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张了张嘴,脸上的惊讶忽然化为大笑,笑到最后,两个鼻孔噗嗤噗嗤往外冒泡。
两个莲花女更是摆出了娇羞无限的样子,掩嘴吃吃。
“想笑就痛痛快快的笑出来。”常凯申看到幸童们在一旁忍笑忍得非常辛苦,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憋着了。
“你这样的菜鸟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未来的小佛洲修真界,想必一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邪月砸了咂嘴,神色从轻佻浮浪一下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了,如果不开口说话,他那副臭皮囊数遍整个摩诃无量宫也是一等一的具足威仪、宝相庄严:“要是老娘的元阳还在,说什么也要结交你这个朋友,可惜啊,我现在是个废物,高攀不上了。”
“别这么悲情,法轮是圆的,修真者无所不能,总有办法让你帮自己再找一个元阳吧?”
“办法当然有,比如天底下有种名叫‘天之痕’的极品灵田,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脚印,实际上里面郁结着最纯澈的天地精贞之气,只要上去踩一脚,丢了元贞的就能再造元贞,守身如玉之辈,男的可以金枪不倒,铁柱长撑,女的便能不婚而孕,童贞为母。”邪月摊摊手,露出一个苦笑:“问题是,我上哪去找这种大脚印?我们摩诃无量宫近一千年以来,也只有观音婢一个人有幸遇到过这样的天才地宝。”
“观音婢?”常凯申一听这个法号怎么这么熟悉,再一想,我操,那不是那笛的老娘么?
按照月姐姐的说法,女的踩中‘天之痕’就会不婚而孕,童贞为母。那岂不是说,金发少女压根就没有父亲?她是观音婢踩中一个大脚印生出来的孩子?
难怪第一次见到观音婢的时候,法字辈都奇怪的不行,为什么她一个炼气维摩也能生出那笛。原来背后还藏有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
“我操!”状元郎心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法琉璃师弟居然是阎浮世界的女耶稣!
……
……
……
凯申酱在帮那笛乱加封号的时候,那笛也在帮大师兄起绰号呢。
今天早上,楼兰上师在‘放生池’发布的震撼讯息,很快就传到了‘香积厨’行院。
所有人都疯掉了。
法字辈状元郎的一首诗,也能帮助四祖启发破槛的灵感?
我靠!这小子能攀上蜜野悉尊者的关系,今后想不发达都不行啊!
法字辈的白牌、黑牌立马发现身边的气氛有了一丝很微妙的转变,虽然很多前辈见了他们,依然还是眼睛长在鼻毛上面,但态度却明显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就像色里胶青、水中盐味,虽不可目睹,却能清晰感觉到它正在发生。
金发少女在老娘面前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昨晚上,母女俩大眼瞪小眼,针尖对麦芒,硬是赌气赌了整整一夜。
那笛当然知道娘亲这么做是出于好意,但上天堂你也不能拿刺刀赶着我去吧?可她越是要坚持原则,观音婢就越发的不容妥协,哪个做娘亲的,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女儿往火坑里跳?问题是,她这种强硬的母爱,反过来又激起了那笛更大的逆反心理。于是,一个死循环形成了。两边都觉得只有自己的判断才是正确的,都觉得对方脾气顽固透顶,都觉得自己必须坚持到底。
蜜野悉尊者的破槛内幕传开之后,那笛顿时抖起来了。
作为小佛洲最顶级的修真豪门,摩诃无量宫的每一个舆论导向背后都有它的政治意义。门派既然公开放出了这样的风声,显然是摆明车马,打算接下来要重点培养法字辈的状元郎了。
这简直是毫无疑问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呃?”那笛耍着花腔,得意无比地问自己的妈妈:“阿娘,你口中的那个雄猜阴骘的野心家,似乎已经入了门派高层的法眼了哦!”
“门派有门派的看法,我这个做母亲的有做母亲的看法,你不要将之混为一谈。”观音婢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并且对那笛的小人得志嗤之以鼻:“告诉你,就算那个小混蛋现在当上了掌门,我……”因为是在公众场合,她也不好口无遮拦,只能说:“你懂我的意思!”
因为跟母亲闹的不欢而散,早课结束之后,那笛跟搭档去开垦新的‘净土福田’时,脸色一直很阴郁。
她的搭档法号‘留妙香’,也是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萝莉。
留字辈比法字辈只高一科,但留妙香的身子骨实在太纤秀太娇小了,身高还不到金发少女的肩膀,所以看起来反倒比小她一岁的那笛更显得幼齿兮兮。不过不要小看了这个娇滴滴的萌萝莉,她可是留字辈的头号佛苗种子,虽然入门才短短一年时间,却已修炼到了炼气二重的果位——要不是被瓶颈这个拦路虎卡住了嗓子,她甚至奔三了——修真秉赋简直强的不像话!
“法琉璃师弟,观音婢师兄说的那个小混蛋到底是谁啊?”留妙香忍了一路,走到了地头,修士的老成持重终究还是敌不过少女跳脱烂漫的天性,忍不住开口问起了八卦。
“她说的是我们这一届的大师兄。”
“你们法字辈的大师兄,就是那个诗仙武圣吧?”留妙香的耳朵上戴着两只银光灿灿的超大耳环,耳环上面还缀了银蝴蝶的坠子,一阵风吹过,薄薄的蝶翼就会扑扇起来,发出清越无比的袁大头声响。
“对。”
“听说他长得暴帅?身上还有天然的木樨体香?”留妙香鄙夷地扁了扁嘴:“昨晚一帮炼气一重的花痴下晚课回来,足足在僧寮里讨论了大半宿,吵得我只能塞住耳朵才能继续修炼。”
“何止是暴帅!”那笛的灰色心情随着倾述渐渐好转起来了:“他的武艺你觉得如何?”
“那还用问吗?他可是我们阎浮修真界从古到今第一个揭谛武圣,不说绝后,至少空前。”
“那他的诗词呢?”
“只能用非人去形容,天下才有一斛,伊独占九斗,尚余一斗天下共分之。”
“留妙香师兄,请允许我郑重的通知你,我的大师兄法克油,‘美貌第一,诗词次之,武道再次之’。”那笛给常凯申起的外号,比祈典那个‘不知天意如何化作此人’还要冗长。
“法琉璃,咯咯……没想到你吹水也不带眨眼的。”
“口说无凭,我让你自己亲眼看一看,你自然就会明白,我是不是在吹水,那些花痴又为什么会不舍昼夜的讨论我师兄的长相。”那笛将状元郎裸袒上身露出十块腹肌的最霸气形象输进智珠,交给留妙香观赏,自己拍出上面配发的‘重明神符’,对着要开垦的荒地激射出了成千上万的火鸟组成的流星雨。
顷刻之间,整整一亩方圆的草地全被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的火鸟舔得泥壤溅射、满地余烬。等到烟气散掉,金发少女又从百宝锦囊里拍出一个半人高的布袋,从里面抓出大把大把的‘夜明砂’——这是一种经过发酵处理的妖蝠粪便——一面走一面均匀的撒落在热气袅袅的黑土地上。
修士垦荒比凡人要麻烦很多,因为高密度、集约化的修真农业,对土壤中蕴含的灵气峰值有很高的要求。每一块荒地都必须经过很多道工序处理,才能养肥成为可以种植灵谷仙粮、本草药材的‘净土福田’。
那笛把整亩地都撒上了夜明砂之后,回头一看,好家伙,留妙香捏着智珠傻站在那儿,眼皮低瞑,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显然还在智珠里不可自拔的冲着浪。
“喂!”她试着在留妙香眼前摇手。
没有任何反应。
“还好意思说人家是花痴!”那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管她了,拍出‘拘鬼真箓’,吟诵密咒,释放出一具骨架酱红、咔咔作响的骷髅——这是一个被秘制药水浸泡过‘白骨精’——剑光一闪,那笛将它削成了上千块红色骨丁,然后用昨晚新学会的‘因陀罗龙爪手’隔空摄拿,天女撒花也似均匀抛洒在开垦出来的荒地上。
到了这会儿,留妙香方才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抛掉智珠,手忙脚乱的从百宝锦囊里拍出一枚象牙色的灵砂,一个深呼吸,灵砂里汲出一条长长的牛奶状气练,绕着她的娇躯一个盘旋,迅速渗入体内。
那笛先是一愣,心想留妙香怎么莫名其妙突然玩起了大药服食?跟着脑袋里灵光一闪,不由倒抽了一大口凉气——留妙香现在正处在炼气二重的瓶颈期,只要能够凝练出下一转真元,就意味着她成功破槛,晋升到了炼气三重境界!
“不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吧?”金发少女无语,得是个多大的花痴,才会因为一看大师兄的美貌,就被激发出破槛的灵感。
“真是帅帅帅帅帅帅帅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啦……”留妙香乐滋滋地跑去捡起刚刚被自己扔掉的智珠,温柔的拂去上面的泥土按在胸口,两只美眸里完全没有焦点,只剩两个大大的蚊香圈:“琉璃啊琉璃,你说的真是太对啦!我一万个赞成你!虽然你的大师兄已经在文武两方面取得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成就,但与他给阎浮世界带来的美丽相比,仍然不在一个档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