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赃完毕,四位菜鸟飞出熊洞,分手作别。
散伙之前,祈典忍不住问了状元郎一个问题:“大师兄,你斩杀灵姑浮上人时,为啥要用内力版本的‘金刚杵’秘剑?
虽然上古传说里有凡人剑豪用‘金刚杵’秘剑斩断混沌至宝、开辟神器的故事,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后来一百多万年间也没有谁见过这门秘剑的风采——你就不怕轻信了谣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吗?”
“如果你在黄泉界见识过我的真元版‘金刚杵’秘剑是何等威势,就不会问这个无聊的问题了。”常凯申一脸坏笑:“灵姑浮就是个蚊子而已,拿巴掌拍就行了,何必用上降龙十八掌?
常凯申的话,将祈典羞了个大红脸。
巨灵界对阵龙树大士已经是他这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历史了,当时祈典眼见石漆铠被打落二维世界,知道事不可为,直接丢下了大师兄和法明,利用神足通遁回了山门。
平心而论,这个选择是非常理性的,无可厚非,但是凡事不能只讲理性啊,从道德层面来说,临阵脱逃就是临阵脱逃。
“这两种金刚杵秘剑有什么不一样的?”那笛问道。她在‘掣电云’上倒是听大师兄吹嘘过自己在黄泉界斩杀龙树大士的辉煌战绩,但大师兄略过了很多细枝末节,所以她也好奇的紧。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内力版的金刚杵仿佛是银色的月光凝聚而成的,真元版的金刚杵却像是金黄的日光凝聚而成!”宗珩回忆这一幕时,心神依然一阵激荡,谢谢老天爷,谢谢你送给我一个如此能打的左膀右臂:“当时法克油的真元版‘金刚杵’秘剑,不仅破开了龙树大士的护体法宝‘雷音浮屠钵盂’,将那位地仙连人带元婴砍成两半,剑气余波还斩出了一道空间裂缝!!!”
“听明白没有?”那笛一个战术转头,看住了满脸尴尬的祈典:“大师兄这次不用真元版‘金刚杵’秘剑斩杀灵姑浮上人,显然是不想留下作案痕迹,真元版‘金刚杵’秘剑的杀伤力实在太过剩了,要是斩出一道时空裂缝……你懂得。”
祈典还能说啥,只能点头。
常凯申咧了咧嘴,他其实哪有那笛想的那么睿智,无非是金刚杵秘剑一旦启动,不烧光真元绝不算完,当时他又将五光石射到了灵姑浮的脸上,没法利用五光石及时终止金刚杵秘剑,他不过是出于能省则省,才下意识的使出了内力版金刚杵秘剑,毕竟炼气修士攒点真元多不容易啊。
至于内力版的金刚杵秘剑会不会杀伤力不足,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只有掌握这门秘剑的人,才会明白它到底是何等的坚不可摧!
那笛的吹捧,让他浑身八万七千毛孔无一不爽,当即吐出储物气团,拿出一枚瓜子大小的铜珠拿给那笛鉴赏。
这枚铜珠是他利用活化金属的秘剑,从‘雷音浮屠钵盂’的宝塔残骸上剥离下来‘雷音风魔铜’。
那笛早就听说过‘雷音浮屠钵盂’这件本门最强镇山法宝的名头,这枚铜珠一入手,整个人都激动的发抖。
‘雷音风魔铜’不愧是充满神异的外域星空金属,哪怕是被她口中吹出的空气轻轻嘘到,铜珠表面也会刮出丝丝缕缕的伤痕,尔后又快速的复原平整。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亲眼看到祖师爷的遗物。”金发少女捂住铜珠双手合什拜了拜,一脸哀求的看着状元郎:“大师兄,把这枚铜珠送给我好不好?”
“你开口,我怎么能拒绝。”常凯申看到她哀求的表情,一颗洪炉铸就的钢铁道心都要融化了:“不过你要小心,别拿这枚铜珠去收集雷电霹雳,这可是我们祖师爷神针上古佛当年探索外域星空时找到的稀有金属,我查过智珠,它吸收电气能量之后会变得非常敏感,一旦敲击出声音立马爆炸,在修真界享有‘已知金属中性质最不稳定’的恶名!”
“我有点奇怪。”祈典愣愣问他:“你为什么不用它吸收‘掣电云’的神霄雷,然后用亢龙有悔秘剑将之气化隐形,射向敌人碰撞出声音来个霹雳轰天大爆炸?”
宗珩也用狐疑不解的表情看着状元郎。
“娘希匹!”常凯申呆了一呆:“我才不需要这种不上台面的阴招。”
其实他是死鸭子嘴硬罢了,自打从智珠里查到了‘雷音风魔铜’的恶名之后,他就想当然的觉得,没了祖师爷繁芜复杂的符文禁制,自己哪有能耐驯服这种脾性暴烈的雷霆金属,还真忘了自己的亢龙有悔秘剑加上‘掣电云’,完全可以将这枚铜珠变废为宝。
如果再给他几天时间,估计也能回过味来。不过谁让他进入修真界才四天,忙的就跟个拉磨的驴似的,压根没能抽出闲暇时间盘算点别的。
“法琉璃,不准你用这种怜悯的眼光看我。”常凯申拧了拧那笛满脸堆满坏笑的小嫩脸蛋,“我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了!”
“我才不要。”那笛嘴上傲娇,手上动作却不慢,赶紧把铜珠揣回百宝锦囊:“先让我玩两天,过两天就还你。”
“说到‘雷音浮屠钵盂’,我又想起了龙树大士。”宗珩皱着眉头:“这个死鬼的师傅‘解脱天’,当年叛出魔笳山跑到南瞻部洲东土大唐建立洪福寺时,从魔笳山一共偷走了两件宝贝,一件是‘雷音浮屠钵盂’,还有一件是他师傅不空智法王涅槃示寂后烧出来的‘天眼玲珑舍利’,现在洪福寺的精英修士都被巨灵界搞死了,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跑一趟洪福寺,把剩下那件‘天眼玲珑舍利’给拿回来?这可是现成的皮夹子,不拿白不拿啊。”
“着啊!龙树大士在芭蕉谷发过狠,说他们门派的骨干精英,包括十四位筑基修士、两员金丹修士都全被本门发现的巨灵界给坑死了!”祈典大喜:“现在洪福寺应该没什么硬点子了吧?妈蛋法明还是你脑子好用!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
“你怎么知道洪福寺没有硬点子了?人家又不傻,肯定不会倾巢而出的,总要留人镇守山门。”宗珩觉得这事很有操作性,但还是需要好好合计一下:“宁采君不是复刻了龙树大士的记忆吗?等山门重开,咱去问问她,看洪福寺现在剩下的阵容到底是啥。”
“你不说宁采君我还想不起来,咱们今晚分赃是不是把宁采君给忘了?”常凯申一阵龇牙咧嘴:“怎么说也是最大功臣,大伙是不是拿点东西出来,给她凑个份子?”
祈典眨眨眼睛,狠狠一跺脚,神足通发作,顿时遁的连影子都没了。
宗珩一看还有这种操作,赶紧抱着红毛大马猴,跳上飞针头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一句废话在夜空中回荡:“我要回去修炼了,再见。”
“黄泉之神那么喜欢你,你的战利品不就是她的?”那笛抛下一句醋意十足的话,理直气壮的扬长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状元郎,在风中独自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