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
听到这个名字，明清的脸色也变了变。
“他终究死了，他的法门，也终究是失败的法门！”
“是失败了！”
梼杌摇摇头。
“可当年他的战力有多么恐怖，我们也能窥到一二，听闻他当年只是初成上境，便不顾青木几人劝阻，一战屠掉了三个永恒境后期，更遑论他只凭着一人之力将大劫生生镇压了一个纪元了……”
“输给他，倒也不冤！”
明清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转而安慰起了墨华。
“你需知晓，这体修一道，两个纪元以来，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成就上境，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战力强一些，也属正常！”
“不错！”
梼杌点点头。
“体修一道固然强横得可怕，可那位天君失败，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你这五行本源不同，若是修炼到了极处，五行合一之下，便是大道长河也要为你所用，届时不论对方是体修成道，还是纪元大劫，在你面前，再不是威胁！”
“可我败了！”
墨华似没听到二人的话一般，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我再一次败在了他手里，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事实上。
他这一生，也算是极有传奇色彩了。
自幼便被两位道尊相中，认定他就是传说中的纪元之子，不惜纡尊降贵收为弟子，悉心调教，在天外天说一不二，身份尊贵至极。
而他也确实争气，短短百年便有了极大的成就，赢得了个永恒境之下无敌的名声。
然后。
就在他等到界种出世，继续顺风顺水地走下去时……
他遇到了苏云。
一剑。
险些丢掉了性命不说，道心更是崩毁，彻底沦为了一个废人。
不得不说。
他还是有大气运傍身的。
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却能不靠任何人重塑道心，修为大进，更是一步登天，直接炼化界源成就永恒境，中间没有半点阻碍。
苦尽甘来之后。
他的发展却是比以前还要顺利。
然后……
他再次遇到了苏云。
一拳。
又是惨败！
数百年的努力，再次成了一个笑话。
苏云那些讥讽的话无时不刻在他的耳边响个不停，都在向他陈述一件事实。
他就是个废物！
“这……”
见到墨华的道心又有动摇的迹象，明清和梼杌再也顾不得苏云，又担心了起来。
若是他的道心再次崩毁……
那可真就不一定能恢复得回来了。
“墨华！”
明清似想到了什么，一咬牙。
“你振作起来！一时的失败，根本不算得什么！他的战力虽然强横，可你若是想要战胜他，也不是没有希望！”
“希望？”
墨华眼中出现了一丝神采。
“我还有希望？”
“有！”
明清看了梼杌一眼。
“我说过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乃是你境界不够的缘故！若是你的修为能到永恒境中期，后期，乃至……巅峰！战胜他，只是轻而易举！”
“不错！”
梼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半点犹豫。
“你和他差的，只是境界而已，你这五行道则，绝对不输他的体修之道！至于他那只是刚入永恒境，站都站不稳的生死本源……就更是个笑话！”
“可是……”
墨华摇摇头。
“我要到永恒境中期，还不知道要多久……”
“寻常法子，自然是不行！”
明清目光微闪。
“可非常之时，就要用非常之法了！我这里还有另外一条路，就看你敢不敢选了！”
“另外一条路？”
“不错！”
梼杌接口道：“直接进去大道长河之中，直面五行本源，你的修为自然能得到极大的提升！若是你天资足够，道心也足够坚韧，便是一朝悟道，达到我们这样的境界，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嘶！
元阳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面达到长河？
那不是活腻了？
“师父。”
元阳小心翼翼道：“这法子想必风险极大，小师弟他……”
“风险，自然极大！”
明清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墨华。
“就算有我们两个人出手护持，你也会无时不刻处在大道长河的消磨之下，一旦稍稍抵抗不住，便会立时被大道长河洗去本源，不但修为不能寸进，你现下的境界……也不一定能保住！你……敢吗？”
“敢！”
墨华没有半点犹豫，咬牙切齿道：“只要能战胜他，将他狠狠踩在我的脚下，什么样的痛苦，什么样的屈辱，我都能忍受！”
“好好好！”
明清和梼杌对视一眼，心情突然轻松了些许。
“你能有这份心，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错！一时的输赢，根本算不得什么，能站到最后，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赢家！”
二人隐隐有所明悟。
或许……
那个家伙正是冥冥之中大道为墨华安排的磨刀石，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迫他不断向前，不断进步……直至走到这方世宇的最顶点！
如此看来。
那个家伙的出现，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行了！”
明清一摆手。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
“师父……”
元阳一急，连忙上前。
“那些天外天的弟子还在那碧沉天内，他们乃是我天外天的大半精英，不如……”
“不用了。”
梼杌淡淡道：“你们回来之时，他们的魂牌便已尽数碎裂，一个不剩！”
“什么！”
中年男子眼珠子都红了。
“那可是我天外天的大半精英，就这么……”
“先不管了！”
明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此时，帮助墨华提升修为才是头等大事，待我们出关之后……哼！青木，就别怪我们不给你面子了！”
“师父说得对！”
墨华完全没将那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这个仇，我记下了，待我出关，定然会为他们报仇！”
这自然不是他的心里话。
哼！
报仇？
一群炮灰而已，死就死了！
只不过……
待自己修为大进，再次出关时，一定要当着那个家伙的面，将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全部虐杀，让他也尝尝远胜于自己百倍，千倍的痛苦！
“好了！”
明清此时心思全在墨华身上，也无暇再理会这些事。
“接下来，我们便全力帮墨华突破，记住，不论遇到任何人，任何事，绝对不能踏入这方界域半步，懂了没！”
“是，师父！”
元阳和中年男子心中一凛，连忙应了下来。
……
虚寂内。
傅明死了！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死了！
除了当年的上寰天江永之外，傅明是这无数年来，第二个陨落的永恒境修士！
“桑老……”
杜洪眼中忧色大盛。
“咱们现在，该如何办？”
“退！”
桑余极为果断。
“退去天外天，不管如何说，咱们终究是投靠了他们，这件事他们不管也得管！而且，那个家伙与天外天已是结下了死仇，根本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想来他们也不会放任他如此猖狂的！”
“不错！”
杜洪眼睛一亮。
“去天外天，有两位道尊在那里，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刷的一下！
古正天再次睁开了双眼。
“拦住他们，不能放他们离开！”
“行了！”
姚盛瞪了他一眼。
“这才多大会功夫，你的本源恢复了多少？你以为你是那小子，无敌了？”
“怎么这么久？”
魏彦有些担心。
“就算以他的修为，在大道长河内撑这么久，想必也到了极限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放心！”
场中，自然属毕方对苏云最有信心。
“这小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不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地的！况且，以我们现在的修为……怕也看不透他要做什么了。”
玄狌突然开口。
“他迈入修行多少年了？”
“三百多年……还要算上归墟的那两百年。”
众人瞬间沉默。
半晌之后。
毕方突然叹了一声。
“又是一个帝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