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白色药膏里有一个是她最近闲着没事儿新研制出来的,都搁在一块!
她劈手就想去夺过来。
苍乔眉峰微挑,手腕一转,没让她抢到:“所以,这就是若若昨日忽然对我……”
“才不是,这是景明叫我帮忙研制的!”明兰若板着脸打断他的话,做出一副正气医者的模样
不好意思了,景明,借你名头一用。
苍乔眯了眯凤眸:“哦,是么?景明要这么做什么,耍大刀的时候擦刀子上增亮,耍起来更好看?”
明兰若面不改色地道:“上次你们中毒,景明也中了,她和陈宁两人之间有些情况,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解毒了。”
苍乔闻言,似有些兴趣:“是么?”
她顿了顿,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淡淡道:“总之这是景明的私事儿,这是她的药膏,别乱动,给我!”
苍乔却没有马上把药膏给她,反而把玩了一会,还轻嗅了一下,懒懒地问:“若若,今日本座表现得怎么样,国公爷算是出些气了?”
明兰若一愣,见他转开话题,也不好再伸手去抢。
再加上他这俊脸和胸前都有红痕和伤处,她还是软了声音:“督主表现的,当然是很好的。”
苍乔忽然笑了:“满意就好。”
说着,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纤掌一把按在自己的锁骨上,眼角一挑,邪气又妖异,声音却温柔而微哑:“那就请小娘娘奖赏我……”
奖赏我……
明兰若看着掌下的那片皙白肌肤上,好些猩红甚至破皮的红痕,却有一种残暴和破坏欲的美感。
他的伤口因为破损而灼热……
她忍不住轻抽一口气,眯起了眸子。
身下的人刚才动作幅度有点大,他那袍子穿了和没穿就没多大区别,露出了大半片苍白的胸膛和肩膀,肌肉贲胀的线条漂亮里带着野性。
尤其是那些红痕点缀在他胸口,倒像是装饰了。
她歪着头看他,突然觉得他像生在黑暗里的植物,苍白却张扬又妖娆危险。
他瞧见她眼神变得异样,忽然轻笑了一下,握住她手,从自己受伤的精致眉骨到高挺的鼻梁滑落到嘴唇,脸颊、喉结,胸膛,小腹……一路下滑。
明兰若掌心被烫到了,她本能想要抽离手掌,却最终没有动。
他鼻尖上冒出汗珠,呼吸渐烫,眼神却没有离开她的脸,只盯着她轻笑:“小娘娘,真的不赏我么……”
明兰若沉默着,任由他一路拉着自己为所欲为,煽风点火,她眯了眯清艳的眼,忽然膝盖一压,直接压在他长腿间。
她单手捧住了他的脸,轻叹:“督主想要什么样的奖赏,这样的?”
她的柔软丰润的唇已经落在他的眉骨上的伤,鼻梁上的红痕,潮湿的呼吸彼此纠缠。
随后,她的唇又顺着他脸颊,滑落他的耳边,轻声问:“可真这么赏,药岂不是白上了?”
这些天她为了图方便,穿的都是男装,倒是方便动作得很。
这人真是奇怪的矛盾体,明明是那样阴戾又深沉,宛如子夜深渊一般的人,充满危险的气息。
可有时偶尔露出这种脆弱又惑人的样子,像一樽漂亮的琉璃。
看着都想要弄碎他。
当然,最后被弄碎的人是谁,那可不一定。
难怪皇帝会如此欲罢不能,危险又惑人,倒像是一尊人形的蛊王。
苍乔松开了她的手,仰头倒在软榻上,散乱的长发,如丝缎一般散落在床上,眉梢眼角魅态横生,笑得肆无忌惮:“小娘娘就是本座的药,不是你说的么?”
他指尖勾上她的领口,把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
同时,拿过那一罐白玉膏,他含笑问:“这药膏的味道也是蔷薇香,刚才都是小娘娘替本座上药,本座现在伺候小娘娘上药?”
她有些入迷地瞧着他的精致喉结,随着他说话慢慢滚动,只漫不经心地道:“嗯,悠着点。”
说着,她纤指顺手挑开他的腰带。
赏啊,为什么不赏,食色性也,何况他本就是绝色。
苍乔挑眉,笑容越发惑人,将白玉膏药倒在掌心与指尖:“当然,我会很仔细和小心不落下任何一个地方。”
明兰若闭上眼好一会都没动,只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他精致的喉结,感受着丝绒下微微坚韧的触感,轻哂:“督主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尤物呢?”
然后,她将自己纤长的手指放在尤物的心口上,忍耐着他上药的过程,心不在焉地想——
原来,修罗杀神和尤物,不过穿了衣衫和没穿衣衫的区别。
明兰若的皮肤也很白,不过是奶白色,有一种生机盎然的味道,与他那种没有血色的冰冷苍白不一样。
苍乔很迷恋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那种对比和感觉,像冷血动物天生会喜欢偏温暖的巢穴。
他一边仔细地一点点来回替她上药,一边漫不经心地微笑:“有啊,不过大部分都死了。”
“比如顾二那样的?”明兰若鼻尖开始渗出细碎的汗,眼神也渐渐迷离。
苍乔眉梢一挑,另外一只手慢慢地将她从衣衫里剥出来:“看来,小娘娘这药不怎么样啊,还有心情想起那个恶心的家伙,果然,医者总要亲身试药才知道效果。”
男装还是比女装剥简单多了,小娘娘穿男装比穿女装还要迷人,像个极漂亮又生气盎然的少年。
他实在喜欢她身上这种不服输的盎然生气……能把他滋养得很好,叫他沉迷。
明兰若闭上眼,哂笑一声,忽然抽掉了自己的发簪扔在边上,如瀑长发打着卷落在她细白的肩膀上:“督主,再废话,奖赏可就没了。”
她自己做的药,自己加了什么,她清楚。
苍乔着迷地看着她,把手拿给她看,轻叹:“瞧,那可不成,药都上好了,小娘娘需得赏罚分明,才能服众。”
他忽然长腿一曲,翻身将她一寸寸地用力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将她的隐忍声闷哼纳入唇间,恭敬、谦卑又恶劣。
“谢娘娘赏。”
……
京城,百草堂,贵宾等候室
徐秀逸刚刚领着丫鬟进门,就看见里面站着的一个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她一愣,随后恭敬地行礼。
最近这太子殿下与她“偶遇”得太频繁了?
除了一些闺秀公子们的诗酒宴席,连她去酒楼、书画店都时不时能见到太子。
太子瞧着面前的女子,温文尔雅地一笑,上前托起她的手:“徐小姐无需多礼,孤这是刚下朝,微服出游。”
徐秀逸想起父亲隐约提过现任太子妃被陛下厌弃,是迟早要废掉的,太子正在物色下一任太子妃。
她略退一步,一板一眼地道:“殿下是储君,臣女岂能无礼?”
这百草堂的贵宾等候室是专门给贵客等取药材用的,自然是有身份的都能进来。
太子见她这样,也不以为意,依然是含笑的模样:“听闻徐夫人病了,徐小姐时常来亲自选药请医,当真是孝女。”
徐秀逸淡淡地道:“太子殿下客气了,百善孝为先,应该的。”
说完,她就领着丫鬟在一边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
太子看着她秀美的侧脸,似笑非笑地摇着扇子,也没多言。
不喜欢他,没关系的,他想要的女人,除了明兰若是个意外,他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