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不知简锡为何一定要自己饮酒,只当他是因那时候自己打晕他多次,他还记恨着自个儿想要灌醉自己让自己出丑。
想不到简锡堂堂一个郡王爷竟然如此小家子气。
叶雨便道:“好,等回了大长公主府中,奴婢就喝酒。”
大长公主府中可谓是藏满了天下美酒,各地有名的名酒此处都有。
还有些比简锡年纪还要大些的陈酒。
简锡倒也不敢随意拿大长公主爱喝的酒,只拿了剑南道上有名的烧春酒。
烧春酒乃是皇室贡酒,其烈可见一般。
简锡命丫鬟将酒放下之后,便让丫鬟小厮们退下。
简锡将酒倒入了瓷杯之中,将杯中之酒递给了叶雨。
叶雨拿起瓷杯轻轻抿了一口,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郡王爷,时辰不早了,奴婢已经饮了酒就先行告退了。”
简锡道:“你就不能再多陪本郡王喝几杯吗?”
叶雨无奈地道:“若是郡王爷还记恨奴婢当日里打晕您之事的话,还请郡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简锡道:“本郡王哪怕这般小气?陪我喝完这坛酒,本郡王就许你离开。”
叶雨拿起一旁的酒壶,将酒壶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罢,叶雨便用手背抹去了残留在唇角边的酒。
简锡看得目瞪口呆,“你不是不会喝酒吗?这么喝不会醉的吗?”
叶雨道:“做暗卫的,必须千杯不醉,保护主子执行任务时自然不能饮酒,但是不代表我的酒量不好。”
简锡抿了抿唇道:“本还想着等你喝醉了,能让你笑一笑的。”
“郡王爷为何一定要奴婢笑呢?”
简锡抬眸望着站着的叶雨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叶雨便朝着简锡轻轻一笑,“够了吗?奴婢打晕您的事情郡王爷能够不计较了吗?”
简锡见着叶雨的笑容,也不去计较她的语气不妥了,他道:“再笑一个,本郡王就忘了你敲晕我之事。”
叶雨走近简锡,简锡坐在凳子上往后稍稍一靠,只见叶雨俯身双眸盯紧着简锡,简锡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叶雨伸出两根手指来,便点了简锡的笑穴!
“郡王那么爱笑,就好好得笑个够。”
简锡一瞬间笑得停不下来,差点就要岔气,“叶,叶雨,哈哈哈,快给我,哈哈,解开。”
叶雨听着简锡的笑声,便也笑出了声,等着简锡因笑着坐不稳倒在了地上时,叶雨才过去搀扶着简锡。
只是手刚碰到简锡的手腕时,她的手腕就被简锡一个抓住,简锡一拉便将叶雨拉在了自己的怀中。
叶雨想要挣脱,可发现自己根本比不过简锡的力气,“郡王爷?”
简锡道:“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点本郡王的穴道!”
叶雨想要起身,却见简锡的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上,叶雨疑惑地看着简锡道:“简郡王,请您放开奴婢。”
简锡却没有去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本郡王一而再再而三不与你计较,你倒是好,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都敢点本郡王的穴道!”
叶雨道:“是郡王爷先来羞辱奴婢的,我虽是陛下身边的一个侍卫,却也不是卖笑女,是您将我当做那些女子一般让我卖笑……”
简锡道:“我从来没让你卖笑,只是觉得你笑起来好看罢了。”
叶雨只觉得眼前有些迷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喝了太多酒的关系,她竟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简锡伸出扣着叶雨手腕的那只手,轻轻地将叶雨额前的碎发拨弄开,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叶雨被简锡一亲蒙了。
简锡从额上离开后,朝着叶雨的红唇而去,只是还不曾触碰上的时候,简锡便放开叶雨腰肢间的手,叶雨得以起身。
简锡也跟着起身,平复了好一会儿道:“是本郡王孟浪了,还请叶雨姑娘不要在意!叶雨姑娘回宫路上小心点。”
叶雨轻轻地摸了摸额间的痕迹,蹙眉离开了简锡的房中。
只不过她并没有走正门离开,而是一跃到了简锡的房顶上。
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了,她回也回不去宫里了。
回容家自然也不妥,就不如在屋顶上先散散方才喝下的那一壶酒的酒意。
她定是许久没有喝酒,所以有了些许的醉意,她方才竟然没有拒绝简锡的吻……
简锡懊悔地砸了酒壶,他方才怎么想的,怎么就吻了过去呢?
叶雨到底是一个奴婢,做他妾侍的资格都没有。
叶雨一个暗卫,刚刚才走到明面上一年,一个上不得台面奴婢罢了,怎可配得上自己的出身呢?
简锡懊悔于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回到床上,闭眸眼前也都是方才在大街上叶雨的笑容。
简锡辗转反侧,索性起身将房中的烧春酒都给一饮而尽。
可即便是将烧春酒喝完后,他更是觉得难受得紧。
叶雨散完酒意后,便打算去长安城之中的客栈之中借住一宿,从房顶而下时,正好遇到了出门的简锡。
简锡显然是喝醉了,摇摇摆摆地握住了叶雨的手道:“你为何出身如此低呢?为何就只是一个侍婢呢?本郡王怎会被你一小小的奴婢搅得心神不宁呢?”
叶雨听着简锡醉醺醺的话语,她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简锡今日里的反常,简郡王怕是对她有意思,却又看不起她的身份。
才会亲了她的额头,又嫌弃地将她给赶走。
简锡素来骄傲,本就是皇亲国戚公主独子,他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叶雨从十岁跟在陆景行身边时,人生之中只剩下一个忠字,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出身有多么的不堪,能保护主子也是她的荣幸。
叶雨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的出身。
叶雨看着简锡握住自己的手,想起简锡上回中药的时候,都只是让她用别的法子做解药。
简锡如今身边没有侍妾,还是一个童子之身,大概就是看不起出身低微女子。
叶雨见他如此瞧不起自己,偏偏就不如他的意,“郡王爷,您喝醉了,奴婢扶你进去休息。”
叶雨扶着简锡入内,叶雨放下了床帐。
叶雨虽是奴婢,却也不想被简锡如此侮辱,他先来招惹自己的,凭什么又来瞧不起她?
简锡想招惹就招惹,想嫌弃就嫌弃?哪有这么容易?
简锡最在乎不就是他骄矜的身子,不想被婢女给玷污吗?
她就偏偏要玷污了简锡的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