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顿觉得,神秘的东方,满地都是财富。
这东方的人也太聪明,赚钱的东西层出不穷,以后他一定要多来、常来。
跑几趟回去西方,将会什么都有。
越想他就越激动。
李忆安笑道:“使臣到东西市一问,就清楚了,先喝茶!”
长孙冲的茶艺,已经是得到方诚的真传,很快泡好一杯茶送到阿普顿面前。
对于这些茶什么的,阿普顿没有多大感觉,不过都送来了,不能不礼貌,微微凉了后,便好奇地呷了一口,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等到茶水入肚,他能感受到,满嘴的茶香,眼眸一亮,这真好喝。
他们东方人懂得享受啊!
“李县伯,这个叫茶的东西好喝。”
阿普顿赞美道。
“那是当然,阿普顿使臣可能不知道,十斤茶叶,足够买两个青花瓷了!”
长孙冲显然是得到李忆安的授意而这么说。
“那么贵!”
阿普顿本想一饮而尽,突然发现这小小的一杯茶,变得无比沉重。
“招待朋友的东西,多贵都值得!”
李忆安笑道:“使臣不用和我客气,茶叶我多的是,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阿普顿哈哈一笑,不过他脑海里飞快地一转,心里在想,茶那么好喝,带回去他们的国家,也是一种赚大钱的方法。
“李县伯,这些茶叶,能不能也卖给我?”
阿普顿期待地问。
“使臣也想要?”
“我在想,我们的国家,应该有不少贵族需要,和青花瓷一样。”
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道:“如果带回去,我认为能大赚一笔,不知道李县伯打算怎么卖给我?”
李忆安假意地想了好一会:“那就按照十斤茶叶,两个青花瓷的价格如何?”
“那就这样决定了!”
阿普顿直接拍手道。
他还担心,李忆安会像去年交易青花瓷一样,故意抬高价格,既然没有就最好。
这一次他除了带上那么多书籍,还有大量的金币,以及各种值钱的东西,就是为了要和李忆安他们交换。
“阿普顿使臣还记得方掌柜?带着钱去找他即可,至于青花瓷,等我清点好所有书籍和骨螺的数量,再告诉方掌柜,他会处理好这些。”
李忆安又说道。
“李县伯慷慨!”
阿普顿哈哈一笑。
他们喝了点茶,再吃了些东西。
阿普顿心满意足地带人离开。
“先生,我们要那么多这些书,上面的文字都是弯弯曲曲,能有什么用?”
程处默就不解地问。
“用处可大了,姐夫以后这些全部是你的了。”
李忆安一边翻看,又一边说道。
今天早上,他还特意让人把阿水接来长安,就是要把这些都交给他,再加上墨家的知识,以后他会是大唐的希望,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哲学家、数学家等等。
“我也看不懂这些书!”
阿水为难地说道。
“放心,我会让鸿胪寺的人翻译出来,以后能看懂。”
李忆安看向那个鸿胪寺的官员,又问:“你们把这些书,全部写成我们的文字,大概需要多久?”
“李侍郎给我们半个月时间就够了。”
那人说道。
“好,没问题!”
李忆安不急,让他们先把东西给拉回去,再清点数量,最后汇总给自己即可。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骨螺上面,再让陈硕真把螺肉给挑出来,他还有其他用处。
如无意外,骨螺的用处也很大。
“李侍郎在不在?”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大门。
李德謇开门一看,只见进来的是陈光蕊,他急忙道:“李侍郎,戴尚书让我请你回去,说是民部有紧要的事情。”
“民部出事了?”
李忆安第一时间赶回去,却意外地看到几个老熟人。
卢玉麟和卢修然都在民部,他们身边还有一辆辆马车,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到李忆安回来,他们父子的眼神都变了好一会,随后透露出一丝厌恶。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你看!”
戴胄把一份名册递给李忆安,简单地看了一会,但见上面所记录的,全部是卢家准备给民部的税款,还是新税法那部分。
李忆安看了也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要说是王家第一个支持新税法,这还说得过去,但要是卢家的话,几乎不可能!
“卢家主,你们没发烧?”
李忆安说道:“要不去万年县找孙真人看看,烧坏脑子会很严重的。”
卢玉麟脸色一沉,他就是从孙思邈那里回来,才不得不给民部送钱的,当即冷哼一声道:“戴公,我交税,难道你还不想要吗?刚才说要等他回来,现在人来了,赶紧收下!”
卢修然附和道:“我们卢家觉得,没有国,何来的家?杭州的税法,利国利民。我与阿耶考虑了好久,觉得应该支持朝廷、支持大唐这么做,维护国家,是我们大唐子民的责任,我们自愿交上这一份税项。”
他还很想说,我们真的不是被逼的。
不过说完了这番话,卢修然的脸颊有些发烫,说得太不要脸,根本不是这样。
戴胄担心自己在做梦,用力一捏手臂,痛得很,这好像还是真的?
“卢家主,你们真的没发烧?”
“废话少说,你们收不收?”
卢玉麟挥手道:“算了,钱我们留在这里,至于收不收,你们自己决定,修然我们走!”
随后他们真的这样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过在转身的瞬间,卢修然觉得心里一阵刺痛,还可以预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先生你看这……”
戴胄也拿不定主意。
“当然是收起来!”
李忆安马上道:“有人送钱过来都不收,这不是犯贱?还有得大肆宣传一番,戴公马上联系长孙国舅,让他在长安书局加急印一批报纸出来,叫做长安晚报,宣扬卢家以国家为先的理念,我要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卢家有多么的高尚伟大。”
“这些麻烦戴公去安排,我去找陛下说清楚这件事。”
说罢他就走了。
戴胄当然是不愿意,正要拒绝,但听到“陛下”两个字,硬生生地忍住。
陛下肯定很乐意。
告诉了陛下,一切将成定局,无法逆转。
“这下要完了,这个口子,终于被扩大,下一个跟风的人,大概是王家!”
戴胄看着手中的名册,发现双手也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