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拿出脉枕笑道:“李夫人,老夫来都来了,就当请个平安脉!”
“劳烦您久等了。”李虞伸手放在脉枕上,老大夫号了一会脉后,道:“不怎么明显,可能是月份太浅了,再过小半个月,应该就能有准信了,李夫人这些日子别太劳累了。”
李虞呆呆的看着老大夫,“大夫,你的意思是我有宝宝了?”
老大夫笑着对李虞说:“对,照脉象来看是有的,只是月份有点浅,还不是很确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李青连忙问道:“那需要开点补药吗?”
老大夫收好药箱,“不用,是药三分毒,李夫人身体很康健,不用喝补药!”李青连忙给了诊金和赏钱,送走了老大夫。
李虞坐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算了一下日子,月事确实是延迟了大半个月了,李虞满心欢喜的想:真的怀孕了?宝宝你真的来了吗?
李青送走了大夫,回来后满面笑容地说:“姐,我是不是要做舅舅了?”
“大夫说应该是的,只是月份浅等过些日子再确定一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县衙的那怎么判的啊?”
李青掏出兜里的银票,递给李虞,“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是胡家赔偿田里的出息和罚银钱,村里那些人家也拿回了田地,拿到了赔偿和罚银。
姐,当堂就有人告胡三强抢良家女子,胡三和那个管家也被抓起来了,被打瘸了的何成也拿到了汤药钱,还有那个死了的护院的家人,也拿到了安家费,”
李青喝了口茶,“那个朱县令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堂就判了胡三父子和胡管家,杖五十,流放苦寒之地,连胡家的闺女也被赶出县衙了。”
李虞看着李青,“他乌纱帽都要不保了,当然要从重判处胡家给百姓一个交代!所以说,小妾大都是祸家的根源,那些无耻之徒还说是红袖添香、齐人之福,放他娘的臭狗屁!你记着,以后你也不准纳妾,纳妾我打断你的腿!”
李青嘻嘻笑道:“姐,你放心,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是你以后可不能说粗话,我小侄子听着呢!”
李虞敲了李青一下,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小侄子,小侄女不好吗?”
“还是先生个小侄子!您好好歇着,我和徐大哥去村里,把田地佃给那些佃农,玉娘去买母鸡给你炖汤去了!”
“好,早点回来吃饭。”李虞看着李青走出房门办事去了,心想:当初那个小孩,也能独当一面了!
李青把田地佃给了村里的佃户,青山城里的铺子也租出去了,李虞也确定怀了孩子。
转眼到了清明节,李虞却因为怀孕不能去上坟,李青独自一人去了爹娘坟前,还按照李虞的吩咐,把爹娘旁边的小坟也培了新土、祭拜!
李青扫墓祭拜后回了客栈,李虞带着玉娘徐春兄弟,已经收拾好等着出发回青川了。
李虞走后周嘉就收到沈武请人带来的书信,周嘉激动的看着依然神采奕奕的文大夫,高兴的说:“先生,您还在青州啊?您怎么才来找我啊?”
文大夫笑道:“我哪知道你们来青川了啊!要知道我早来找你们了!你媳妇呢?”
“鱼儿她和我小舅子一起,回去给岳父岳母上坟去了。恐怕得三月中旬才会回来,先生,您先去洗漱一下,我让人给您准备饭菜!”
“也好。”周嘉带着文大夫去了浴室,出来后拿出沈武带来的信,得知黄将军被抄家斩首、家人流放,欧阳管事打了二十大板免除了刑罚,青州府衙还会给青川补派了一个姓于的县魏。还有朝廷得到线报说大齐有进犯大雍的意图,朝廷准备派驻军驻守青川。大齐有进犯大雍的意图!周嘉看到这里,才放松没多久的心又提了起来。
清明后接连几日,接连几日都下着蒙蒙细雨,小雨让山路变得更加湿滑,李虞怀着身孕几人也不敢赶路,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周嘉从三月中旬起,每日都去城门口等李虞回来,等到三月二十了都不见李虞踪迹,不由得担心起来。
文大夫见周嘉皱着眉头,怏怏不乐地从城门口回来,劝慰道:“你媳妇功夫好,你也不用担心,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耽误了行程!”
周嘉强颜欢笑道:“先生!鱼儿嫉恶如仇,回家还要处理老宅田地被人占去的事,我怕她被人暗算了。”
文大夫白了周嘉一眼,“你媳妇儿是嫉恶如仇又不是傻!我看她遇事冷静比你通透多了!”
周嘉一副比吃了蜜还甜的表情,“真的吗!先生,您给鱼儿的评价真高!”
文大夫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嘉,“啧啧!看你那样子,以前你祖父还担心你是个断袖,没成想却是个宠媳妇的!老夫不和你啰嗦了,我今儿上街头义诊去!”
“好,我让阿雷陪您一起去!”
“那也好。”文大夫背着药箱,拿着根小马扎,阿雷提着一张小木桌一根板凳,跟着文大夫去了街头。
周嘉刚到衙门,钱先生就那着一纸诉状来了,钱先生对周嘉道:“大人,外面有个婆子来递诉状,说她媳妇谋害了她儿子!您去城门口还没回来,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周嘉接过诉状,见上面诉状上写的是,北街一户人家的儿子,名叫王大强,这两年一直都在外做木匠活,回到家没几日就染了风寒,昨儿夜里就死了,婆母何氏怀疑是儿媳妇苏氏谋害了儿子,前来告状。
周嘉心想:染了风寒后忽然死了!难道真是那妇人杀了自己的丈夫?
周嘉看着涂典史,“涂先生,你上次提起的那个杨仵作,有回来过吗?”
“回来了,大人,要去叫他来吗?”
“对!让人去叫上仵作,咱们看看去!”
“是大人!”涂先生派衙役请杨仵作去了,周嘉和钱先生带着两个衙役朝北街走去,到了北街,见一家小院前挂着白幡,院子里站满了帮忙的人,有个瘦瘦小小的婆子带着个瘦弱的男孩子,坐在堂屋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还跪着一个妇人捂着脸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