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院子里。
吴雪让龙龙今晚去跟奶奶睡,杨柳心疼孙子,当然是抱着不松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小锦鲤的不是。
龙龙忍着疼,还在解释:“不是妹妹的错,奶奶,你别骂妹妹。”
“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杨柳没好气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
龙龙一着急,脱口而出:“是大伯母的错,是大伯母教的,妹妹是好的,她对我很好的。”
“哼,楼欢当然有错,还不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杨柳冷哼一声,忽地想到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大伯母吗?怎么说她不好了?”
“大伯母……”龙龙垂着脑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讲不好,索性不说了。
杨柳可是个人精,发现了龙龙的不对劲。
她的乖孙一直善良又知道讨好人,这次回来以后,讨好人的本事见长,脾气也跟着涨。
“谁告诉你大伯母不好的?”杨柳看了一眼吴雪,心里其实有猜测。
龙龙小声说:“妈妈说的,大伯母抢了妈妈的好多东西,丝巾也是抢妈妈的,我想抢回来给妈妈。”
“那个,妈,你和龙龙早点休息,时间也不早了。”吴雪的眼神稍微躲闪,是被看透的心虚。
杨柳从来就不喜欢吴雪,要不是她生下的是个男孩,早把人赶出去了。
“九点不到,早着呢。”
吴雪心里暗骂老巫婆,面上笑呵呵地说:“妈,你这么喜欢龙龙,不想再多几个来陪龙龙玩吗?”
萧乘风好不容易回来,她可得抓紧时间,再生一两个儿子出来,把自己的位置坐稳。
龙龙不是自己亲生的,始终靠不住。
杨柳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心里想着:要是吴雪能再给儿子添丁,可是大好事。
多一个儿子,就多一个人和萧声那边分家产。
虽然儿子外面有了私生子私生女,可到底是私生,就算接回来也不好听,名不正言不顺的。
“龙龙,走,奶奶带你去睡觉,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好,谢谢奶奶。”
打发了祖孙俩,吴雪迅速进浴室洗澡,抹身体乳,敷面膜,喷上香水……最后到衣帽间挑了一件白色的蕾丝吊带睡裙。
站在镜子前打量片刻,放下半湿的头发,赤着脚出去。
萧乘风正半躺在床上玩手机,笑得嘴都合不拢,也不知道在和哪个情妇聊天。
“老公,看见吹风机了吗?”吴雪故意出声,吸引来萧乘风的注意力。
毕竟是在偷腥,一听声音萧乘风立马收好手机,不耐烦地抬手说:“自己……”
最后一个字没出来,他就被吴雪清纯的脸蛋,姣好的身材吸引了。
尤其是吴雪的眼神,分明就是单纯地在问吹风机在哪里,不像外面养的那些,说是找吹风机,眼神和语气都在勾人。
外面火辣辣的野花看多了,再一看家里的小白花,又是另一种风情。
吴雪把他那些情人调查得清清楚楚,差不多都走一种路线,她反其道而行,就能抓住眼球。
“我帮你找找看。”
这不就上钩了吗?
“一起找。”吴雪温柔一笑,晃晃悠悠地找,最后弯腰,在沙发缝里找着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吴雪勾唇,高兴地起身,“我找到了,啊!”
萧乘风一把抱住她,细腰盈盈一握,在她的颈嗅了嗅,“小雪,你很香。”
“别闹,先让我吹完头发。”吴雪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她的身子一动,萧乘风的心头就是一动,“别吹了,我比吹风机热,一会就能给你烘干。”
他也有好些日子没干这事了,心里头想得紧,打人横抱起丢在床上。
灯一直亮着。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吴雪的手机忽然响了,萧乘风压根不管,吴雪伸手去摸手机,挂断。
萧乘风的手顺着手腕摸上来,直接把手机丢到远处的沙发上。
没多久,手机又响了。
离得远没人去挂断,响了三十秒自动挂断,一次两次没关系,结果那人一直打一直打。
萧乘风不耐烦了,“妈的谁啊!”
他起身过去,捡起手机一看,“二哥?你什么时候有个二哥?”
吴雪瞳孔一缩,从床上弹坐起来,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慌乱的眼神。
“二表哥!是我一个表哥,他给我打电话可能是家里有事,我出去接一下。”
她拿着手机疾步到露台外面去。
吴雪用手把头发撩到后面,回头看了一眼萧乘风,见他没起疑,又怕他等得没了兴致,一接电话就凶道。
“不是说过不要轻易给我电话吗?没事我挂了。”
“这两天一直有人来敲我家门。”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还有人天天在老城区这块转,跟着我,我现在都不敢出门。”
“吴雪,你是不是暴露了?”男人暴躁起来,“妈的,老子买酒都要点外卖,点外卖都不敢直接开门。”
吴雪顿时紧张起来,挡着嘴说话:“你说真的?”
“老子骗你有什么好处?这样天天躲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得了,你干脆说当初生的双胞胎,把闺女接过去一块享福。”
“不行!”吴雪没忍住拔高声音,又缩缩脖子,“当初孕检报告只有一个孕囊,你让我从哪里变出两个来?你先想办法挡住,我明天再找你详说这事,挂了。”
挂断电话,她还是心不在焉。
可是一想到暴露的风险,就更加想要生一个萧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得生一个。
吴雪摸摸自己的脸,笑盈盈地走进去,“老公……”
一夜颠鸾倒凤。
……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一号。
学校开学的时间,楼欢的脚已经好了,但萧声还想她多休息一天,自己带着孩子去报名。
两天后再一起送孩子上学。
小锦鲤和船船背着新书包,严冬和奉雪往她们的书包里塞文具盒,还放些小零食。
萧爷忽然把船船的黑色小行李箱放过来。
奉雪愣了一下。
是要装多少东西,怎么还用到行李箱?
看出她的不解,萧声道:“他全托。”
“刚上学……”萧爷一个眼神,奉雪立马转移话题,“我去拿小姐的行李箱。”
萧声道:“小锦鲤半托。”
再不济奉雪也猜到萧爷在报当晚的喷水之仇了。
船船还不明白什么是全托什么是半托,歪着脑袋去问奉雪,是萧声解的惑。
“全托就是你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半托就是姐姐每天都能回家,我和你妈妈会亲自去学校接你姐姐回家,但是不接你。”
对比往往最伤人。
小刀子唰唰往船船心口上扎,他不服,一直在问为什么,凭什么姐姐每天可以回家,他只能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萧声置之不理,蹲在小锦鲤面前说:“爸爸上次没教完的东西,现在教给你,知道什么叫委婉的报复方式了吗?”
楼欢嘴角一抽:“……”
你也知道自己是在报复?
小锦鲤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
船船听到报复两个字,跑过去要打人,结果被爸爸拎起来,只能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他气哭了,“妈咪!爸爸欺负我!他不许我回家,爸爸一点都不好,呜呜呜……”
楼欢只好把他从空中抱下来,耐心地安慰,船船一边哭一边打嗝,问:“妈咪,爸爸这么坏,你,你怎么会看上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