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起来,思虑了一会儿对着晚云道:
“娘娘,昨夜里奴婢喝得酒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本是想着不该对不起临湘郡主的,不该再与简锡做那事的。
何况我本就今日要走,又怎还会去招惹简郡王呢?
只是昨晚奴婢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开简郡王,奴婢只能随他所为……”
晚云道:“酒不对劲?你是暗卫,怎发现不了酒被下药了呢?”
叶雨道:“奴婢本也觉得酒不对劲,可那酒馆小二说酒都是这样的味道的。
给我换了一坛酒还是这样的味道,奴婢便也就喝了。”
晚云说着:“可是谁会在你的酒中下药呢?你将昨日之事好好与我说说。”
叶雨回忆道:“奴婢昨日见到了我师父,问出了我的来历,后来便又去了盛家,问宁芳小姐何时出发。
从盛家小院里出来之后,我听盛府门口有两人在说离开长安便就见不到明月街的盛况了,还听闻明月街之中的瑶池酒馆新出了一种花酒。
我就想着我在长安城之中多年,去明月街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以就去了明月街,尝了新出的花酒。
瑶池酒馆人满了,我就到了桥上去饮酒,恰巧就碰到了简郡王……”
晚云对着巴山道:“巴山,你去暗中查一查那瑶池酒馆……”
晚云相信叶雨是不会说谎的,许是那酒馆真的有些不对劲。
……
湘王妃与临湘郡主从公众回了湘王府之中不久。
盛夫人就进了湘王府。
盛夫人问着湘王妃道:“王妃娘娘,可是成事了?”
湘王妃对着盛夫人一笑道:“多亏了容姐姐您帮忙使计,那叶雨是成了简郡王的妾侍了。”
湘王在提出临湘郡主与简锡婚事时候,早也就打听过简锡身边的女子。
简锡临幸过叶雨,在大长公主府之中已不算是秘密了。
叶雨若是一个妾侍倒也还好办,可是叶雨是陛下身边的暗卫,这若是长久与简锡保持关系,吃亏的可是临湘郡主。
叶雨要离开长安更是不行,简锡难保不会心中更想着叶雨。
所以只有叶雨为妾,临湘才能好好管着她,将叶雨视为简家的奴仆。
湘王妃不怕叶雨留下会分走简锡对临湘的宠爱。
湘王妃相信自家女儿临湘的容貌与气质,况且临湘要比叶雨小上七八岁,容貌也要比叶雨好看地多了。
叶雨留在简家为妾,迟早会色衰而爱迟。
简锡定会更喜欢临湘郡主的。
盛夫人也暗自得意,让叶雨容晚云主仆这般针对自己,如今叶雨只能为妾。
况且叶雨留在长安,要在江南结果了宁芳倒是容易得多了。
……
琼玉宫之中。
巴山查了两个时辰之后回来复命道:
“娘娘,属下去查过瑶池酒馆之中的新上的花酒,那花酒昨夜里才上,只有叶雨一人买了。
属下在瑶池酒馆后院砸破的酒坛之中,拿到了碎片,命赵阳去看了看,发现里面真的有能让人动情的药物。
而瑶池酒馆背后的东家乃是盛夫人。
还有湘王妃与临湘郡主刚从宫中回去湘王府之中,盛夫人就上门了。
我们安插在盛夫人身边的眼线也证实,昨儿黄昏盛夫人召见了瑶池酒馆的掌柜的,还给了那掌柜的几包药物。”
晚云怒声道:“盛夫人为了不让叶雨保护小芳姐姐,竟然设下了这么大的局!
偏偏我还中计了,湘王妃母女二人真是唱了一出好戏!”
叶雨低头道:“娘娘,您消消气,也怪奴婢失去了戒心,没早说出酒的不对劲……”
晚云握紧着手道:“亏得我还心疼临湘郡主,没想到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恶毒呢!巴山,你去找简锡入宫!”
陆景行正巧进来,问道:“何事要找简锡?”
晚云便将方才之事告诉给了陆景行道:“夫君,你说临湘郡主小小年纪怎得就有如此恶毒的心肠呢?”
陆景行问着叶雨道:“你说实话,在临湘郡主入长安之前,你与简锡之间的纠葛大长公主府之中的丫鬟可知晓?”
叶雨垂眸点头。
陆景行道:“难怪湘王妃母女要如此做了,此事怕是更改不了湘王府与大长公主府的婚事了。”
晚云道:“为何?她们母女在我跟前唱大戏,利用我的同情心,还想要坐稳郡王妃之位?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陆景行点了点晚云的额头道:“你忘记了朕与说过,大长公主欠着高家一条人命呢?
湘王妃与临湘郡主不过也是不想简锡心中有别的女人不受她们控制罢了。
此事在大长公主跟前,根本也不会觉得临湘郡主恶毒,只是临湘郡主对付夫君身边女人的手段而已,只让叶雨为妾,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此事也不必告知简锡了,省的节外生枝让他与姑姑母子不和。”
晚云道:“那岂不是很委屈了叶雨?早知如此,方才我定会替叶雨据理力争的,叶雨,对不起。”
叶雨连道:“奴婢不觉得委屈,是奴婢警觉性不够,娘娘怎可对奴婢说对不起呢。”
晚云颇觉得气恼,“夫君,难不成此事就这么算了?我白白地被她们母女欺骗了?那我这个皇后做的够憋屈的。”
陆景行道:“可是将此事闹大也不是一个法子,你也说了,你是皇后,你要对付她们母女多给她们立规矩就是了,亦或者给叶雨抬抬官职……”
晚云对着陆景行道:“你既然能够小芳姐姐郡主之位,是不是也能给叶雨郡主之位呐?这样就算叶雨只是妾,至少在名分上与临湘郡主是平起平坐的。”
陆景行道:“郡主之位哪里有这么容易?只不过叶雨嫁到简家为妾,也不是不能进宫为女官。
她照旧做你的贴身侍女,这可要比郡主之位份高多了。”
宫中女官也有出嫁了的妇人,白日里在宫中做事夜里回去,有时在宫中三日回去三日,也是常有的事。
晚云说着道:“这法子好,湘王妃与临湘郡主对我行礼的时候,叶雨就在一旁,她们也不得不行礼。”
如此想想,晚云就觉得解气。
陆景行笑了笑,“你还是小孩子脾气。”
晚云对着叶雨道:“那你就别出宫去了,名义上是简锡的妾侍,也不是说一定要去简家的,湘王母女是使了计谋,可归根结底也是简锡不好。”
叶雨自是求之不得:“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