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无名小宗就是无名小宗,我天阳神宗从不会收录。”阳宗辰轻蔑的笑了一声,虚按日轮,护体宽轮滴溜溜的转动,而那被他召回的小型圆轮却迅速出手。
“阳炎!”
“炙炎分金术。”
轰隆。
火凤张口唳声,一道火海从中喷涌而出,细小的金色火焰就像是与周遭的空气融入成一团似的无孔不入。
哪怕太乙真君操控的那些身躯堪比极品法宝的傀儡野狗,在面对这样火焰的时候手脚也完全不像刚才那么的灵活。
太乙真君双眸一凝,轻声呢喃道:“早就听说天阳神宗凤火是天下一顶一的火焰,没想到见面更胜闻名,如此我也就能全力施展了。”
“回。”
盘坐莲台之上的太乙真君大手一挥,那成群的野狗顿时返回座下的六合棱方,接着棱方发出哧的声响,浓郁的雾气从中逸散出来。
“想跑?!”阳宗辰冷哼。
翻手按住日轮,日轮瞬间撕开面前重雾,刺眼的金光比阳光还要耀眼,霎那间已经出现在太乙真君的面前。
阳宗辰手中印法转动,日轮的气息再次暴涨,将太乙真君的护体法罩切开,正要取下太乙真君的头颅之时,骤然出现一只手掌。
铁手如锁,一把抓住了看似不动实际上肉眼无法分辨旋转的日轮。
切割金铁的声音不断响起,却不见那手掌有丝毫的动摇。
阳宗辰大惊,双手印法迅速变动:“日轮天阳,疾!”日轮周身汹涌的火焰化刀,再成轮形,大小如意的时候从那手掌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日轮返回身侧,阳宗辰打出一掌将四方雾气驱散,才看到那东西的全貌。双瞳顿时缩小,露出震惊的神色,惊讶的说道:“天机傀儡?”
太乙真君不屑笑道:“天机傀儡算什么。”
说着目光注视向面前的这道傀儡。
身形并不高大,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
整体看起来就像是身着粗布麻衣的老农。
凡是漏在外面的表皮上布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痕,但是纵然如此,也无法小瞧这傀儡的灵机威压。
“老伙计,又要麻烦你了。”太乙真君感叹,要不是小荒域太过贫瘠,他早就能将老伙计修复完全,那时候根本不用和天阳神宗的修士纠缠什么。
麻衣老农没有任何表示,张开手凌空一握,一柄铜钱铸造的宽厚大剑被他握在手中,横剑于身前,灵光稳定的双眼注视着阳宗辰。
“又一件灵宝?”阳宗辰此时只觉得后槽牙咬的生疼。
转眼功夫。
野狗群是退去了,现在出现一个身躯强度能接日轮,具体实力不知多少的天机傀儡。
所谓天机傀儡就是诞生了灵智的机关傀儡,能够不断的学习术法神通和搏杀法门,直到成为集大成者。
这种东西,他阳宗辰也就只见过一次,现在则是第二次。
更可恨的是,这傀儡还手握一柄灵宝铜钱剑。
说时迟那时快,在日轮护身回来的时候麻衣老农就已经出杀至阳宗辰的面前。
阳宗辰催动环轮和日轮抵挡。
轰!
双轮反震回来的力道让阳宗辰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动了几分,嘴里更是多出些许的腥甜。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那万钧的力量就好似一座大山重重的砸在他的肩膀上,饶是元婴中期的修士在面对这样力道的时候都甘拜下风。
那施展出这样力道的还是一具傀儡,根本不畏惧这样力道带来的疲倦。
“啊!”
阳宗辰长啸的同时结印:“天阳五照!”
术式欲成。
咚,嗡!
震耳欲聋的音波贯入他的耳朵,让他的身躯微微一僵,就连那元婴和阴神都好似陷入茫然,不是没法子动弹,而是根本忘了刚才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这也导致他的身躯无法运用法力。
更没法子将已经结好印的神通术通过法力催动出来。
“到底是什么声音?”阳宗辰微微侧头看过去,原来是钟声,太乙真君手里的铜钟。那件灵宝早就出现了却一直没有动用,原来在等这一刻。
那钟声不仅仅震慑心神,更会影响他的身躯的奇经八脉进行运气。
此时,他更是看到了太乙真君那一直挂着的微笑,就好像是在跟他说:“不过如此哎。所谓的天阳神宗的天才也根本没什么。”
不屑吗?
其实太乙真君真的没有这样的情绪,他只是平静的施展自己的所学。
麻衣老农手持巨剑出现在阳宗辰的面前,毁容大半的面容是一片漆黑之色,唯有那双灵光闪烁的眼睛分外明亮,而他手中的铜钱巨剑也已经落下。
嘭。
环轮和圆轮挡在阳宗辰面前。
但是就这么瞬间的失神,所谓的时机就已经晚了。哪怕有日轮护身也被重重的劈飞出去,但这些许金色的鲜血挥洒在半空中蒸发成熊熊火焰。
犹如断线风筝坠落下来的阳宗辰在空中化作一团耀眼的光芒,身躯化作光束钻入一旁的云层。其遁速之快,就是太乙真君都没有肉眼捕捉。
不过,高悬在太乙真君头顶上的宝镜投射光束,迅速找到了隐匿在云团里的阳宗辰。
不如说。
哪怕施展出遁术,也早就被宝镜死死照住。
“舞弊,舞弊啊!”
“还偷袭。”
阳宗辰破口大骂,他都已经施展出秘术遁光和隐匿自身的神通了,没想到那人根本就不用警惕和寻找,头顶上的灵宝从始至终就锁定他。
“狗入的!”
他也顾不得什么大修士的仪态,因为那手持铜钱巨剑的老农再次杀上来。
那傀儡的强度非同寻常,日轮根本没法切开表层损坏内部的核心部件,火凤阳炎在不靠近且持续长时间的情况下,也没法子影响零件与零件之间的传动。
这绝对是他阳宗辰自成为元婴大修士以来打的最憋屈的仗,他连那人的身都近不了,一身法术和灵宝撼动不了面前的铁疙瘩。
加上太乙真君使宝镜锁定他的身形,敲铜钟影响他的心神和法力。一身实力也就发挥出三四成而已,根本没有办法全力施为。
“偷袭?”
太乙真君冷笑道:“我却不如道友用的明白,要不是有所防备,说不得我早就死在道友的阳炎之下。”
一想到那件事他就感觉心悸。
如果涂山君没有回援的话,他的护体灵宝也许会激活,但最好的效果也就是不死而已。
到时候根本没有和此人再战的实力。他们这种修士,没有将自身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出来是没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的。
太乙真君也不想和天阳神宗有过多的纠缠,尤其此人还是元婴中期,也许能一时占的上风,却没法将之斩杀。
便朗声说道:“道友识趣就赶紧退去罢,不然今天就是道友的祭日。”
“莫要不识好歹。”
阳宗辰大怒,他何时受过如此侮辱,今日就是不能斩杀那个炼丹大宗师,也得将打死眼前这个身具伤病的残废。
旋即说道:“不识好歹的是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拖着伤病与我斗法,我不信你能撑那么久。”
就是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他也能施展遁术离开,根本不畏惧久战。
而且,说是不在意那个炼丹宗师,实际上阳宗辰还是分出心神留意那人的战斗,如果真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将这个炼丹大宗师剪除。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血煞宗的老祖此时全然被那顶角修士压制,阳宗辰怒骂道:“废物!连一个臭炼丹的都打不过,还好意思称自己是什么小荒域盖绝的魔宗。”
接着回转目光思索,他也许没法子撬动手持巨剑的这个铁疙瘩,也许他可以想个法子近身到太乙真君的身旁,从源头上解决所有的问题。
在阳宗辰关注涂山君斗战的时候,太乙真君也将目光挪过去。
只见。
涂山君单手攥住尊魂幡,周身气息疯狂抬升,已然完全压制了血煞宗的破衣老叟。伴随着魂幡收取的血煞宗修士阴神越来越多,破衣老叟再没有魔气帮助。
临到此时,破衣老叟也慌张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逃,根本不再打算再继续抵挡。
他本来就对宗门没什么归属感,要不是能借着‘孝子贤孙’来完善魔功,他也不会留下和这样的怪物战斗。
眼看着都已经不是对手又怎可能还继续,岂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浮游两刻!”
破衣老叟惊恐的发现原本应该被他甩的没有踪影的顶角修士出现在他的身旁,手中的钉锤高举落下。
他甚至能听到灵宝刺穿血肉的声音。
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