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良辰闻声顿时面带踌躇,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几日若是留在此地等待消息,未免浪费时间,回山也没必要。
正在犹豫,突然想到师兄郑重交代过,要处理好孤月阁的事情。
既然要等这么久,就先去一趟孤月阁,将那边的事情处理一番,到时候古今阁的信息也已抵达,他一番盘算终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夫人了。不知这一趟需要多少灵金,我先付个订金。”良辰思量着,再无心思喝茶,直接说道。
“哪里话!以我们的交情还要什么订金,只要你确定需要,妾身这就去安排此事。”云影夫人连忙摆手,面上笑意更浓。
“那就麻烦夫人了,我先去办其他事,等几日再来。”见她如此豪爽,良辰便不再纠结这费用一事,起身告退。
“灵儿,送客。”云影夫人也不强留,直接吩咐。
“告辞。”良辰转身而下。
离开乘云轩,他拿出那份地图看了几遍,然后直接离开了鹤鸣城。
随着良辰身影渐行渐远,在乘云轩中,巧儿的身影再次出现。
而此时,她的浑身气势猛然一变,先前畏畏缩缩的神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静的表情。先前高高在上的云影夫人则换上了一副恭敬神情,与灵儿束手而立。
巧儿盯着一盏宫灯,脸上仿佛蒙了一层冰霜。
良久之后,旁边的云影夫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在念心茶的配合之下,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是手到擒来,怎么会失手呢?难道他身怀异宝!”
“此人不但破了我的魅瞳,而且还控制了本宫!”巧儿仿佛很是疲惫,淡淡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可这话听在云影夫人耳中却仿佛晴天霹雳,顿时脸色大变!
“除非他是化神境老怪物,否则!”云影夫人惊恐的说出了那几个字。
“可万仞山已经没有剑圣了,最强的东曦剑还在冲击化”说到此处,她脸色再一变,仿佛想到了什么。
“难道此人便是南峰峰主!难道他已经破境成功!”云影夫人一脸惊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不一定,或许是师门交代的任务比较重要,赐下了厉害的定魂法宝,本宫施法不成被其反噬也有可能。”巧儿摇了摇头,但是想到那只黑色的小猴子,眼皮微微一跳。
“黑色灵宠莫非真是他!快调此人全部资料!”
“是!”云影夫人立刻快步奔入房间,不一时便抱来一本厚厚书卷。
。。。
三日后。
容花城。千花楼。
一个肩扛小猴的男子从大门迈出,男子带了面巾遮掩相貌,手中捧了一束色彩艳丽的灵花,此花叶如心形,花团如拳,色红如血,花瓣间隐隐有点点紫色,彷如璀璨星空。四周裹缠一根根青翠如玉的相思藤,更是衬托的灵花吸睛夺目。这正是千花楼中最有名气的星河玫瑰。
男子闻了闻花朵,一阵幽香沁入心扉,顿时令他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他将其小心收起,然后快步朝城外行去。
此人正是连日传送而来的良辰。
这千花楼是此城有名的铺子,以售卖灵花灵草为主,没想到竟是剑宗的一处隐秘产业。良辰传送此地,自然不能空手而出,便装模作样买了一束店里最有名的灵花。
只是此刻城中人迹寥寥,仿佛是因为貌月山近日动荡不安的缘故。
才出城外,他便飞身而起,直奔正前方一片连绵青山。
根据刚才在楼中得到的情报,近日貌月山方向常有雷鸣不断,派人探查时却被阻拦在山外,看来已经有人在尝试破孤月阁的护山大阵。
关于这些人的来历,也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他们原本皆是孤月阁势力范围内的一些宗门,只是不知怎么突然联合在一起攻击孤月阁,仿佛笃定倚云仙姑已经陨落。
但即便仙姑不在,现在山上依旧有三位元婴后期的修士坐镇,再加上这护山大阵,若是没有十足把握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良辰心中思量,却依旧毫无头绪,眼见青色就在眼前,身周一团雾气散出,仿佛一团白云朝山前飘去。
“轰隆隆!”
尚有一段距离,便听一阵雷鸣从青山深处传来,良辰神念全开瞬息百里,就见云层中一柄蓝色巨剑,一道色彩斑斓的光杖,一个小山般的金色锤影,一方大如房屋的乳白玉玺,正放出道道光芒从四角轮番攻向貌月山。
在貌月山四角,分列了四队服饰各异的修士,每队皆有数百人。
东方处是一队青衫修士,为首一位山羊胡须的皂袍老者正控制头顶一把湛蓝色宝剑。
西方处是一队黑袍人,皆手握法杖,齐齐望着最前面的一位白须长者。
南方处则站了一队身穿斑斓兽皮的壮汉,最前方一个如铁塔的红脸壮汉正手握金锤朝前方挥舞,伴着挥舞天空则显出道道金锤虚影直接抡在光幕上。
北方则有四个儒生盘腿而坐,四人合力打出一道法决射在天空玉玺上。身后一群白袍修士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貌月山则被一团清濛濛的光罩护佑其中,其间十几只巨大的洁白麋鹿在清辉中奔跑跳跃时隐时现,每当有攻击落下,便会显出一只麋鹿用头顶如花盘的鹿角挡下攻击。
如此几件法宝虽然声势浩大,但是这白鹿清辉阵更显玄奥,所以短时间并无危险。
貌月山,明镜洞。
此刻正坐了三人,居中的是九霞仙子,左边是梅溪长老,右边是珂菡长老,九霞仙子双眸布满血丝,眼皮浮肿,脸颊尚有泪痕。
另两位长老也是一脸愁容,沉默不言。
洞外攻击声如雷贯耳,良久之后,梅溪长老忍不住开口道:“宗主,大阵能阻挡一时,却不能阻挡一世,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
“这些狗奴,不知得了什么人在背后撑腰,竟敢如此嚣张跑到貌月山来撒野!”珂菡长老听了此话,却银牙一咬,面带恨意的骂道。
“如今中州敢动这般心思的也只有那几位。”梅溪长老面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