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白纤羽才回到了家。
看到陈牧穿着她亲手制作的衣衫,美眸异彩连连:“不错,挺适合你的。”
“娘子做的衣服很好看,只是……”
陈牧低头看着衣衫颜色,苦笑道,“这绿色……也有点太天然了吧。而且我记得,上次说过不要这个颜色的。”
“是吗?夫君上次说过不喜欢这颜色?”
女人蹙起好看的秀眉。
从茫然无辜的神情来看,似乎真的忘记了一般。
陈牧点头:“确实说过。”
“这样啊……”
白纤羽思索片刻,将对方有些褶皱的衣领轻轻抚平,白净的俏脸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没关系,夫君会习惯的。”
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歉意、恳求,以及……不容拒绝的霸道!
“……”
陈牧算是明白了。
这女人是那种典型的会认真聆听你的意见,然而却不会采纳的强势之人。
她想做什么,别人无法改变她的想法。
陈牧也懒得在这问题上纠缠了,见对方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态,说道:“你有点累,先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
白纤羽轻轻摇头。
她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内衫和衣裙来到屏风后,调暗了些烛光,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道:
“夫君这次被革职,大概需要多久才会回到衙门。”
“不晓得。”
望着屏风后婀娜动人的身影,陈牧自动脑补着画面,“就看这次前来调查案件的冥卫态度如何。”
这女人啊,每次换衣服都是“当着面”换,存心勾引夫君啊。
可惜没摄像头。
等等——
摄像头?
陈牧忽然瞥见早晨被自己不小心挪了位置的铜镜,正好对着屏风后,目光陡然一凝。
这……不太好吧。
好歹我也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偷窥自己的老婆算什么本事……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是自己老婆,不算偷窥吧。
内心挣扎期间,陈牧的脚步却一点一点挪移。
努力寻找好的视野。
“之前你说高大人有意要把你调往刑部,是不是真的。”
女人并未察觉到丈夫的行为,嗓音悦耳柔媚,伴随着衣服脱落的悉悉索索声别有一番情调。
“是真的。”
陈牧小心挪移着脚步,目光牢牢盯住铜镜,语气平稳,“不过现在我犯了事,估计要凉了。”
“既然高大人不追究你,说明你去刑部的路是稳的。”
“或许吧,反正我觉得待在这地方挺好的,官做的越大,责任就越大,活着太累。”
看到啦!
镜面之内终于浮现出女人的香肩与些许粉背。
尽管灯火偏暗,但映照出的肌肤如披着顶级的雪练白绸,让人挪不开眼。
可惜是背对着的。
陈牧内心有些遗憾,如果是正面,就能提前测算出孩子以后的营养品有多丰盛。
“别人是希望步步高升,你倒是不想上进,不过——”
女人声音忽然顿住。
连穿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仿佛摁下了暂停键。
正抬脚打算继续将视野扩大的陈牧,猛地绷紧神经,以金鸡独立的姿态一动不动。
发现了?
不会吧,娘子脑后又没长眼。
陈牧内心忐忑。
犹豫数秒,他慢慢的落脚,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佯装好奇道:“不过什么?”
女人不发一言。
空气中弥漫的气氛好似被冻住了一般,透着寒气。
就在陈牧准备再次开口时,女人有些恼怒的声音这才响起:“青萝这丫头怎么回事,衣服都没洗干净!”
艹!
陈牧长长松了口气。
奶奶的。
差点把哥的心脏病吓出来,原来是衣服没洗干净啊。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怂举,陈牧叹了口气:男人啊男人,连偷看自己的老婆都这么怂,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恐怕枪还没举起来,就已经投降了。
“我给你重新拿一件吧。”陈牧说道。
“不用了。”
白纤羽语气平淡,“只是一点小问题罢了。”
“哦。”
陈牧也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白纤羽换完衣服从屏风后出来,继续刚才的话语:“以你的能力高升是迟早的,不过有时候太快也不是好事,适当要变得笨一些。”
“呃……高大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望着清丽动人的娘子,陈牧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镜中看到的一幕。
当真是美人如玉啊。
“高大人也是真的想培养你,可这次你把他气的够呛。”
白纤羽坐在椅子上,将固定秀发的发簪取下来,散开如瀑的青丝,拿起梳子有些无奈道。
陈牧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笑道:“是他没有真正了解我。”
“是啊,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
白纤羽慢慢梳着自己墨色的发丝,目光浮动些许恍惚,“因为不了解,你就会犯下大错。”
陈牧正要回应,却看到女人裙摆上粘着一点黑渍。
料想是刚才对方发火的原因。
于是陈牧拿起擦布,蹲下身子将对方的裙摆放在手中,轻轻擦拭,黑渍变淡了许多。
或许是有些变扭,干脆将右膝盖搁在地上。
一副单膝跪地要求婚的景象。
“你——”
白纤羽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举动。
下意识便要起身,可望着半跪在地上耐心给她擦拭裙摆污渍的丈夫,一双美眸情绪复杂。
“应该是那丫头收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没事的。”
将黑渍擦掉后,陈牧仰头望着女人娇美的容颜,奇怪道,“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白纤羽冷声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就跪在自家妻子面前。”
“啥?”
陈牧有点发懵,“我就给你擦个污渍而已,你想那么多干嘛。”
女人俏白了一眼,风情流转:“可这种事也不是你们大男人做的,丢不丢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陈牧撇了撇嘴,“再说男人跪女人是常态,而且经常跪在女人身后,这都是很正常的。”
“闭嘴!”
白纤羽美眸一凛,抬起小巧的绣花鞋,忍不住踹了对方一脚:“别以为妾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人精致的脸蛋浮起一抹淡淡的彩霞。
陈牧一个趔趄朝后仰倒在地上,有些意外对方竟然听出了他在开车。
看来跟在青萝这丫头身边,多少也知道些男女之事。
以后不能随便飙车了。
陈牧拍了拍衣衫,站起身嘿嘿笑道:“娘子误会了,我是正经人,况且像娘子这般强势之人,都喜欢掌控全局。”
“妾身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夫君能否好好解释一下?”
白纤羽凤目眯起。
迸出寒芒。
“哎呀,之前茶喝的有点多了,我去放松一下。”陈牧一看大事不妙,忙离开了屋子。
啪!
白纤羽轻拍了下桌子。
气恼之余,又不觉有些好笑。
回想起对方刚才为她擦拭裙摆那一幕,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长叹了一口气:
“真不想喜欢上他啊。”
女人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刚才陈牧借助偷窥她的铜镜调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