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看着病床上的方酌，只觉无助，这么长时间来，一环扣一环没完没了的案件，真要把人逼崩溃。
苏甄这边守着方酌，陈立那边却乱七八糟，本计划两天后才来，a城很多要料理的，还要和这边刑警队打招呼，不能大张旗鼓，要专案组和上级报告，京城抽调人帮忙也是秘密，可昨晚事一出，显然打乱了计划。
案件事发突然，已经曝光出来，又在京城，媒体的眼睛和雷达似的，直接上了新闻，一下子记者网红都赶到现场录视频做节目，虽有警戒线，但周围酒不可能全都停业，所以除了那间破云，周边爆满。
也不知现在都怎么了，寻求刺激，可这样的关注，给查案带来很多阻碍。
怕方酌昏迷时出a城那档子事，很多调查陈立都没亲自去，京城没他信任的人，只能亲自守着方酌，就这样和苏甄一左一右坐在病房里，一时安静，静得叫人心烦气躁。
苏甄叹了口气，“酒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陈立摇头，“凶手应该对地形极熟悉，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而昨晚去酒的人太多，服务生无法记住所有人，也没办法逐一排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时间。”
陈立分析，苏甄和方酌昨晚到达酒，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十二点方酌去了后面找人，苏甄参加了游戏，因那游戏就是晚上十二点开始的。
苏甄记得自己和那位陌生男士喝完交杯酒是十二点半，去往洗手间，在那边等了方酌半个小时，半夜一点钟回到台，然后出了酒。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半夜一点十分。死者死亡时间推测在十一点到一点之间，但可以再精确一点，有人在十一点五十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人。”
苏甄心一抖，“也就是说死者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死亡的，这个时段出现在后巷的人，摄像有拍到吗？”
“后巷是死角，但我对前面的摄像头进行排查，并没有看到过死者。”
苏甄皱眉，想到什么，“方酌当时找的老万，是酒的员工，算老四手底下外围的一个小混混。你们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那边正审着呢，就是他在十一点五十见过死者，死者也是酒的员工，应该算老四一个得力手下，叫刚子，原名王楚刚。”
“果然和这个酒有关，肯定是神秘组织，那个老四怎么说。”
“酒老板还没联系到，案发后，经理说老四三天前就去外地进货，已经通知本人，最快也要明天才到京城。”
“他不在？”
苏甄脑子快速转着，“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如果是有预谋的，他肯定是幕后主使。故意躲出去了。”
“有这个可能，一开始咱们就觉得老四和爱兰科技有关，而爱兰科技很可能和神秘组织勾结，但还是之前那个问题，苏甄，你和方酌是临时起意来京城的，我都不知道，对方如何预谋的？所以我更倾向于临时发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如王启明那样，方酌在后面看到了什么。他们要灭口嫁祸？”
苏甄心一提，“那方酌岂不是很危险？”
陈立摇头，若有所思，“我问过医生了，方酌身上的伤口，主要在腿部，并没伤到主动脉，看伤口走向，是打斗所致，说明对方没有计划好足够一招致命，是临时起意，中间肯定遇到了什么事，这个等方酌醒了应该就是知道了。
而方酌头部的伤，据现场勘查的人分析比对，很可能挣扎时磕到墙上，对方没有给方酌致命伤，应该是着急逃跑。”
“那不对啊，这明明是策划好的陷害，毕竟那人穿着方酌外套出现在酒把我引过去，还把外套套在死者的身上。”
苏甄这一点是想不通的。
“如果真的想嫁祸，他应该给方酌一刀致命伤，可却没对方酌下死手，要么是匆忙逃跑，毕竟你从酒到后面一共也就十分钟不到，他需要去后巷把外套穿在死者身上，这过程需要时间。
据摄像头的记录，那个人和酒保说话时候，就在你回来之前的五分钟，所以他没有充足的时间，除非他有同伙。可我并不认为这样。”
“为什么？”
“因手法匆忙，包括死了的刚子，他身上的那一刀本也不致命，但因挨了一刀后剧烈运动导致内出血死亡的。这说明他受伤后和真正的凶手搏斗了一会，如果是有预谋的，不可能做的这么拙劣，即便新手也会比这干净。而且做这些显然凶手以为刚子和方酌已经死了，没查看具体的伤口，说明心态慌张。”
苏甄越听越懵，总觉得了这里有不合理的因素。
“放心方酌应该很快就醒来，他虽失血过多，但并没有致命伤，你说如果是神秘组织策划好的，他们应该置方酌于死地才是。”
“即便不是神秘组织，肯定也有关联。那个老万有说和方酌说了什么吗？”
“他一开始不肯说，估计是顾忌酒，出来混的，卖消息给外边人是大忌，可咱们知道他和方酌的事，所以我在他做好笔录后，私自又找了他，保证不会把消息散出去，他才说了实话，他在酒只是保安，在老四面前说不上话，外围小混混，捞不到什么钱。
当时方酌找另一个地头蛇当中间人，打听消息，不过冯朝和王语嫣的事几乎这一片人尽皆知，所以就算他不说，也能打听出来，但他到底是酒的人，知道点内幕，说得更细，可他胆子也小，昨晚方酌找到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露馅了。
方酌给了他大票，叫他说说老四和王语嫣的细节，他一开始不肯说，可方酌你还不知道，有钱，现在这个老万特别后悔，说要是老板知道，他就没法混了。”
陈立说到这摇头，“他还把方酌给他的钱，还给我了。”
苏甄皱眉。“以为咱们保密，他就能混下去了？”
陈立意外挑眉，“你懂得倒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