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大采购的？喂，你不会打算把年货一起带回去吧？离过年还有两三个月呢，这也太早了吧？”
“哪里还有三个月？顶多两个月。”
在刘康的带动下，项浩宇不得不也跟着买了不少东西。这个适合送给长辈，那个适合送给弟弟、妹妹，还有那个适合送给……
“我感觉，我们可能要马一辆马车回去，否则我们的马车根本不够放。”项浩宇望着满屋子的东西，说道。
刘康点头：“不用，到时候买一辆牛车。”
“牛车？”
“嗯，马车我们家没有用，牛车的话，到时候牛还可以用来耕地。”
项浩宇：“……你还真是，节约！”
进进出出搬了这么多次东西，裴力言十分诧异。
“你们到底买了多少东西？”他从门口走进来，一看到屋子里的东西，有些惊讶。
若不是屋里的东西不对，都快赶上搬家了。
“他买的。”项浩宇指着刘康，说道，“他给他家的姐妹买的；还有他二哥要成亲了，所以也要买；不是还有两个月要过年了吗，所以还买了年货……”
除了自己家，村里的某些人也被他算了进去，什么李族长家、里正家，还有对门的刘四婶家等等。
没办法，若是稀罕物的话，哪家见了不想要？
只要不太贵，对于现在条件好起来的李家村来说，弄一件回来也是极涨脸的事情。
裴力言若有所思。
“你看看他，买了多少东西，连走亲串友都算了进去。他还说要买一辆牛车，不仅可以把东西运回去，这牛到时候还可以用来学耕地……我快服了他了！”
“我们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买东西的？”
项浩宇巴拉巴拉，抱怨地说了一大堆。
裴力言望着他：“你买了吗？”
“嘿嘿，这不是他买了那么多，我一时没忍住，就跟着买了。”项浩宇厚着脸皮笑道，“我家亲戚也挺多的，所以……”
裴力言的心思已经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某人后面的话有没有听清楚，反正他听到——项浩宇买了。
既然项浩宇都买了，那他能不买吗？
看榜的那天，榜单还没有出来，贴榜单的地方就已经人山人海，围满了人。
项浩宇、裴力言都有自己的书童，也都多少识点字，所以就没去凑那个热闹，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喝茶，把两个书童派了出去。
养了几天，裴力言的身体还虚着，也就气色看着点有苍白，别的到没什么大问题。
“别给他上茶，上一杯白开水。”刘康坐下后，就对店小二吩咐。
裴力言挑眉。
刘康表情嫌弃：“一个病秧子，喝什么茶？喝白开水养生。我不是关心你，是怕你病倒在路上，到时候麻烦的又是我们。”
裴力言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一壶茶配一杯白开水，就送了上来。
项浩宇趴在打开的窗子旁边，一个劲地往上瞅，也不知道在瞅什么，笑嘻嘻的，十分开怀。
“嘿嘿嘿……你们不过来看热闹？”看了一会儿，他回过头问二位。
“到处都是人头，有什么好看的？”刘康喝了一口茶，说道。
反正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考不上，除非天降奇迹，否则没什么好看的。
裴力言看似镇定，其实内心有些小小紧张。虽然他肯定自己能够考上，但万一考官“眼瞎”呢？
咳咳，不是，是他写的文章不合考官的口味。
考卷这东西，怎么说呢？你喜欢文章华丽一点的，他喜欢实实在一点点的，个人口味不同，所给的评价自然也不同。
除非提前摸清楚考官的喜好，否则瞎搭，很可能跟考官的喜好南辕北辙，所得的结果也不那么令人如意。
“榜单出来了，榜单出来了……”项浩宇衙役现身，一阵兴奋。
“你又看不到，急什么？等着。”话是这么说，刘康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站起身来，也跑到窗边凑起了热闹。
咳咳，虽说他大机率考不上，但万一呢？
万一运气好呢？
裴力言还想勉强一下自己，但最终也没呆住，也跟着走了过来。
两个书童在人海中挤着，一个劲地往榜单凑。
“哈哈哈哈……我中了，我居然中了？！”
“我中了，我也中了，我中了！我居然中举了！”
“呜呜呜……天不负我，天不负我，我中了。”
……
楼下，有几个先看到成绩的考生，看到自己中了，一个个喜得跟什么似的，大叫大喊，喜及而泣。
众生百态，只在那么一瞬间。
刘康听了，心里也开始念叨起来：我呢？我呢？我中了吗？
忽然，听到楼下一声大喊：“少爷，少爷，你中了，你是案首……”
裴力言一惊：“是我家书童的声音？”
“哈哈哈哈……裴兄，恭喜恭喜，你居然又中了案首。”项浩宇简直佩服的不行。
娘的，这还是人吗？
人家带病科举，照样中了案首，要是自己这个全场考完的没中，那多丢脸啊？
至于刘康，呸，人家才读多久的书？是能比的吗？
要是他轮落到跟刘康比了，那才是真的丢脸。
到不是说他看不起刘康，实在是人家只读了一两年书，而他从会拿笔起就开始念着书，都十多年了，根本不能放在一块儿比较。
刘康能够中秀才，已经是天赋异禀，如果举人这里再有点消息，那就真的是……
打脸天下学子了。
“少爷，你中了，你中了案首。”裴力言的书童欢快地从人海里挤了出来，不顾自己丢失的那只鞋子，蹭蹭跑上楼来报喜。
裴力言平时再怎么声色不透，这时也多少透出了一些喜色：“嗯。”
他知道自己会中，但带病科举，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不清楚自己到底考得怎么样。
不想，结果终究是好的。
“我呢，我呢？你看到我的没有？”项浩宇赶紧凑了过来，询问。
书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急着看我家少爷，忘记看项少爷的了。要不，我现在去看？”
项浩宇感觉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家书童去看了，你再去也是白跑一趟。去休息吧。”
茶楼的掌柜的听到消息，连忙跑过来恭喜，免了三人的茶水不说，还请裴力言留一副墨宝。再怎么说，他们茶楼也是案首呆过的茶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