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安到萧可可办公室门口,门敞开着,正好看见萧可可抬手看时间。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他上前轻轻地拥住她,下意识想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抚,脑中迅速闪过两人之间的暗号约定,只能在她的后背上拍一拍。
秦时安的怀里总是很暖和,萧可可不知不觉地多了分贪念,抬手回抱他。
秦时安的身子微怔,又缓缓放松下来,下巴正好抵在萧可可头顶的位置,鼻尖满是黑发飘来的馨香。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上去看看你什么情况,要是掉厕所怎么办?”
秦时安有点稀奇道:“原来我们可可还会开玩笑啊。”
萧可可离开他的胸膛,为仰头问:“我看着不像会开玩笑的人吗?”
确实不像。
秦时安没直接回答,而是说:“那现在我知道了,今天又多了解了你一点,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冷,想喝汤。”
秦时安去牵她的手,发现有点冰,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裹在自己手里,然后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两人就这样出了门。
“让我想想。”秦时安边走边说,“你今晚回萧宅还是住公寓?”
“回萧宅,有段时间没回去了。”途中有人人和萧可可打招呼,都一一点头相应。
秦时安亦是如此,他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这会儿大家都知道萧主任萧医生有男朋友了。
高冷的找了个温柔的,谁都觉着天生一对。
秦时安:“那我们去炖炖药膳,不在市中心,但和萧宅一个方向,吃完好早点送你回去,论文还没完成?而且你周五有课,是不是也要备课了?”
萧可可“嗯”一声,时安真的是个很体贴的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比较好,揣在衣兜里的手动了动,由原来的握拳舒展开,手指穿过秦时安的指缝,弯曲手指握住。
秦时安侧头看她。
萧可可:“我比较喜欢这样。”
秦时安一笑:“我记住了。”反手也握住她。
萧可可觉得秦时安实在有些偏瘦了,手指摸着都有点硌手,要长点肉才行。
太胖太瘦身体都容易出问题。
到炖炖药膳后,秦时安点了两道炖汤三个小炒菜,萧乐乐特意要了一锅饭,亲自给秦时安盛上。
五谷杂粮是根本,不能不吃。
秦时安盛的第一碗汤也递过去:“他们家的鲍鱼鸽子汤是招牌,鸽子够老,炖出来的汤肉都很好吃,还加了椰子,味道清甜,尝一尝。”
萧可可喝了一口,胃都跟着暖和起来。
“你喜欢吃清淡的,这个还多了一点甜味,能接受吗?”
“喜欢,很好喝,你也喝。”
不只是接受,还喜欢,秦时安笑容更甚,自己也盛了一碗。
“不能只喝汤,还要吃饭,你今晚可以吃完一碗吗?”萧可可用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
之前吃饭就发现了,秦时安一顿都吃不了实实在在的一碗饭,难怪这么瘦。
面对萧可可的期待,秦时安做不到让她落空,低头看向碗里冒尖的白米饭,心想可可以后要有自己的餐厅,给的量一定很实诚。
绝对不像桌上那盘应该叫肉炒辣椒的辣椒炒肉。
他们家偏食辣,这盘菜还是可可亲口点的,秦时安知道这是为他点的。
之前他还在担心口味不一致的问题,现在想来都是庸人自扰,又不是吃不起两种口味。
就像炖炖药膳,主做炖品,也请了专业厨师做本地菜系,几乎满足了大家的胃口。
秦时安吃完一座小山,其实也没有那种很饱的感觉,似乎刚刚好。
“你之前我很少在家里吃饭?”萧可可忽然问,“作为秦氏总裁,应酬应该很多。”
秦时安才想起来,其实以前爸妈和妹妹都爱给他添饭,他记得那会至少能吃两碗。
后来应酬多了,回家的次数少了,饭确实也吃少了。
萧可可知道自己猜中了,一边盛汤一边说:“我爸妈和我说过,我也见到过,国内的酒桌文化盛行,谈生意都喜欢在酒桌上进行,点一桌子菜可能都没人动,反而是酒一瓶又一瓶的加。”
“时安,你的胃还好吗?”她关切地望着他,把刚刚盛好的半碗汤放到他面前。
碗里还冒着热气,浓郁的汤汁轻轻晃荡,晃得秦时安的眼睛酸涩。
“现在还好。”他道。
萧可可认真道:“那还是要多注意,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清楚,你自己拿分寸,万事以身体为重。”
吃完饭以后,秦时安把萧可可送回萧宅,他本来是不打算进去的,不巧的是萧家二老散步散到门口来了。
萧二婶热情地招呼人进去坐会。
途中,萧二婶问女儿:“你背上的红疙瘩消了没?没消我今晚再去给你擦点药。”
萧可可:“差不多消了。”
秦时安担心地问:“什么红疙瘩?过敏?什么时候的事?”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萧二婶都听笑了,“都不知道先回答你哪个,我看着来。”
“妈。”萧可可看起来有点想阻止。
萧二婶其实有点不喜欢女儿有时候默默无闻的性子,这样最容易挨欺负。
她拍拍女儿的手,肯定是要讲的。
“上周日的事,去机场接你的那天,可可送你的是金银花?”萧二婶见未来女婿点头,继续道,“我也是听楼欢说的。”
那楼欢必然是听乐乐说的。秦时安心想。
“可可对金银花过敏?”可周日那天他没察觉啊。
“不是。”萧二婶摇头,“我家可可没有过敏物,只是往树丛草丛里钻,很容易起疙瘩,抹一抹药就会消。”
“你那束金银花是可可亲自去花田里摘的,金银花藤长得不高,她弯腰就碰到那些枝叶了,上面有些细菌虫子之类的落进背里,沾裙子上,可可身上就会起疙瘩。”
原来那束花是可可亲自摘的,秦时安那会还想过哪家花店会卖金银花啊,只是那天两人刚确定关系,高兴过头忘记深思了。
秦时安的目光渐深,搅起一阵一阵的漩涡,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现在好了。”萧可可倒没在意什么,她乐意的。
她乐意的话上刀山下火海都成,不乐意就算走两步也不行。
秦时安坐在主院里喝了两口茶,萧可可见父亲盯着他看的那样,肯定又想下棋。
毕竟以她爸的棋艺,就在时安这里赢过。
“你们下,只能下一局,时安开车回去要很久。”萧可可起身。
萧二婶问:“你去哪里?”
萧可可:“回房间赶论文。”
眼见着女儿出去,萧二婶跟过去,“时安在这呢,你怎么不陪陪他?还有,你们这么早回来不去约会,不会也是因为论文?”
“是啊。”
萧二婶叹息一声:“博士都读完了还是要写论文做研究,谈恋爱约会的时间都没有,把时安一个人放在那不好。”
萧可可往里看一眼,“下棋下得父慈子孝,这不挺好的?”
萧二婶:“……”
萧可可加快步伐往自己院子里赶,萧二婶喊她走慢点,萧宅里太大了,路灯又不是一个接着一个,走急了摔跤是常有的事。
“我得快点去赶进度,赶完了才有时间陪时安。”萧可可的声音里夹着风,一溜烟人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