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来意,还有另外一个。”
吴清若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阿飞摆摆手,阿飞微微颔首,去了东厢房的主屋,不打会儿就从里面拿了一个小木匣子,在吴清若的示意下,把那个小木匣子放到了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的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吴清若扬扬下巴,“这是他们派来的人递给我们的信,本来他们是想要当面交给我们的,但我们没见他们,他们就让府门口的侍卫转交的。”
“这个话应该怎么说呢?客气一点,是说他们有点异想天开了。”代王爷喝完了第二碗绿豆汤,把手里的空碗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如果是不客气的说,那么就是他们有点自以为是了。”
“嗯,我也觉得!”宁王殿下跟着点点头,“听说,他们派去的人求见陛下的时候,态度相当的嚣张。也不知道是他们故意指使手下人这样做的,还是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风格。”
“应该是故意的,是来试探陛下的品性的。”吴清若看看代王爷,“我们年轻的时候,应该是见过他们的,那个时候他们打扮成普通的读书人,言谈举止都是温文尔雅,哪怕后来被拆穿了身份,甚至因为是否把辰辰牵扯进来,我们双方起了争执,他们都是很君子的做派,并没有为难我们。”
“是啊!”看到三个小孩和宁王殿下瞪着眼睛,代王爷轻笑了一声,“怎么是这么个表情?我们见过他们,又有什么可吃惊的?他们这种情况,应该还能活很久很久,不止我们、你们可以见到他们,你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能见到他们。”他无奈的耸耸肩,“如果他们自己愿意活下去的话,这一点完全可以做到的,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师父和荆王兄弟打起来了?”沈昊林和沈茶、薛瑞天对望了一眼,顾不上去看那个小匣子里面的信,全都盯着吴清若,“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情况?”吴清若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先帝当时对是否同意他们的提议犹豫不决,就请了我们两个入宫商议,巧的是,荆王兄弟也入宫请见,那我们自然是要针对这个提议好好的辩论一下了。所谓l理不辩不明,如果真的辩不清楚,那就看看谁的拳头更硬一些。”
“虽然不知道荆王兄弟的情况如何,但论拳头的话,还是皇伯父的拳头更硬一些,是不是?”沈茶笑眯眯的问道,“听说,他们二人是文弱书生,荆王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故而从小并没有习武,没错吧?”
“对,荆王确实是不曾习武,但他的兄弟,确实个能打的。”吴清若朝着沈茶点点头,“不过也只是和普通人相比,他的功夫还算不错,跟我们这种常年征战的人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打起来的那一瞬间,荆王好像还有点不太相信,我们真的敢动手,是吧?”代王爷看向吴清若,“在他们的认知里面,他们是长辈,是我们尊敬的对象,如果对长辈动手,那就是不孝。我们作为皇室宗族,是不可能干出这种离经叛道之事的。”
“可他们没有想过,当年他们在皇家宗谱上,早就已经是过世之人,需要我们在祭祖的时候,顺带祭拜一下的那种。如果不是我们善良,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又哪儿来的底气跟我们摆长辈的架子呢?”
“没错。”薛瑞天点点头,“这就是王爷刚才说的自以为是吧,他们觉得自己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但他们应该不会去想,我们不承认,他们又该如何。或许他们想了,但没用上,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应该是没想。”吴清若挑挑眉,“否则,我跟荆王的弟弟,那位楚二少爷动手的时候,荆王的反应不会是那个样子的。当然,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儿上,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勉强营造出了一个打成平手的局面,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当真了。”
“明白了!”沈昊林点点头,“师父的这一次比武,更让他们自以为是,觉得无论是从辈分上、阅历上、还是功夫上,他们都在我们之上,我们需要尊着、敬着。所以,后来先帝同意他们的提议,跟他们合作,布下了这个局,他们不会是觉得先帝为宁王叔考虑,而是觉得他们在各个方面压制了我们这边,先帝迫于威压,才不得不同意的,是吧?”
“差不多。”吴清若轻轻扬扬下巴,“看看信吧!”
沈茶打开那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展开之后跟沈昊林、薛瑞天一起看了起来。
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几乎都是在劝说代王爷和吴清若,继承先帝的遗愿,继续跟他们合作,继续攻占未来、图谋大事。
这封信的语气看上去很温和,但细细品来,有意无意的弥漫着一种压迫人的气势。
基本的寒暄几乎等同于没有,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用一句数年不见、甚是想念草草带过。而接下来的内容基本上都在说服代王爷和吴清若跟他们合作,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反正他们能写出来的词都已经用尽了,甚至还隐隐威胁,若此信石沉大海,他们或许会亲自上西京的。
“亲自来?”薛瑞天冷笑了一声,“他们敢吗?就不怕自投罗网?”
“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把他们给扣下,让他们有来无回。”沈昊林轻轻敲了敲桌子,“相信陛下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这些还看出什么了?”
“还有……”沈昊林看看沈茶,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同时点点头,“就是确定了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哦?说来听听。”
“皇伯父、王叔,我们之前就怀疑过,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不惜把大夏皇室都拖下水,甚至是几代皇室宗族都拖下来,不单单是所谓的大义,还有个人恩怨。但大义和个人恩怨孰重孰轻,我们并不敢确定,但从现在的这封信可以判断,个人恩怨似乎是重了那么一点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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