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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慎独(求月票)(1 / 1)

在曹颙安心养病之时,夫妻两个还有件事需要解决,那就是往简王府下定之事。

原本两家定要在七月底下定,重阳前后迎娶。即便曹颙父子都领了差事离京,曹家这边也没打算改期。

天佑是随着四阿哥南下的,四阿哥中秋节前总要回京。天佑那边,耽搁不了婚期。

关外更不必说,七月末八月初天气就转寒,降雨就少了,防洪的差事也就差不多。

没想到,曹颙却来了一场“大病”。

如此,过礼就不得不改期。

首先是家主“重病”哪里还轻松地操办喜事;二是在曹颙“重病”的情况下定礼请期,即便是早就定好的,可外人看来却有“冲喜”之嫌。

六格格是曹家嫡长媳,未来的宗fu,曹颙夫fu怎么会让她背着这个名声过门?

再说,那样也显得曹家行事“狂妄”容易引得宗室排斥。恩如此一来,下定的日子肯定要延期。

回京次日,初瑜就使人往简亲王府递了帖子,上面写了若简亲王福晋的空,两日后登门造访简亲王福晋。

简亲王夫fu爱女心切,正惦记此事。

曹颙盛京“病重”和瑞郡主北上shi疾,这在京中本不是秘密。

只是曹颙病的太巧,正好在他在皇陵前炸桥后病下,就有人觉得里面有猫腻。

就是雅尔江阿也不相信曹颙又病了,又不是灯笼糊的,年前那场大病才好半年,这会就又病趴下。

对于皇陵炸桥之类的,雅尔江阿并不觉得向来行事谨慎的曹颙有这个胆魄。

在他看来,曹颙是今上器重的臣子,行事定也奉了上意。

皇上怕水淹皇陵,让人借题发挥,让曹颙权衡利弊炸桥也是有的。曹颙自己,不过是替皇上背了黑锅。

连皇上都不在乎太祖皇陵,哪里轮得着简王府这边操心。

简王府一系,并非像其他宗室诸王那样是太祖血脉,始封王是太祖的侄子。

简王府是老牌王府,在盛京有王府与王庄,雅尔江阿就打发心腹管事去盛京打探消息。

只能说曹颙谨慎惯了,除了初瑜与白太医之外,连伊都立都当他“病入沉疴”更不要说只能在外围打探的简王府管事。

于是,雅尔江阿与完颜永佳收到曹颙确实病重不起的消息,不免开始担忧。

倒不是盼着宝贝闺女早点出嫁,而是担心曹家的境况。

曹家长房看似风光,可兴衰都是曹颙在独立支撑。即便有几个堂弟出仕,毕竟隔了房、分了家的。

要是曹颙真有个万一,年纪轻轻的天佑就要成为曹家家主。

即便曹家有爵位,可爵位与官职权力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天佑的年岁,又委实太年轻了些,就算在服制后,皇上加恩,也不会品级太高。

即便姻亲故旧都是高门,可亲朋是亲朋,又不是自家。

曹家想要恢复现下的体面,少说也要十数的功夫,还要看天佑是否青春于蓝,未来的皇上会不会像现在的皇帝那样器重曹家。

不是雅尔江阿势利眼,不过是爱女心切,想着曹家只要有曹颙在,姑爷只要在shi卫处熬资历就行。

shi卫处差事清闲又体面,也使得小夫妻两个能有多时间相处;真要是天佑成了曹家家主,为了家族兴衰,忙里忙外的,不仅自己受累,连六格格也不得闲。

永佳是女子,想的更多些。

要是曹颙真有万一,六格格的婚期就要延后三年。六格格今年十六,三年后就是十九岁,天佑那是也及冠之年。

承嗣担子又重又急,六格格的日子如何能舒心?

另外永佳想到娘家那边,当年家里受大哥牵连虽降了爵位,可因父亲在军中资历,家族内外虽有些困扰,可并无大难。

然后等她父亲病故,二哥承了家主,家势就呈现颓败之相。

并非她二哥不能干,只是年轻辈分低,在家族中容易受掣肘,在官场也没有资历。

要是她康王府那边的母舅在,多少还能拉扯一把。偏生母舅病故,表弟少年承爵,王府自顾不暇,哪里顾不得姻亲。

曹家的情形,与当年的完颜府何其相似。

即便曹府有淳王府、平王府两门骨肉姻亲,可平王府这边,平王爷隐退,世子上位;淳王府那边,淳王爷这几年时常患病,显少出府。

这两家都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能照拂到曹家?

虽说为女儿担心的些多,可永佳多少也真心担心曹家。

自今上登基,十四贝子被软禁,作为十四贝子的妻族,完颜家没少被排挤攻讦。

就连康王府那边与完颜家都少了往来,曹家却能始终如一,这使得永佳分外感ji。

曹颙夫fu昨日到京,次日就递帖子上门,昭显对这门亲事的重视,算是给足了简王府体面。雅尔江阿与永佳比较满意,永佳立时使人准备几盒上等的人参、鹿茸,而后对丈夫道:“爷,既是曹夫人后日造访,你我倒不好现下过去探疾,打发下人又过于怠慢,让三阿哥走一遭吧……”

按照雅尔江阿的意思,是想要自己溜达一趟的。

这前后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不费什么事。可想起上回去曹府,回来就让妻子埋怨一番,心里就有些讪讪。

想到这些,雅尔江阿就点点头,道:“就按福晋说的办,只是不必太过急迫,倒显得咱们失了矜持,让永谦明日过去探疾顺便送回帖就好。”

永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们是女家,可以与曹家恩亲善,但是不好过于主动……

曹府,九如院。

午后小憩醒来的曹颙,正在接待直接登堂入室的十六阿哥。

虽说曹颙已经“养病”大半月,可白太医心里有了主意,这方子就开的考究。即能给滋补曹颙元气,又不至于将他养的白白胖胖。

每天喝的药汤子里,都有专门败火的药,使得曹颙没了胃口。

如此一来,曹颙精神气虽大好,可脸容依旧同刚病倒似的黑瘦,同出京前相比,倒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

十六阿哥仔细打量曹颙一番,而后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是孩子么?出京办个差事,就能将自己累的半死?若是风光还也罢了,偏生还费力不讨好,落到宗室埋怨,御史弹劾!”

曹颙讪笑道:“就是累了些,其实并无大碍……”

十六阿哥冷哼一声,不待曹颙相让,就扯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都熬成这样,还无大碍?难道非要送了xing命,你才留心?”

曹颙“嘿嘿”两声,道:“辽河的水势委实凶险了些,若是不亲眼看看各处的情形,我心里实在不放心……九十九步都走了,要是在最后一哆嗦上犯下疏忽,岂不是前边也白忙活了?”

十六阿哥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毛病,得治!”

曹颙还以为十六阿哥说自己“吹毛求疵”mo着下巴道:“是小家子气了些……只是旁的事情还罢,水火无情,关系民生社稷,到底不敢轻慢。”

十六阿哥简直要咬牙切齿“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曹颙的鼻子,道:“爷说的是这个?”

见他动了真火,曹颙倒是糊涂了。

说的不是这个,是哪个?

自己这毛病旁人不晓得,十六阿哥却是知道的。

不做事还罢,既是做了,就想做的圆满。

就听十六阿哥道:“盛京周边十八处防洪点,最远离盛京一百零八里,最近的十里。从六月初一起,你每次骑马往返与各处与盛京,每处最少三次。大辽河周边的几处,你更是去了不止三次。每天你寅时出发(凌晨三点),每晚要黑夜才能回转……并非是吃不得外宿的苦,而是担心其他防洪点有消息,自己在外耽搁,多暂都回去,爷说的对不对?”

十六阿哥这么一说,曹颙又想起那一个月深水火热的生活,只觉得大tui根直痒痒。

因赶路的缘故,每天在马上的时间超过十个小时,这使得曹颙的大tui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磨出了茧子。

见曹颙不说话,十六阿哥继续道:“三十天,你日日不落的出巡,奔bo各处,行程累计过万里……我去太医院查了你的脉案,生病的缘故,不仅仅是劳乏过度,还因雨淋日晒,寒热交迫的缘故……你说说,你这般卖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颙之前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现下听着觉得自己跟傻帽似的。是啊,这般卖命是为了什么?

不过到底有几分不服气,他忍不住为自己辩白道:“我是想着南边今年怕是要大涝,盛京周边的垦屯能护住最好……”

十六阿哥皱眉道:“不说盛京城,不说垦屯,只说你的行事?是啊,你一个掌堂,没有上差,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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