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业觉得自己的大闺女宋梅,对江飞的情绪不一样。
只是小学时候的一点好感,难道就记到现在?
宋继业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太对劲,忍不住看向宋梅问道:“闺女,你跟爸说实话,你对江飞,是不是有意思?”
如果不是对江飞有意思的话,是绝对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来。
他的大闺女心气高,平时看到的男孩子,她都不会搭理,一心想考大学。
怎么会见到江飞,变成这个样子?
“对啊,大姐,你是不是对这个江大夫,有意思啊?”
宋雪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复杂性,她见到自己老爸问了大姐之后,也笑嘻嘻的跟着问。
“你先出去!”
宋继业看到老闺女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禁怒从心来,喝叱一声。
他真正发脾气的时候,全家人没有不怕的。
宋雪被老爸吓了一跳,然后也不敢顶嘴,噘着嘴跑了出去,病房门都关的比平时响。
“真是被她爷爷奶奶惯坏了。”宋继业摇了摇头,之后继续看向宋梅。
宋家下一代人的希望,都在宋梅的身上。
宋梅可以说是唯一的一个,有机会在以后发展很好的宋家人。
“爸,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主要是觉得他挺有意思。”
“不过一晃都十多年了,谁能想到他结婚了啊。”
宋梅微微一笑,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宋继业摇着头,沉声问道:“你们之间肯定有过故事,跟爸说实话!”
他对自己的大闺女太了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算对方是个天之骄子,都不会让宋梅这样。
宋梅见老爸这么问自己,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开口:“小时候我被两个不良少年欺负过。”
“江飞看到之后,捡起砖头就冲了上去。”
“那个时候我不懂事,对他只有谢意,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事越来越清晰,我对他也越来越忘不掉。”
“今天在医院看到他,我才发现他变了,变了很多,变帅了,变高了,也变的成熟了。”
“这是我择偶的标准,爸,我觉得是这样。”
宋梅是一个很理性的女人,如果她觉得谁不错的话,那绝对是真的不错。
“爸知道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爸支持你。”
“爸虽然是军人,但不是老旧的人,也没那么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要你喜欢,爸就支持你。”
宋继业深思熟虑之后,朝着宋梅开口。
宋梅微笑着点头:“我一直对自己感情很严谨,没有合适之前,绝对不找。”
“他家是大洼村的,咱家是不是还有亲戚在大洼村?”
宋梅有些疑虑的望着宋继业,问道。
她就记得江飞是大洼村的外地户,而她们宋家在大洼村似乎还有个亲戚?
宋继业缓缓点头开口:“是你二爷家在大洼村,你二爷爷也是英雄,可惜十年前…”
“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了,也不知道你二爷爷家过的怎么样,我就记得你二爷爷就一个独生子,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闺女。”
宋继业想到这里,脸上有些怀念之色。
当年自己二叔出事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了。
宋梅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她对这些事情不知道,也不熟悉。
“爸,我给你去打饭。”
到中午了,患者也要吃饭。
这个时候的医院,负责患者的一日三餐。
或许吃的不怎么好,但绝对管饱。
江飞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1号病房发生的事情。
他带着廖成杰和赵木阳两个副组长,穿梭在内科的病房之内。
他们这么明晃晃的出现,自然瞒不过马平宝的耳朵。
马平宝听到手下医生汇报,江飞带着人在内科病房查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可都是自己的内科病人,什么时候轮到江飞来多管闲事?
“你们几个跟我去病房!”
马平宝指了指办公室的几个嫡系大夫,气呼呼的站起身来,背着手往外走。
他的两个徒弟,还有两个依附他才能坐诊的大夫,二话没说跟着马平宝走出去。
同在二楼,马平宝去病房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可以。
江飞此刻已经带着两个副组长来到了3号病房,在二楼的东侧第三个病房。
“老爷子还是要以调理为主,现在脾虚胃寒,平时不能吃生冷硬涩的东西。”
“这个方子,一会交给内科护士,未来一周吃这个药。”
江飞一边嘱托着患者的家属,另外把写好的方子递给廖成杰。
廖成杰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好。”
这个患者是个老人,七十多岁的高龄,之前因为吃坏了东西,导致急性胃肠炎。
在医院经过一番治疗之后,住院休息,但依旧存在泄泻的问题。
这是因为脾胃虚寒导致的,因为久沥而虚,因为脾胃寒湿而痛而急。
首先要治疗患者的泄泻情况,就需要改善他的虚,再解决他的脾胃寒湿问题。
最后还要统筹的兼顾到患者的三焦之间的平衡,不能因为把脾胃虚寒解决了,但患者的肝肺又热了起来。
那样的话,就像是拆东墙补西墙一样,绝对不是中医的辨证思路。
“江大夫,谢谢你。”
患者的儿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厚厚的黑色的烫绒面料棉衣和棉裤,像个土财主一样。
但他在县里的审计工作,大小也算是个领导。
所以他对于江飞的名声和实力,都很有了解与把握。
连牛老以及李振云等专家,甚至省里面的白老,颜庆行老爷子都认可的江飞,能差吗?
他也放心的愿意让江飞接手自己的老爹。
老爹也是个退伍的老爸,在战场也负过伤。
这个时代遇到上过战场的老兵,实在是太正常了,而且多数都在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年纪。
“江飞,你欺人太甚了?”
就在江飞完成医嘱,还未起身的时候。
身后传来马平宝的怒吼咆哮声。
平时自觉养气功夫很好的马平宝,这一次彻底怒了。
他觉得江飞就是故意针对他,就是抢他的功劳,抢他的患者,甚至想抢走他在内科的位置。
马平宝带着两个徒弟,两个跟班大夫进来,而且声音很大,完全不顾忌周围病房休息的患者。
如此热闹,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堆患者以及患者家属的围观。
“你吼什么吼?吵到患者怎么办?”
江飞皱起眉头,语气不悦的低声一喝。
马平宝这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多少有些无理取闹。
中医急备组的职责所在,自己履行自己作为一个医生,一个组长的责任。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而且以马平宝的三两三的水准,真的可以瞧病?
患者真的可以好吗?
他不是没看过马平宝开的方子,就在刚才自己巡了两个病房,五个患者的方子,都不准确。
在这样的方剂治疗或者调理之下,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未必能好转,更别说痊愈。
马平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非但不觉得自我羞愧,甚至觉得他江飞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