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几乎将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等萧承邺知道楼衍开始拆房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了,彼时大皇子府已经被拆了三分之一了。
萧承邺当场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拆房子了?他什么时候拆的?”
高成低垂着脑袋,语气小心翼翼的:“昨、昨日半夜。”
萧承邺:“……他疯了!”
高成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王妃身怀有孕,如今生死不知,王爷也是太着急了。”
“他再着急也不能拆房子!”萧承邺怒道,“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和萧玦有关系,就算有关系,那萧玦自然有律法来惩治,岂能让他动用私刑?动用私刑也就罢了,现如今开始拆房子了,你让朕怎么跟满朝文武交代?”
萧承邺几乎能想到,只要一上朝,必然会面对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
高成看着萧承邺的脸色,问:“那、那现在怎么办?眼见着到了该上朝的时辰了……”
萧承邺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后突然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萧遥。
“你,去告诉外面的人,说朕身体不适,今日罢朝。”萧承邺没好气地道,“有事你看着处理就行。”
萧遥一愣,随后觉得有些荒唐:“父皇,这、这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你非要让朕上去被那些朝臣指着鼻子骂吗?”萧承邺冷哼一声,“这事儿是老三干出来的,等他那边将事情处理好,让他自己去面对满朝文武,朕不帮他背这个锅。”
说罢,又对一边的高成说:“说朕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最近谁来也不见。”
说罢,扭头就走了。
勤政殿内,只剩下高成和萧遥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高成突然说:“四殿下,大皇子那边的事……”
萧遥眸光闪了一下:“什么事?不就是房子被拆了吗?”
高成一顿,随后笑了起来:“是是是,就是这件事。如今陛下身体抱恙,接下来的事情就要辛苦四殿下了。”
高成说完,转身跟着萧承邺离开了。
萧遥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抬脚出了勤政殿。
他知道高成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萧玦被楼衍给阉割了的事情。萧遥不知道高成为什么将此事隐瞒下来没有告诉萧承邺,但是萧遥也不打算说就是了。
他早就警告过萧玦,让他不要打秦蓁的主意,但是萧玦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落在楼衍的手里,楼衍能让他好过才怪了。
这段时日跟在皇帝的身边,也让萧遥慢慢的认识到,萧承邺对楼衍的态度究竟有多么的不同。
他们这些子女,对萧承邺的意义,可能就只是单纯的血脉延续。但是楼衍对萧承邺来说,才是他真正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儿子。
所以,他们不管做什么,萧承邺从来都把他们当作臣子来看待,用最坏的心思来揣度他们。
但是楼衍不一样,楼衍不管做什么,萧承邺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去看。他会恨铁不成钢地打骂楼衍,也会像个雄狮一样的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