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源新一是扶着腰从床上下来的。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跑步。
西园寺梨衣在她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完成了人生当中的首杀,因为圣代学姐说,如果不帮助她冷却掉胸中的火焰,可能会出大问题,于是她也加入了其中。
【“幽灵骑士”,骑乘时,自动进入幽灵状态】
【“赶尸人”,永远对别人保持寂静,伴随着爱的旋律,自己动,不要停】
江源新一头一次觉得夜晚的时间会这么长。
关键是,作为始作俑者的西园寺梨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源新一脸色复杂的看着圣代学姐和西园寺梨衣清丽的脸,长叹一声,捂着幺子离开房门。
实在是太荒唐了。
他也远远低估了西园寺的实力,不愧是出色的体育生,即使是马拉松长跑都能保持百米冲刺的恒定的速度一路冲到终点。
他一路跟着陪跑,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江源新一只想从此拜入佛祖门下,从此遁入空门不问世事。
房门砰一声关了。
小原圣代忽然睁开眼睛,发出戏谑的笑声:“醒来吧,他走了,不用装了。”
西园寺梨衣的睫毛颤抖着,红瞳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娇羞。
“呀,我不是在客厅吗,我怎么在这里。”
“啧,还装,敢做不敢承认啊?”
“圣代前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是是,听不懂,就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而已。说起来,我当初可没你这么疯。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暴走了呢?”
圣代学姐没有丝毫情面的戳破她的谎言。
“我……我也不知道,只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好像是在游乐园骑旋转木马,半夜忽然清醒过来,突然发现是在坐云霄飞车。”
“可你不敢声张,所以只能继续装作不清醒的样子。”圣代学姐一眼就戳破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西园寺梨衣红着脸:“前辈,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细节变味儿了啊,一开始很忘我很陶醉,后来就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不敢声张,动作也十分的僵硬不连贯。”小原圣代理所当然的说道。
“江源君,他……他该不会也看出来了吗?”西园寺梨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人设彻底崩塌了的模样,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啊!
“你知道一口气跑完马拉松是什么体验吗?更何况他还陪跑,他脑子里当时肯定只想着佛门的六根清净,哪有空注意你的变化。”小原圣代嘻嘻笑道。
西园寺梨衣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又羞恼着脸:“哪里有那么久。”
“因为我计时了啊!”小原圣代认真的说。
“既然如此,你不让他好好休息,最后还找他辅导到深夜?”
小原圣代白了她一眼:“这不得怪你?卖力表演了那么久,就算是正儿八经的老干部也受不了啊!”
西园寺梨衣羞得用被子蒙住脸。
“终于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现在什么感觉?”小原圣代笑着看着他。
西园寺梨衣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含羞的红瞳盯着她看了一眼,又立即败下阵来缩了进去,一声不吭。
“是开心吧,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的开心和激动,就像是吃甜筒的时候,咬了最上面的那个尖,心和身体都充斥着强烈的满足感。”小原圣代自顾自的说道。
她看着天花板,想起那天不顾一切的举动,无论过去多久,每每回想起来都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回甜。
西园寺梨衣蒙着脸回想着那个感觉。
睡着时,像是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兴奋,又像是海浪一遍又一便拍打在夏威夷海岸,发出富有韵律的激溅声,泡沫随着浪花迸溅开来,而远处是美丽的海鸥发出发出婉转的啼叫。
醒来后,好似风亲切地抚摸着绸缎似的海面,在这些轻抚的温柔力量之下得到放松,透明的波浪调皮的跑到黄沙上,抛掷着雪白的泡沫,就在这滚烫的沙砾上轻轻地响着消散,润湿着沙土,胆小的寄居蟹会趁机刨开被海水冲刷开的美丽贝壳,然后钻进去。
而她的灵魂,则像是飘荡在空中的蒲公英,距离蔚蓝的天空越来越近。
原来这就是爱。
无数人渴求的爱。
“前辈,江源君不会怪我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会作出这种荒唐的事情。”西园寺梨衣从被子里钻出来,紧张兮兮的说道。
之前在那个酒店,她曾脱了衣服主动拥抱他。
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呵斥,而那个眼神就像是看着肮脏不堪的勾栏女。
西园寺担心江源新一会再一次将她撵出去。
“放心吧,我了解他。所有付出一切去爱的人,都应该得到回报,这就是你的回报。你们的羁绊从他决定复活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它砍掉了。”小原圣代笑着说道。
“前辈,对不起,当着你的面……我……”西园寺突然羞愧。
“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不打算独占新一,我很乐意跟你分享。重要的是,我们是朋友嘛,一个是幽灵,一个是僵尸,是最能够理解对方的人。”
“可……可是裕美呢。”西园寺梨衣弱弱的看向隔壁。
“千万要保守秘密!”小原圣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剩下的事情,让新一去做吧,他会处理好的。”
西园寺梨衣慌慌张张的回答道:“我我我我我会跟江源君保持好距离!”
圣代学姐忽然叹了一口气:“裕美要是能够像你那样主动点儿,估计现在连孩子都有了,看着他们俩,我真是要着急死。”
“圣代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西园寺梨衣红着脸再度解释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嘿,看招!”小原圣代下意识去挠她腰间的软肉,就像是一起打闹的闺蜜。
“啊哈哈哈哈,好痒啊,前辈,别……别……挠我痒痒肉了,我、我错……”
话还没说完,两人都同时愣着看向对方。
“你有感觉了?”
“我有感觉了?”
小原圣代忽然捏了捏她的软肉,西园寺梨衣红着脸发出一声惊呼。
她看着西园寺神色古怪:“难道马拉松长跑还有这用处?”
然后她又十分丧气的看着自己白皙的身体:“明明我也写了那么多正字,为什么我就不会变得拥有实体呢?”
……
一夜过后,西园寺梨衣莫名其妙的拥有了感觉,她走路变得轻盈,拿东西不会再暴力的捏碎,厨房里传来可口的煎鱼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江源新一的功劳。
但是西园寺梨衣害羞的不敢说,暂时就当做是不能公开的秘密好了。
她穿上女仆装,主动承担起家务,厨房是不敢去了,她怕看着江源新一的眼睛,脸色就直接红到了耳根。
事实上,真正不敢面对她的是江源新一自己。
怎么就……怎么就……唉……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江源新一就五味杂陈。
两人有了那层关系,就再也不能把西园寺梨衣当做普通朋友看了,可她又不是圣代学姐,怎么相处就成了一个摆在面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希望圣代学姐没有对她坦白。
“欧尼酱,早安~”裕美打着呵欠下楼,她穿着可爱的睡衣,走进浴室洗漱。
“正准备去叫你起床呢,准备吃饭了。”江源新一说道。
他端着做好的早餐到餐桌上,看到西园寺梨衣跟他对视了一眼,忽然又急急忙忙的避开,眼中一闪而过的娇羞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源新一心里一突,完蛋,难道梨衣她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西园寺梨衣今天做家务时居然什么也没打烂。
“欧尼酱,昨晚没睡好吗?你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裕美张开小嘴儿咬了一口炸得香脆的煎鱼。
江源新一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被惨无人道的对待了一晚上,脸色怎么可能会好。
“唔……咳咳,一想到今天要去学校上课,就一晚上没睡好觉。”他目不斜视的看着裕美说道。
因为,女人的直觉很准,这时候不管是去看圣代学姐还是去看西园寺梨衣,都容易出事。
西园寺梨衣不顾小煤球的挣扎给它刷毛,背对着那对兄妹俩的身体浑身肌肉都绷紧,满脸紧张,生怕一不小心露馅。
小原圣代则是在一边偷笑,这家伙现在说谎脸都不会红一下,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