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对着简锡道:“我和临湘姐妹相残落到今日,都是因为郡王爷,临湘恶毒有错,郡王爷难不成无错吗?”
“郡王爷天皇贵重,出身高贵,自然不会知晓你的一次次嫌弃对奴婢的侮辱有多严重。”
“郡王爷愿意放手就好,若是不愿意放手,奴婢就去求娘娘和大长公主给奴婢一个自由身。
再不济就去求湘王与王妃,他们大概也不会让亲生女儿做你的妾侍的。”
叶雨拱手道:“还请郡王爷保重,奴婢先走了。”
简锡连连追了上去,将叶雨抱紧在怀中道:“不,我不许你走,你去求谁都没有用,你是我的人!
叶雨,我真的知错了,我真的已经没有嫌弃你的出身了,你要怎么做才愿意我先前对你的伤害?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赵柯身边的丫鬟见着简锡和叶雨过来,才惊觉她为了看郡王爷的热闹,竟然忘记了带着赵柯去客房。
连声对着赵柯道:“赵公子。”
赵柯反应过来,连着上前,过去将简锡推开道:“郡王爷可有听到叶雨的话,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还请您不要纠缠叶雨姑娘了。”
简锡蹙眉看着赵柯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谁许你进来的?”
“简锡,你怎可如此对赵贤弟说话!”简驸马过来呵斥道。
简锡两条眉毛皱得越发得厉害了,父亲称赵柯为贤弟,那他算什么?
叶雨也不想牵连赵柯,便对着简驸马道:“驸马爷,奴婢想要离开大长公主府中,求驸马爷成全。”
简驸马看了一眼简锡,简锡道:“你求我父亲没用,我说不许你走就是不许。”
简驸马道:“你若是想好了,就走,是我们简家欠了你一辈子,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们便是了。”
简锡不敢置信得看着简驸马。
叶雨给简驸马行了礼,又深深地望了一眼简锡道:“郡王爷保重。”
赵柯也朝着简驸马行了礼,便去追赶叶雨了,“叶姑娘,你打算去哪里?”
叶雨道:“没有想好,或许会去江南,娘娘有一故友在江南有危险,我或许会过去保护她。”
赵柯道:“那,那我可能随叶姑娘一起回去江南吗?”
叶雨清冷地道:“对不住,赵公子,我只想一个人静一段时日。”
简府之中,简驸马拦住了简锡的去处,“你去绑着她留在我们府中有什么用?她的心也不在你这里,谁叫你原先这么看不起她的。”
简锡握紧着手,后悔恼恨万分,却也是枉然,“父亲,可是我真的不能放她走,不能看着她与别人成双成对。”
简驸马道:“你将姿态放得极高,还一味的本郡王,许不许的,岂不是还在用身份压她?”
简锡道:“那孩儿该怎么办?难道如您一般只要娘亲生气了,就拉着耳朵下跪?有损男儿威严,哪怕娘亲是公主,您也不能如此低三下四,何况叶雨她也不是公主……”
简驸马轻哼一声,“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活该叶雨抛下你要走。”
……
宫中。
晚云吃着小芳姐姐给她送来的荔枝,她尝着岭南的荔枝的确是胜于蜀地的荔枝,只是这种伤财的美味尝一次也便够了。
晚云问着一旁的凝霜道:“陛下还在和简郡王饮酒吗?”
凝霜点头应是道:“是。”
晚云托腮看着外边的天色,这天色已暗,宫门都快要下钥了,难不成简锡今日不出宫了?
晚云也吃了荔枝后便打算一人去散步消食,走到一半看到以前在司制局之中的小院,晚云便想到了青风。
让人带路去了慎刑司。
端午回宫后,陆景行就命人将青风带到了慎刑司之中,判处了重罪。
晚云走近慎刑司,见到了一处幽暗小屋内,趴在地上满是污血的青风。
晚云道:“你为何要将本宫的秘密告知给江玉?”
青风冷笑着道:“我与细语一道去服侍你,可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不顾听说,一心要闯入丛林之中,害得我被陛下责罚,回宫后只能到掖庭之中。
而细语却是能够坐上尚寝之位,我与细语明明是一样的,你却偏心,不顾以前的主仆之情。
江玉小姐在我被欺辱的时候,给了我善意。”
晚云冷讽道:“那你可知那日狩猎时你告诉我陛下遇险的源头就是因为江玉?你听风就是雨,乱传消息,我身边自然容不下这样多嘴的丫鬟,你已是不尽责。
而细语忠心耿耿一心为我,本宫自然会给她好处!江玉若真是好人,她又岂会把你给供出来?”
青风眼神慌乱道,“江姑娘,她……”
晚云说完便离开了慎刑司。
回去甘露殿沐浴梳头之后,才知陆景行竟然还在陪着简锡饮酒,晚云便前去了一旁的湖心亭之中。
一路点燃着宫灯亮如白昼。
晚云上前道:“夫君,夜已深了。”
陆景行见着晚云前来只穿着轻纱半臂,露着胳膊,便问道:“怎得都不穿件外裳,不冷吗?”
“不冷,他怎么还在喝酒呢?”晚云见着一旁满是醉醺醺的简锡,嫌弃极了,“他不回去好好照顾叶雨,却来和我抢夫君。”
“叶雨……叶雨……”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叶雨不要他了,见他可怜的份上,朕才陪他喝酒的。”
晚云惊讶道:“什么?”
简锡醉醺醺地说着:“才不是她不要我,是本郡王不要她,本郡王的身份要什么美人没有,她一个小小暗卫……”
晚云气恼道:“呵,简锡活该被叶雨抛弃。”
陆景行命宫女将简锡带到了大长公主以前在宫中住过的宫殿之中歇息,那处宫殿一直空着。
晚云与陆景行走回甘露殿的路上道:“那叶雨去了何处?是去保护小芳姐姐去了吗?”
“没有,她去了五柳巷之中与她师父保护娘亲。”陆景行道,“她毕竟受了伤,也得浅养些时日才好。”
晚云告诫着陆景行道:“你千万不能告诉简锡叶雨的下落!他活该,不值得可怜。”
陆景行只是笑了笑,见着晚云红纱下透着的臂钏,便担忧道:“你怎穿的如此单薄?这会儿还是五月的天就穿薄纱,小心着凉。”
晚云道:“小芳姐姐前几天和我说起过她所处的世道之中,有几个史上的朝代女子都不能露胳膊,就连领口都不能露出来,为的就是那些男子的偏见。
如今民间也有不少女子大夏日穿着厚实的,大热天里不露领子和手臂,是以我觉得该让坦领半袖之衣裳流行,为何要束缚女子呢?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竟然会有人觉得女子在夏日里不该露出胳膊来,不该露出领口来,手臂用薄纱遮盖都不可,那岂不闷得慌吗?
是以今年我要开得绸缎铺子还有棉阁,夏日里都会以坦领与轻纱窄袖的衣裳为主。
这是我新做好的,本想让你看看好不好看的,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回来。”
陆景行轻笑了一声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