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还您,这些扔下来的赏赐也都归您行不?”
原本戏班班主搞这出让票友上来当众唱几句,就是为了吸引人气。
这位爷上来亮出来这手,绝对是行家头牌,亏他以为真是票友呢!
这一对比他班里的人怎么开台上戏,谁还会来看,气死人了!
这摆明就是行家来砸场子!!!
上官焰乔披上披风,接过灯,淡淡地道:“打赏的这些都赏你们了。”
说着,他又扔给班主两百两的银票:“今夜的戏,我包了,你们唱完就是。”
说罢,身形一动,在众人激动的眼神里又掠回桥上。
那老板呆了片刻,低头看着银票,激动死了:“得嘞!多谢爷的指教!”
一晚上这收获,当真是比上他们去唱大半月的了!
这年头名角真有钱!
可是这打仗呢,这位爷到处乱跑,生得这副样子,又一副好嗓子,好身段。
他也不怕被人抓回去关起来给人当禁脔哟!
……
明兰若只感觉身边凉风一动,上官焰乔就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忍不住抬起眼看他,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把那清明上河图的花灯递给她。
“娘子要的灯,为夫赢来了。”
周围人都忍不住欢呼打趣起来:“哇!!”
明兰若心跳如鼓,脸上更热了,奇怪的欢喜与甜意蔓延在心头。
这位爷真是叫她招不住!
但,她接了灯的同时,忽然低头拉了他的手腕就往桥下匆匆地走:“谢谢,咱们走!”
她可不要留他在这里招其他女人或者男人!
上官焰乔含笑由着她拉着自己匆匆地下桥。
几名星宿也立刻跟了下去,只是远远地跟着。
两人好容易从拥挤的人群里,到了自己停在河边的马车边上。
明兰若才顿住了脚步,低头仔细看那一盏清明上河图的灯,忍不住弯起唇角:“这灯,确实好看。”
她正打算挂上马车,可身后的人忽然伸手环住她,凤眸幽幽地瞧着她:“可喜欢,娘子?”。
明兰若瞧着马车挡着,左右无人,忽然抬手,拉低他的脖颈,含笑亲了下他的脸颊。
“喜欢极了,我的阿乔夫君,你是朝朝,我是暮暮,朝朝暮暮在一起。”
最好看的是他给她的这一场戏,带来可以惦念一生的感动。
天上的焰火在这一瞬间爆开,灿烂的金色、红色、绿色、蓝色……五彩缤纷。
那焰火的花开在天边,也开在了上他眼底,男人愣了一下,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
岁月能如此停留永驻,便也不枉他做了那些逆天的事,不求来生,只求此生——
朝朝暮暮在眼前。
两人抱了许久,听着附近有人走过来,说笑声渐渐靠近。
他才松开她,喑哑地在她耳边道:“子时了,我们该回去了,娘子。”
明兰若瞧着他精致的眼角染了一点欲念的红意,她却弯了眸:“回去做什么,不回了。”
上官焰乔一怔,抿了唇,眼神也有点危险:“不回,你确定?”
但下一刻,她却拖了他的手,指着边上的一处小楼,含笑道——
“我请殿下今夜住此处,尽地主之谊可好?”
上官焰乔抬眸看去,却见小楼上一个大牌匾——旺旺旺客栈!
上官焰乔:“……”
他的小娘娘也是懂怎么破坏气氛的。
明兰若随意地摆摆手:“哎呀,名字接地气点,但这家客栈是城里最好的客栈之一,属于赤血商团名下的。”
她也是刚才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的他们走到旺旺旺客栈来了。
各处征收的府邸没收拾好之前,赤血的高层还在这里住过。
“走、走!”她直接拖着他,就往客栈里走。
上官焰乔都被她拖了个踉跄,似笑非笑地道:“行了,你慢点,我又不会跑。”
几名跟着的星宿面面相觑,这是爷和那位女主君不回去了?
他们只能跟了上去。
明兰若拽着上官焰乔进了门,朗声问:“旺财掌柜,有上房没有?”
上元节的客栈生意一般般,最近又打仗,更没什么客人。
旺财旺旺旺的掌柜一见是明兰若的,忙奔了出来,恭敬地道:“小人见过主君,您要几间上房?”
之前军团高层住这里的时候,他是见过自家这位厉害女主君的。
明兰若朝着身后比了下,含笑道:“跟着我来的人,你看着安排账记我名下就是。”
掌柜忙拿了钥匙准备给明兰若引路,恭敬地道:“好嘞,您请,天字一号是最好的。”
却不想明兰若自己拿了钥匙,拽了上官焰乔往楼上拖,随意地道——
“我自己去就行,我认得房间在哪里,你着小二准备宵夜和沐浴热水,安排好跟我来的人就行。”
旺财掌柜一瞧那位女主君拽了个黑披风白衣的公子。
不正是刚才远远瞧见在戏船上唱曲的名伶吗?
他虽然因为这里距离远,没看清楚脸,可黑狐披风与白袍,就是这副扎眼的样子没错!
他忍不住惊了惊,怪不得让主君如此猴急,他这匆匆瞧了一眼那公子,容貌风情当真不得了!
啧啧……
也是这角儿有福气,看着柔弱不能自理,入了主君眼,以后吃喝不愁了。
掌柜后来听说主君和焰王殿下结为夫妻之后,他还暗自唏嘘感慨了一回——
啧啧,十五团圆当夜,主君抛下焰王,倒是陪着那名伶,焰王也挺郁闷,不得主君欢心啊。
但!这是主君的秘密,他要用性命守好!
眼下,几名星宿看着自家殿下被那位女主君匆匆拽了上去,一下子就被拽不见了。
他们面面相觑,这殿下怎么像被强行拖进房似的。
错觉,一定是错觉!
“咳咳咳,几位稍后,我马上让人安排你们入住,吃点啥啊?”旺财掌柜马上笑眯眯的招呼。
……
进了房,明兰若含笑问:“怎么样,不错。”
上官焰乔打量了下这上房,房间很雅致,大床边上的窗子风景尤其好。
二楼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河景和那桥,还有戏班子唱戏,咿咿呀呀的声音飘在风里。
“不错。”他点点头。
待转身回头,却见明兰若已经摘了披风,甚至顺势抽调了头上的发冠和发簪,一头长发披散下来。
她一边解腰带,一边朝着他走过来。
上官焰乔:“……”
他居然有一种被人逼迫的感觉……这丫头打了两年仗,是胆儿肥了。
他忍不住挑眉,靠着窗边戏谑地问:“明主君,今夜怎么如此主动?”
明兰若随意地放下腰带,走到他面前,清艳的眉目眯了眯——
“你马车上就开始撩我,刚才在船上又撩了我半天,现在倒是嫌我猴急么?”
上官焰乔忍了一下,实在忍不住,捂住额放声笑了起来:“噗嗤,哈哈哈哈……你这是主随仆了么?”
景明那么憨猛,他的小娘娘身上也有点憨气儿了。
“闭嘴了,良辰美景莫辜负,既是名角儿,该晓得这句词?”
明兰若挑眉,不客气地拉低他的衣襟,抬头就吻住他殷红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