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志在平康坊鬼混了好久,腰酸背痛地回到家里,但还回味无穷,拿着李忆安那本书,爱不释手,打算今晚再学习学习。
刚刚走进王家大门,他又立马变得警惕起来,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生怕会被王元化发现。
“鬼鬼祟祟,又做什么去了?”
王元化没有看到王元化,不过差点一头撞上王茹婧。
“阿姐,没……没什么,我先回去……看书,没错我要回去看书了。”
王承志浑身上下都是刚鬼混回来的味道,这句话连他自己都骗不到,如何能在王茹婧面前蒙混过关。
“看书?”
王茹婧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本书上,问道:“你什么时候,还喜欢看书了,这是什么书?拿来!”
“都是普通的书,没啥好看。”
王承志哪能把这种书给她看。
“不给我,以后别想问我要钱。”
王茹婧眼眸一眯,他越是如此,就越有问题。
“好,给你就给你,但看完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王承志连忙把书往她手里一塞,撒腿朝着院子里面跑去,不敢再留下来。
他能够预想到,待会阿姐生气的样子有多可怕,如果告诉自己父亲,家法伺候肯定是逃不掉。
不过他也没有跑远,走到转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过去。
“你……”
王茹婧拿他没办法,看到封面那“不胜荣幸”等一行字,觉得可能又是李忆安的新作,于是翻开第一页,也只是看了第一眼,马上脸红耳赤,害羞得连忙把书合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猛跳个不停,然后就是生气,超级生气。
“王承志,你给我滚出来!”
王茹婧大怒,这种污秽的书籍,他也敢看,还堂而皇之地带回家。
“阿姐,是你非要看,不关我事啊!”
王承志哪敢出去,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王茹婧被气得跺了跺脚,正要去通知自己父亲,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好像在鼓舞着,要她翻开再看一遍,深吸一口气看下去。
“一遍,最后一遍!”
那个画面,极其不堪入目,污秽至极。
她还是黄花闺女,感到羞愧的同时,还有几分猎奇,这就是女子的心思。
忍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思,她又翻下去看了一会,突然发现了什么。
“这上面画的不就是卢修然和蓉蓉?”
王茹婧总算看到那熟悉的人脸,懵了好一会,怎么可能会这样?不过李忆安这三个字,首先在她脑海里浮现。
联想到前几天,同姓通婚被闹得沸沸扬扬,她当然知道,那是崔家和卢家在背后推动。
还有一件事,崔家和卢家刚好准备联姻,婚礼在不久后举行。
现在这本书的出现,王茹婧觉得很意味深长。
“先生,难道是你的反击?”
王茹婧把刚才的生气置之脑后,高声道:“来人,帮我去买几本这样的书回来,另外准备马车,我要去崔家。”
要说这书从一开始不过是在市井里面流传,看的人大概都是长安下层百姓,甚至是都不认识字,只会看图的人,最厉害的也就是那些默默无闻的寒士,尚且流传不到上层圈子里。
王承志把书带回来,正好是进入长安上层圈子的契机。
崔家。
“茹婧,你来啦!”
崔蓉蓉拉着王茹婧的手,到自己的闺房里,续道:“你们王家那样做,成了我们六家的公敌,阿耶不让我和你往来,去我的房间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我们王家,不过是被李忆安算计,迫不得已。”
到闺房里坐下后,王茹婧把那本书拿出来:“蓉蓉你看一下这本书,但千万不要生气。”
“又有什么好书?”
崔蓉蓉迫不及待地打开,很快她的反应,和刚才的王茹婧一样,看了第一页就脸红耳赤地合起来,娇声道:“茹婧你怎么……怎么带这种书来给我看?”
王茹婧就知道会这样:“你好好看清楚图画上的人脸,还有书里的内容。”
崔蓉蓉内心是抗拒,但双手又很想打开,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害羞过后,说不定还会津津有味地看下去。
听得这句话的鼓舞,她再次翻开书籍,只看上面的人脸,惊呼道:“那男的,好像修然,女的就像是……”
崔蓉蓉的话尚未说完,便是浑身一震,那女的容貌不就是她自己?
她成了女主角!
崔蓉蓉连忙往下翻看,发现还有西门修然,潘蓉蓉等人名,紧接着后面的图画,全部是她和卢修然的脸,甚至还有她父亲等人。
“茹婧,这书你是从何而来?”
崔蓉蓉愤怒地站起来,用力一甩,将这本书丢在坐榻边上。
还有人敢用这种污秽的书,来侮辱他们两家,这是找死的行为。
“是承志带回来,但他是从何得来,我就不知道,据说已经在长安广为流传,我得到书的第一时间,便来通知你了。”
王茹婧轻声说道。
“什么,这些书,还在长安流传了?”
崔蓉蓉怒火大盛,说完再也顾不得王茹婧,摔门而出,要去找崔茂,但人不在家,不得不去找卢修然商量。
她一定要把写这本书的人找出来,把他游街示众,要他生不如死!
只不过,她刚走到外面,听到有人惊呼道:“出来了,崔家小娘子出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崔蓉蓉回头看去,发现十多个人聚集在崔家门外,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发出各种不堪的笑声。
“一定是那本书!”
那本书一定有很多人看过,包括这些恶心的臭男人,所以在这里等她出现。
崔蓉蓉更咽地大吼道:“全部给我滚!”
那群人哈哈大笑,但不敢得罪崔家,哄笑过后,全部散去。
“你们该死!”
那屈辱无助的感觉,从崔蓉蓉的心底涌现,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蓉蓉,唉!”
王茹婧跟随出来,觉得这次是先生玩得太过分了。
但是,这样过分吗?
李忆安认为,一点也不过分。
他们找人来欺负李长歌的时候,怎么没有人觉得过分了,反过来就是他过分了?
对付敌人,李忆安觉得没必要心慈手软,哪怕对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