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一阵阵的后怕。蒋二爷看看秦正、晏伯和岐伯,不要怪我没跟你们说,只是每一次提起来,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都不会很舒服,一阵阵的心悸,就算是现在也是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很清楚。蒋二爷轻轻摇摇头,当年我问过惠兰,惠兰说因为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很难消除掉这些事情对我的影响。所以,他建议我,能不提起就尽量不提起。他看看有些愧疚的萧凤歧,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而且,这是我自己要说的,跟你没关系,不用觉得内疚。
那您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暂时还不错,如果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了,那我自己会停下来的。蒋二爷轻轻叹了口气,咱们继续说啊,在他们三番五次的刺杀不成功之后,他们倒是消停了一阵子,虽然刺杀暂停了,但他们的盯梢和跟踪依然在继续,每一次我们出门的时候,身后都跟着好几条尾巴。
跟着尾巴的话,什么事儿都做不成的。梅林抱着胳膊,看着蒋二爷,嗯,听上去,您和萧公子的长辈就像是两个活靶子,把这些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她想了想,当初您两位不会是就这么想的吧?
聪明孩子,不愧是小茶教出来的。蒋二爷打了个响指,在我们接连几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的时候,就商量了一下,既然他们愿意跟就跟吧,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他看向沈茶,虽然李前辈嘴上说不肯帮忙,但还是帮了我们很多,我们自己出去当靶子,李前辈就安排他的人去帮我们调查事情,晚上回来大家凑在一起碰头,然后制定出第二天的计划。
对方沈茶冷笑了一声,以他们目中无人的架势,就从来没有过要偷偷溜进客栈探查一番的事儿?这不太像他们一贯行事的风格,不是吗?
怎么可能没有呢?蒋二爷也冷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的表情,但他们知道,想要进客栈是很容易的,但能囫囵个儿的从客栈里走出来,那就不太容易了。
二爷爷的意思是沈昊林眯起眼睛,问道,他们知道客栈的来历?
不知道,但他们背后的人应该告诉他们,不要惹,惹不起。蒋二爷一摊手,不要小瞧你师父,在江南地区,哪怕是王谢都不敢称自己一家独大,但你师父敢。他看向秦正,我没说错吧?
没错!秦正点点头,得罪王谢不会死,但真的得罪就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是现在也这样?
看到秦正点了点头,沈昊林和沈茶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更多是彷徨和无助,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他们到底接了一个什么样的差事啊!
你俩别紧张,慢慢来,没有问题的。晏伯看到这两个人明显的变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会想要你们来继承,是觉得你们完全可以,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做的不好也没关系,慢慢的磨合,最起码还有咱们给你们兜底,完全不用担心。
好!沈茶点点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感觉压力稍微有点大。
虽然萧凤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有插嘴去问,这跟他来边关要做的事无关,就假装自己不存在,没听到他们这段对话。
所以沈茶注意到了萧凤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姚家和他们背后的人不敢派自己人进客栈,那完成这个巨大挑战的,应该就是萧家的人了?
嗯?萧凤歧听到沈茶的话,稍稍愣了一下,我家的人?
本地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禁忌,知道什么地方该
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但萧家的人是外来的,自然不懂这里面的规矩,让他们去做这个出头鸟,是非常合适的。沈茶想了想,看着萧凤歧,问道,萧公子,有个问题,您家的长辈当时已经接任家主,盯着她的眼睛应该不少,她是怎么自己一个人从临潢府那么远的地方跑到江宁府的?萧家其他的人就没有任何怀疑吗?途中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个事儿,我还真问过姑祖母,她在离开临潢府之前,进宫面见先王,求了先王一道手谕,有了这道手谕,就算家里人不乐意,也没有人敢拦她,更不敢在半路行刺。
这是睿智之举。沈茶点点头,这道手谕是护身符,可也只能保证她在辽国境内的安全。
是啊!萧凤歧点点头,所以,二叔祖就派人一路跟着她到了大夏,在看她被姚家的人追杀,还在暗中给姚家的人帮了忙。但姚家几次功败垂成,二叔祖的人在征求了二叔祖的意思之后,直接登了姚家的门,说明了来意,要跟姚家合作。
瞌睡来了就有枕头,这对姚家来说,那就是意外之喜啊!沈茶冷笑了一声,姚家自己不敢得罪人,就让萧家的人去送死。无论萧家人成功还是失败,秋后算账的时候,都跟他们姚家无关,这可真是好算计呢!她看向蒋二爷,说道,萧家的人不会一点调查都没做,就直接冲进客栈了吧?他们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吧?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要小心一点?
大将军,你想多了,他们确实是什么调查都没做,问清楚客栈在什么地方,就计划着半夜去行刺了。但他们也没太傻,只是安排了两个人去,一个行刺,一个放风。如果行刺失败,放风的就立刻抛下他回来,免得全军覆没。
看着有点傻,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傻。沈茶冷笑了一声,他们都不知道想要行刺的人住在什么地方,就不怕找错了吗?
大将军,您还真说对了,他们就是找错了。萧凤歧看向蒋二爷,如果我没记错,他们是找到殿下那里去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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