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直接抬头。
“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听我的故事了。”
据蒋连说,当年他回国接手,正是勤天乱成一团的时候。
“集团刚起步,虽出了意外,但有官方支持,旅游业又风生水起,不少人眼红,股东们都看准了机会想要一举拿下总裁的位置。我爷爷让我紧急回国,第一次会议,股东们就给了我下马威。并有人说我堂哥亏空了项目资金,这事一直闹得满城风雨。
是爷爷把海外的资产偷偷变卖,补回了亏空封锁了这件事,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还有当时的一个秘书知道。
以此堵住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虽我爷爷始终相信这中间有原因,我堂哥不可能做这种伤害集团利益的事,可有句话不是说无风不起浪,在后来的调查里,我发现堂哥确实亏空了,但我堂哥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便他挪用了项目款,也会在计划内时间弄回来,所以我当时就怀疑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来终于查到了,那笔钱他拿去干了什么。”
说到这蒋连抬眉,点到为止,方酌知道这是人家的机密,很识时务的没有问下去。
“我只能说,那笔钱他最后弄回来了,当时就放在他出事的别墅里,现金,没错,现金,而在他心脏病突发之后,那笔钱就不翼而飞了。”
苏甄心里一沉,仿佛预见到了什么,还没等开口,蒋连笑着,“当时他出事,到蒋家去人,中间一共就一天的时间,这中间别墅区的保安,医院的护士大夫,当时水周他的下属,甚至蒋家去的亲属。
再后来这么多年里,我们都排查过,跟踪过,调查过,可始终没有这笔钱的下落,也是,我堂哥绝对没想过仅仅那笔钱拿回来的一天时间,不,应该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没了。
他到死也许都想不到。也是巧了,那笔钱因去做了不便被人知道的事所以拿回来的是现金,因当晚赶不上银行存款,我猜堂哥应该是准备第二天就放回项目里,可惜啊,谁料到呢。”
“也许是环节中有人拿走了钱,毕竟是现金呢,拿走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我这么多年这些人调查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当然你说的也对,现金太诱人也太难找了。”
“那你堂哥的死?”苏甄心提了起来。
“他确实是心脏病发,其实我堂哥一直有心脏病只外界并不知道,会被那些股东们利用,而检查结果也是,我爷爷后来还找人对我堂哥的尸体进行了解刨,都是秘密进行的,发现他确实死于心脏病发。”
“那这么说他的死,真的是巧合?”
苏甄总觉得什么不对劲。
蒋连冷笑了一声,“看起来顺理成章,有时候最显得诡异。堂哥这件事情,我在私下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打探,其实当时我就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堂哥会随身携带心脏病的药物,可当时房间里并没有。他不是个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平时身边都带着,哪怕是大半夜药没带也会派人去买。
可那天房间里我找遍了,没有,当然这一点我当时并没有告诉我爷爷,甚至我爷爷到死都不知我堂哥的死有问题。也就是说,这件事被我一个人埋在心里,如果我不说,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堂哥的死,其实也许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谋杀?”
方酌带着怀疑的眼神。
蒋连意味深长,“你怀疑我在说谎?”
“我甚至都怀疑当初你堂哥是不是被你干掉的,毕竟你现在是集团的总裁。”
蒋连笑着,“哈哈哈,这个想法确实很顺理成章,我估计那个人引你们过来,就想最后把所有的事推给我,让我蒋连当炮灰替罪羊,顶了那个人背后的罪行。”
“那你既然说你堂哥是被谋杀的,当初为什么又隐瞒下来。”
“集团当时岌岌可危,还在项目关键时刻,如果爆出了我堂哥这件事,外加亏空,我想蒋家就保不住这个位置了,我既接手了自然要为蒋家找想,而且我爷爷年纪大了,若知道他一心培养的孙子死于非命。”
蒋连摇头,“很多时候亲情在利益面前也要让步。这就是世家的悲哀。但这些年我始终未放弃追查,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真凶。”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说出来,是找到人了吗。”苏甄感觉什么在呼之欲出。
“别急啊,这个故事还没完,慢慢集团步入正轨,我既接手就好好干想大展拳脚,可惜啊,我以为的结束,实际上才刚刚开始。
就在我接手的第五六年,勤天刚发展起来,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密名信,说的是我堂哥曾对福利院做的事。”
蒋连说到这,皱眉不知如何解释,挥手让秘书送来了一份文件,说是文件其实是一个技术性的分析报告。
可苏甄一看那报告最后结果的名字,熟悉又陌生,回头只见方酌拿着文件的手都在抖,攥紧了拳头,“病毒是他传染给福利院孩子们的?”
“我不知该怎么和你们解释这个维诺拉病毒,它是在xx年东南亚东的一场海啸后出现的,发源于周边村庄,我堂哥在海啸过后参加一个官方组织的援助项目,他去实地考察了一下,所谓考察其实就是拍几张照片为集团做宣传,但没想刚到那,村里就爆发了瘟疫。
我堂哥确认了自己没症状没感染就从那离开了,所以那个项目也就泡汤了,最后也没和集团提这事,当然幸亏他没宣传不然后来就暴露了。
当时他不知这种病毒非常罕见,那个村子其实很快就痊愈了,但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这种病毒只在孩子身上,随着生长周期的变化而变异,会有不同程度后遗症。头疼是基本的,但感染的年龄越小,后遗症就会越大,如果感染的年纪非常小且体质弱,也许当时就会发病甚至出现幻觉乃至死亡。”
苏甄心里发慌,这些是最新的资料,是之前方酌都没查到的。
“当然,关于维诺拉病毒的资料全世界能搜到的信息很少。这些是我在后来东南亚感染者身上提取出来,在实验室进行培育发现的,而当时那两个村子孩子非常少,好像据我记得,只有一个六岁的孩子感染后死亡了,其余的是青少年,后遗症也都没特别严重,所以也没多被世界重视。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维诺拉病毒,大人不容易感染顶多当时出现重感冒症状,而我堂哥,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他一点症状都没有,医生检查也没问题,所以他以为自己没有感染,但他却是携带者。
他身边工作的都是大人,自然没影响。可关键是,那时候因之前工厂罢工闹事,弄出了爆炸事故,留下不少遗孤,我堂哥为了平息舆论的压力就投资了福利院和养老院,这福利院的孩子年龄都很小,他在福利院挂牌时候去剪彩,还和孩子们做游戏拍照互动。”
蒋连停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可苏甄却已明了,这就是悲剧的开始,可又疑惑,“但在福利院的资料里,并没看到爆发大的病毒瘟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