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那就剩下洪三力那个混子头咧？”张锋一脸讶然。
“恐怕是的，张经理。您看这……”彭磊皱着眉。
张锋其实也很担心一个客户拉不到，他可是主抓这项工作的负责人，如果最后完成不了任务，他的结果也会很惨。
“哎！我就知道康主任非要接下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有些不自量力咧。常言道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儿嘛！”张锋苦叹一声，抱怨起来。
得知只剩下洪三力一个可攻克的客户，付阳心里一喜，这真是天助我也。
“张经理，既然只剩下洪三力了，我们真的要放弃他吗？真的要被策划部那边剃光头？”付阳不失时机地激问道。
“哎，得了得了，反正他娘的怎么样也是要被人嘲笑。拉不拉混子头洪三力我不反对，但也不赞成。如果你们非要拉他，就去问两位主管。只要他们点头，我没有意见。”张锋很圆滑地说道。
反正到最后被人嘲笑，也不能嘲笑他一个，他将拍板的权利推给主管，到时候是没有拉到客户也好，拉了个垃圾客户也罢，反正责任不是他一个人承担。
付阳当然知道张锋的心思，心里忍不住对他生出一股鄙夷。
此人不仅小肚鸡肠，还不敢承担责任，有好处自己一个人独吞，有风险拉着大家一起背。
这就是典型的明哲保身的做法，在职场，这样的角色太多了，付阳前世也是遇见过不少。
其实，付阳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张锋，甚至也不问两位主管，直接主找康若芸。
他相信，康若芸会同意他的提议的。
不过曾经也在职场混过的付阳，他很清楚，在单位里最是忌讳越级办事。
越级办事这是最容易得罪顶头上司的行为。
所以，他必须要先找张锋，如果对方同意了自然就好，?如果不同意，再去找上面的领导，这样就不算是越级办事了。
付阳便又去找两位主管，业务副主管王林凡直接说这事儿他不管，而业务主管邓云跟张锋打了同样的太极套路，说只要康主任点头他就没意见。
饶了一个圈子，付阳最终还是要找康若芸。
但是这个圈子是必须要绕的，这里面绕的就是职场生存法则和智慧。
付阳相信，这个事儿，如果他根本不和两位经理、两位主管交涉，直接去找康若芸，他以后想要在客户部好好呆着是没有可能了。
现在的情况比较明了，大家都认为洪三力就是个垃圾客户，拉这个客户除了给客户部遮羞，毫无意义。
即便是彭磊和苏嫚，也对洪三力没有抱任何希望。
但是他们是和付阳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他们是非常支持拉洪三力的。
付阳还没有去找康若芸，这件事就在客户部传开了。
于是，外面的人还没有怎么嘲笑，客户部里自己人开始冷嘲热讽。
而由于是付阳力荐混子头洪三力，所以大家又把嘲讽的焦点都放在了付阳的身上。
“这个家伙为了转正，真是饥不择食了啊！连流氓大亨都要拉，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咧。”
“听说经理主管们都不同意，就他一根筋非要拉，现在就要看康主任同不同意了。”
“切，他真把自己当根葱咧！还以为自己长得帅真能办成事？靠脸永远都是低劣的手段。我们客户部要被他丢脸丢大了。”
“可不是吗？我可是听说那个洪三力是西市南区道上的大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拉这样的人做客户，你说恐怖不恐怖？”
“哎，有人是怕没了奖金，有人是怕没有前途，也是被逼的呀，我们客户部就不该接这么大的业务，现在就等着被全公司嘲笑！”
“哼，活该，才来没几天就靠着一张脸参与个大单子，以为要小人得志了呢，到头来啊就是自取其辱！”
……
当付阳从业务主管处回到办公大厅的时候，耳朵里便传来一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满含鄙视、憎恶和嘲笑。
对于这些声音和眼神，付阳就当听不见，看不见，这些负面的东西他早就预料到会面临的。
除了他，谁会看好洪三力呢？
要不是付阳在洪三力心里树立了神算子的笃定形象，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能有机会夺标的。
所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了心理准备，付阳就可以屏蔽这些流言蜚语和不良的议论，这个时候用鲁大师的一句名言最是切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付阳没有在办公大厅里多呆，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说辞，便直接去找康若芸。
“看看，这次是主动贴去了，最是特么瞧不起这种舔狗！”
“也不能这样说，人家也是为了生存吗。不过我觉得康主任是不会同意的。”
“那可不一定啊，这活儿就是康主任揽下来的，最后如果一个客户都拉不到也是太丢人咧。现在看来，除了康主任，谁也不敢拍这个板。”
“哼，那也比拉个流氓头子当客户强些。不能为了五斗米而折腰！”
“领导的想法我们哪里知道啊，我倒是觉得宁曲勿折，签个客户总比一个没有好看些。人家是不是流氓头子跟我们有关系吗？只要他肯出钱，我们就干活呗。你们啊，都别嚼舌根子了，认真工作！”
老卫有些听烦了这些人的叽叽喳喳，站起身来冷着脸说道。
老卫在这个办公大厅里还是有分量的，他发话了，其他人都不太敢出声，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现在付阳找康若芸，她的秘书小唐根本不会阻拦，直接主动迎上来先替他打个报告。
康若芸对付阳坚持要拉洪三力的事儿毫不知情。
见付阳来找她，她微微有些意外，不过付阳一进来，她就情不自禁地会露出自然而美丽的微笑。
付阳就是喜欢看她的惊鸿笑颜，每一次都会让他看得忘记了一切。
仿佛她的微笑就是一个最最纯美绚丽的世界，可以将人拽进去，一辈子都不愿意出来。
“付阳，找我有什么事？”康若芸微笑着问道。
“康主任，有件事需要您批准。”付阳开门见山。
“哦？工作的事情让经理或者主管直接决定就好，你，你怎么直接找到我这里来？”康若芸微微皱眉，脸上的笑容也散去，显然她觉得付阳这样越级办事有些不妥。
毕竟付阳的身份不过是个最最底层的实习业务员，工作上的事情根本没有理由直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