现符富贵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难道还真是个精神病?
炎蛇耸了耸肩:“没疯的话好好的首席长老不当跑下山干什么?”
良久没有说话的秦悲歌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蛇师弟,师尊曾和我说过,符长老他,并不是没渡过心魔性情大变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是有可能……有可能是渡了那心魔之后才下了山。”
炎蛇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我也觉得那老王八蛋像是装疯卖傻,果然如此,要是连他都渡不过心魔,那世间还有谁能渡的过?”
秦悲歌苦笑:“我,不及符长老万之一二,对他来说,这是心魔,可是对我来说,便是劫难,但愿我能过了这道劫难。”
炎蛇安慰道:“师兄你天纵之才,不要担心,肯定是能堪破这心魔的。”
秦悲歌摇了摇头:“炎黄峰自古以来,哪个执事长老不是天纵之才,可就连他们都是九死一生,何况我这内门子弟呢。”
炎蛇耸了耸肩:“师兄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先写遗,要是你挂了的话,正好我顶替你当大师兄,哎,还好我从来没有过这什么玩意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