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召看苏甄二人坐下刷手机，才过来小声问着老范其他人呢，“不是应该有两个司机今天过来接人吗？”
老范忍不住训徒弟，“晚上预定的取消了，平时向平台交了那么多费用，说取消就取消连个赔偿都没有，还好没给司机定金，那俩人看客运站有客人就去拉活了。你咋过来的？打车钱可报不了。”
小召点头，指着外面，“开了经理的车。”
“谁让你开的，经理今天没出去？”
“王姐给我的钥匙，她说宿舍楼下看经理把车停在那了，着急，一早上定不到车，租车又贵，就让我跑回去开过来，她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老范敲着他脑袋，“那女的就会给你下套，就上次经理夸你机灵实在，她以为要把你提上来抢她这条线路上的饭碗，经理肯定还没起呢，一会起来没车咋办？”
意识到声音大了，看了苏甄他们一眼揪着徒弟到一边。
苏甄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那箱子？”
方酌摇头，“是空的。”
“空的？”苏甄疑惑了。
“但你没想错。”
“什么？”
“那个箱子应该就是昨晚那男人拿出来的，箱子里还有没擦干净的道具血浆呢。”
苏甄心里一颤，还没等说话，那边老范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叽里呱啦的一顿说，末了放下电话，皱眉，“你早上去，车在宿舍楼下？不对啊，按理来说经理现在不该在宿舍啊，今天有合作找洪总，说他没去。”
“是不是又喝多了，洪总昨晚是不是有客户。”
“可能，昨晚上我们聚餐想找他，他都说没空。”
正说着话呢，电话又响了，老范对着电话惊讶的，“什么？咋回事，完蛋，我这边还有人等着呢。”
老范瞟着苏甄二人，皱皱眉，“行，行，到那边会合。”
说完，搓着手满脸歉意的过来，“不好意思啊二位，您们蜜月本来时间就紧凑还耽误你们这么久，这边不是之前和您说，要把您二位加到下一个团吗，结果那个团飞机延误了，恐怕下午才到。”
方酌立马眯起眼装作不悦的，“怎么的还要我们等啊，我们昨天下飞机就开始等，篝火晚会没了，后来又出事，整个团要求退钱，我们想着好不容易的假期，别耽误时间继续玩，怎么看我们好欺负啊。”
苏甄都被方酌这突然的飙演技吓到了，那老范擦着汗，“抱歉实在对不住您，您听我说完，不敢再耽误您时间了，我们先让人开车送您到下一个景点，再赠送一个经典行程，这景点自费要三百多呢，现在为了补偿您，先让人开车带你们去玩，晚上回来入住酒店，那时候团里其他人也就到了。”
方酌装作勉强的点头了。
司机别无选择，只能是小实习导游，不过临出发，老范又跑过来和小召说话，“那边合作很急说洪总一直联系不上，正好是你们一会去的地方，你路过宿舍上去找找洪总。可能昨天喝多了睡死过去了，那边人找不到他，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小召点着头，就开车走了，方酌装作好奇的，“经理和你们关系挺好啊。”
“他总在这一代游荡，说是经理，其实和我们关系都不错，就有时候神神秘秘的，所以我们才猜他是不是在这边有情人，其实也不算情人，他早年离了婚自己也过惯了。找对象也是正常的。”
小伙子开玩笑的说。
“听说你们住宿舍？”
“对，这边就王姐有家，剩下我和我师父都是单身，旅行社给集体租的居民楼，其中一间洪总自己住，但他也不常来，他不在的时候，有别的导游过来这边带团，也是我们旅行社合作的，就会住他那间，备用钥匙就在社里放着，谁用谁拿。”
说着停了车，是一处老居民楼，大长走廊挂着破烂衣服，堆着锅碗瓢盆，是很有城市气息年代的那种圈楼。
小召让二人在车里等一下，先上去叫经理起床，可苏甄因行李箱已经开始对这个洪经理好奇了。就提出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小伙子着急上去叫人也没管，苏甄他俩就跟在后面。
二楼最里面蓝色铁门紧闭，小召撩开挂着的衣服过去，拍着门，“经理，经理。”
“是不是不在啊。”
苏甄四处看着。
小召指着门口刷好的鞋，“应该在，鞋前天刷好的，他说今天穿。”
敲了半天没人，小召就拿备用钥匙了，结果一开门就飘出浓重的酒味。
很老式的布局结构，进屋一个小厅正对门的挂钟，再往里是厨房，桌上还堆着食物塑料袋，小伙子进去喊着，“洪总洪总，果然喝多了，怎么还睡啊。”
说着拍洪总的脸，可随即小召声音就变了，颤抖着，“洪总，啊，啊，出事了，出事了。”
这一叫苏甄二人赶紧进去，只见那男人裤子脱了一半趴在床上，花床单搭在腰间看起来像睡着了，可一只手臂耷拉着，脸色发青。
小召叫着，指着地上的酒瓶。“我们家洪总心脏不好，不会是喝酒喝死了。”
说着手忙脚乱要给经理做人工呼吸，方酌却皱眉把他拉开，试了试鼻息，“还有气，赶紧叫救护车。”同时发现床头柜上的药物，再看地上的空酒瓶。
“喝酒吃头孢，这是疯了吗？”
“我看未必。”
方酌指着地上凌乱的酒瓶，还有那人脱了一半的裤子，“正常人脱裤子会从后面扒吗，还有这酒瓶，看着杂乱，绝对不应该是这个角度放置的。”
苏甄心里一沉，仔细看着，“他衣服是别人脱的？”
“说不定酒也是被人灌的。这恐怕是谋杀。”方酌直接阻止小召要上前背人下楼的举动，甚至拉着苏甄他们退出房间，拿手机在现场拍照，压低声音在苏甄耳边，“报警。”
然而，这不是最刺激的，当救护车来了，人抬起，另一只手臂耷拉下来，明晃晃手腕上一块表，“那表。”苏甄一下捂住嘴。
方酌心中一惊抓过那人手腕，仔细看着。
那边医生，“麻烦让一让。”推开了方酌。
苏甄这时候才咽了口口水，“方酌，这表，不会那么巧。”
那表赫然是苏甄小区监控拍到的，差点让方酌出车祸的清洁工带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