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娣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呼呼大睡的李凤岐直到天亮。
李凤岐从宿醉中醒来,揉着胀痛的脑袋看着床上的大红喜被,才想起自己昨日成亲了,床上没人,来娣已经起床了吗?
李凤岐坐了起来,抬头就看到呆坐在椅子上来娣,奇怪的问:“来娣,你坐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到床上躺着呢?”
来娣看着他,幽幽的问:“你明明知道昨晚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你怎么喝成那样?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李凤岐看着来娣哀怨的眼神,也觉得自己不该在新婚之夜酩酊大醉,有些歉疚的看着她,“来娣我不是故意的,能和你成亲我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加上他们不停的灌酒一不小心就喝过头了。”
来娣看着他歉疚的样子,心里微暖,想到昨晚叶氏说的那些话又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把叶氏说的那些噼里啪啦的对李凤岐说了一遍,不快的看着他问道:“那个叶凤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伯母打的什么主意。”
李凤岐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看着来娣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烦闷不已,果然是个无知村姑没点眼色,夫君头痛成这个样子她看不到,只知道纠缠那些东西,早知道……
李凤岐压着心中的烦闷,好声好气的对来娣说道:“你我要去京都赶考,祖母年纪大了不能长途跋涉,她老人家不能没人伺候,祖母说她回大伯母家让大伯母伺候,大伯母说她伺候祖母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凤儿跟着我们一起去京都照顾我们,来娣你放心,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而已。”
来娣撇了撇嘴,想着连凤儿都叫上了还妹妹呢?叶氏的侄女算得上哪门子的妹妹?
“你去告诉大伯母,不好让她一个小姑娘随我们一同前往京都,这样会坏了她名声的,如果怕没人照顾我们,我去牙行买个婆子和粗使下人随我们去京都照顾我们,叶凤儿留在家里照顾祖母,我们给她工钱银子。”
李凤岐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指着来娣,“你纯粹就是无理取闹,我和祖母已经答应大伯母了,岂能言而无信,好,既然你不答应,你就留在家里照顾祖母我独自上京赶考。”李凤岐说完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来娣目瞪口呆的看着摔门而去李凤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喃喃自语着,“我不顾一切的嫁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凤岐气冲冲的摔门出去后就后悔了,万一她真的留在家里没她一同前往,自己去京都怎么登李青家的门,听说皇上还赐了她表姐家一栋宅子,李青去赶考肯定住在里面,如果住进那里还怕结识不到有身份的人吗?
李凤岐咬咬牙只得转身回去哄劝来娣,进屋看见她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对她轻声说道:“走!别使性子了,我们还要给祖母、爹娘敬茶。”
“我使性子?”来娣失望的拍开李凤岐的手,“你去找你的凤儿妹妹和你一起去敬茶啊!你找我干嘛!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你反悔还来得及。”
李凤岐抱住她轻声细语的说着,“我放你走了我才要后悔,再说我也不想要什么凤儿风儿的我就要你。”
来娣见他这样子娇羞的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讨厌,····”李凤笑着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三日回门时,来娣告诉李梅她和李凤岐要去京都备考,李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京都备考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一个乡下老妇人又帮不了你,到时候我们就不送你了,你们一路平安、自求多福!”
来娣讨好的看着李梅,“娘,您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啊?我想问你要表姐家的住址,到了京都我好去看一下阿青。”
“我侄儿就不劳烦你这个外嫁女了,你不是发过誓永远不会找阿青和鱼儿的麻烦吗?大家互不来往麻烦就少了,我已经嘱咐过阿青和小鱼少和你们来往,免得被人利用。”李梅淡淡的说道。
来娣看着李梅,想到来时李凤岐再三交代,只要自己拿到李青的住址和李梅的手信,他就和老祖母说不让叶凤儿一起去京都,想到这些来娣耐着性子求道:“娘,我那就是气头上的话!我们是母女哪有隔夜仇,我错了嘛!”
李梅叹了口气,“唉!你是我生的我不气,你们一路上好好的,跟紧衙门里的人不要偷懒,省得落了单不安全。”
来娣见李梅语气软和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知道了,娘,您把阿青的住址给我,我去了京都也好去帮着阿青收拾收拾,照顾一下他的饭食,我们有阿青在那,假使有事互相也有个照应。”
李梅气得脸色发白,冷冷的看着来娣,“想找人帮忙就明说出来,说这些光面子话干啥?你和谁学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错了,原来是为了阿青的住址你才认错的,你走!”说着转身出门走了,招娣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猪哥看着来娣翻了个白眼,“二姐,你就是个白眼狼,娘一早起来煮了你爱吃的东西,你回来就惹娘生气,我不理你了。”
说完跑到堂屋向刘长民告状,“爹,二姐回来就惹娘生气,娘脸都气白了。”
刘长民听后站起来微笑着看着李凤岐,“凤岐,你把你来娣带回去!她娘有心悸的毛病生气起来容易犯病,我老刘家就是个土里刨食的人家帮不了你们,我们也不想拖累你们,以后大家就少走动一些,我那丫头小时吃的苦多了,性子有些不好,你是个读书人要多担待一点。”
刘长民看着李凤岐,又冷声说道:“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那闺女如果有啥不好的你告诉我,我会亲自管教她,如果她在你李家有个一差二错的我是不会答应的。”
李凤岐被刘长民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知道刘长明是在敲打自己,中举后的这些日子,从那些举人老爷闲谈中,李凤岐更加清楚走仕途有靠山和无靠山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