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传来阵阵婉转动听的鸟鸣声。
陈牧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床榻上早已没有了佳人的身影,唯有残余的幽香萦绕鼻息。
“没在做梦?”
迷茫的环视着四周,陈牧用拍了拍脑袋。
昨晚听到娘子要与他同床,那一刻陈牧全身每一处细胞沸腾起来,几乎炸裂。
就差没当场来个托马斯旋转。
按理说,他这种前世的标配花花公子接触过不少风格迥异的女人,不会轻易失态。
无奈白纤羽这女人实在太克他了。
对方就像是一枚钻石。
外表看着美丽动人,内心却无比坚硬,难以攻克丝毫。
前世无往不利的泡妹手段,在她面前就像是鲁珀特之泪,轻轻一掐尾巴便会支离破碎。
索性陈牧以平常心态与对方相处。
不就一个女人嘛。
爱咋咋地。
不曾想这样反而让彼此关系增近了一些,昨天对方主动释放的暧昧信号绝对是一大惊喜。
甚至当时陈牧已经想好了上床后的剧本。
比如‘我有点冷’、“就只抱抱,什么都不做”、“就摸一下,骗你是王八蛋”、“我就蹭蹭不进去”……
相信这一套剧本下来,洞房的几率很大。
第二天绝对扶墙走。
但无语的是,当两人躺在**后,他竟然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陈牧心态崩了。
美色在前,竟然睡着了,这操作没十年脑血栓干不出来!
“浪费机会真的可耻。”
陈牧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长叹了口气。“但愿今晚还能有同床的机会。”
洗漱完毕,陈牧来到大厅。
娘子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裙,静静的坐在角落缝补衣服——是他的一件旧袍子。
看到陈牧进来,她展颜一笑:“夫君,昨晚睡的好吗?”
“……”
陈牧勉强笑了笑,“还行,可能是太累了,睡的倒是挺香的。”
“那就好。”
白纤羽没再问什么,低下头继续缝补衣服。
气氛又跟往常一样。
虽然其乐融融,颇为和谐,但莫名带着一丝疏离。
陈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干脆坐在桌前默默的吃着小姨子做的早点。
“姐夫……”
青萝悄悄凑了上来,唇角咬着一抹笑意,低声道,“昨晚是故意的吧。”
“什么?”
陈牧疑惑的看着她。
青萝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表情,冷笑道:“别装了,你那么晚了在屋外等姐姐,分明就是在故意作样子,想要感动姐姐而已,这手段太老套了。”
“你可真聪明。”陈牧呵呵一笑。
不过经过小姨子这么一提醒,陈牧忽然意识到昨晚确实有点作秀的感觉。
可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想不明白。
“姐夫,姐姐可不是那种被轻易感动到的女人,当年追她的男人可不少,甚至有人愿意拿一座城来换……喂,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的是真的。”
青萝有些不满陈牧狐疑的眼神,神秘兮兮道,“知道姐姐为什么跟你成亲吗?”
“为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陈牧最想知道的。
关于白纤羽为何与他成亲,在原主人记忆里完全没有,一直是个谜。
“青萝,帮我把桌上的线拿来。”
角落里,白纤羽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哦。”
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姐姐听到,青萝吐了吐红润润的小巧猫舌,乖乖的拿起桌上的针线递给对方。
“院子打扫了吗?”白纤羽问道。
“打……啊,没,没,我这就去打扫。”
迎上女人冷冽的目光,青萝连忙改口,灰溜溜的离开了大厅,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没了多嘴的小姨子,顿时安静了不少。
陈牧默默吃饭。
气氛与昨天晚餐时出奇的相似。
“咳咳……”
过了一会儿,白纤羽忽然咳嗽起来,虽然她极力忍着,但依旧没能压住咳声。
原本红润的俏脸,浮现出一抹苍白。
陈牧目光关切:“你没事吧。”
白纤羽摇了摇螓首,递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可能是受了些风寒,妾身已经吃过药了。”
“是不是昨晚我扯你被子了?”
陈牧问道。
白纤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夫君睡觉还是很老实的。”
“老实么……”
陈牧嘀咕道。
在前世跟女友睡觉的时候,他可从不老实。
每天早上起来都得换床单。
见丈夫不再追问,女人松了口气,但心里隐隐又有些失落。
她咬断细线,从线团重新拉出一根,朝着针眼穿去。
明明平日里很熟练的动作今日却格外费力,穿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眼前似有无数重影。
“我来吧。”
陈牧突然拿过她手中的针线。
白纤羽一怔,望着蹲在她面前的夫君,刚刚有些晕眩的脑袋又莫名清醒了一些。
唇角浮起动人的笑意。
见陈牧麻利的穿好针线,女人赞叹:“夫君很厉害呢。”
“那是你没经验。”
原本温馨的氛围陡然被车轱辘给碾碎了。
白纤羽:“……”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啊,你别乱想。”
陈牧赶紧补救。
白纤羽美目横他一眼,尖翘的琼鼻轻哼,佯嗔薄怒:“夫君,今晚你还是睡地上吧。”
艹!
陈牧后悔啊。
果然人一飘,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姐夫——”
就在他准备极力解释时,院外传来了青萝的声音,“你的老情人云前辈来找你了!”
大爷的!
这丫头诚心找事是不是?
“夫君,还是先去看看你的老情人吧,一大清早的就来找你,想必是有急事。”
“你别听那丫头胡扯,我跟——”
“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不等陈牧说完,白纤羽便起身离开了。
目送着老婆离去,陈牧无语至极,这剧情怎么跟昨天的差不多啊,莫名其妙。
不对!
娘子身上似乎有一丝醋味。
陈牧嘿嘿一笑,心情蓦然舒爽起来,大步朝着院外走去,顺手端起娘子喝过的茶杯。
仰头饮了一口。
真香!
来到院外,果然云芷月正在焦急的等他。
看到陈牧出来后,她也顾不上男女之嫌,一把拽住后者的手臂拖到僻静处:“臭小子你惹大祸了知道吗?”
“怎么了?”
陈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芷月压低声音:“那位陆姑娘的身份我已经证实了,她是镇北大将军陆文戈的孙女,而且还曾被先皇特封为郡主!”
镇北大将军?
郡主?
这丫头来头这么大?
陈牧蒙了。
可不应该啊,既然身份这么尊贵,为何还能轻易的离家出走,这完全不合逻辑。
“她还有一个身份,才是最可怕的。”
“什么身份?”
看到对方脸上凝重的表情,陈牧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她是未来的皇妃,甚至……有可能会成为皇后!”
“!!!”
陈牧瞪大了眼睛。
云芷月用悲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缓缓说道:“所以,你把未来皇帝女人的嘴给亲了。”
哗啦!
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娘子喝过的茶……不香了。
“嘭!”
就在陈牧懵逼之时,院门忽然被一股蛮力撞开,刚刚插好的门栓也被折成两截,飞溅出去。
只见十来位冥卫鱼贯而入,掀起一片肃杀气氛。
跟在身后的则是一位华服少女。
满脸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