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一愣，他们有没有科技公司不知道，只随口说的名字，着急就随便说了，现在不会露馅，可又不敢回头，怕暴露方酌，这场景还真是熟悉，怎么每一次和方酌出来查案都这种情况，“有的。”
苏甄硬着头皮上了。
“哦。”
那人奇怪的点头，“勤天集团的仓库在下一趟，从这走过去，走到底就是。”
苏甄一愣，还真有，不过勤天集团和自己知道的是同一个集团吗？
那人看苏甄没动，“不就是云南勤天集团吗？深圳华东控股，你们这公司怎么派你这什么都不懂的秘书来了。”
苏甄心一沉，还真是自己知道的那个？
那人还好心指着前面左拐右拐，“难怪你会走错，这里和勤天仓库就差了一趟路。”
大概看苏甄长得漂亮，迷迷糊糊，以为是傻白甜秘书，误打误撞来了仓库有意说笑，苏甄心里厌烦又不能表现出来，事已至此也不能乱说话了，只好往那个方向走。
余光瞄着车后的方酌，他显然已经不在车尾处，在哪，苏甄也找不到了，因那位好心指路的大哥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苏甄只能顺着方向过去，还真看到了勤天集团仓库的字样。
苏甄倒是疑惑，这个勤天集团怎么在北京也有仓库。
勤天集团最早是在云南那个案子的调查中出现的，是所有问题的源头，无论一开始工人罢工意外，还是后来的福利院爆炸，都和这个集团有关，不过当时负责集团的老总早已在当年发生那么多事的时候意外心脏病去世了，现在接手的是当时那位的堂弟。
和之前的老总不同，这位蒋先生大刀阔斧的开拓疆土，生意都是在深圳这样的南方发达地区，有人说这也是水周旅游逐渐衰落的原因。
苏甄一开始就怀疑过这集团有问题，可经调查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此时此刻在这，调查和神秘组织有关的爱兰科技，竟这么巧的又看到了勤天集团，苏甄觉得很神奇。
反正已走到这，苏甄索性装作附近仓房验收货物的，看着大集装箱运输，上面画着危险字样。
瞄准一个验收的工人，装作不小心撞到，“抱歉。”
对方也只点了一下头，这里比刚才爱兰科技那边繁忙很多，四周好几个公司仓库人员来来回回，碰撞并不奇怪，那个戴眼镜的验收员捡起掉落的本子，可苏甄还是看到了进货字样formalin，苏甄一愣，竟然运输这么多福尔马林，再抬头，看这些运送的密闭箱子被抬进仓库。
苏甄奇怪，又去看那些箱子上的英文标注，不只一种防腐剂，还有好几个品类，苏甄对这些很熟悉，甚至看到了几种难得的保存动物脑部的浸泡防腐液。
这东西不禁让她想起了人体试验，小说电影里不都是吗，实验室很多标本都要泡在透明缸子里，苏甄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胆子也大了起来，看了看那边送货口都在验收货物，计算着悄悄混进仓库需要百米多少的速度。
可还没等实施，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吓了苏甄一跳，一回头，竟是方酌，“你怎么在这，看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去哪了？”苏甄还心有余悸。
“别提了，刚才趁他们在对货混进了运输车，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有没有挂羊头卖狗肉。”
他在车里撬开了一箱，那集装箱车虽中型但里面一个个箱子堆积很高很大，前面一个个卸下来，方酌在后面，一时发现不了，可他没想到自己完美计划被这箱子难住了。
“一般这种木质箱子都是易碎的东西，瓷器之类的，一根钉木板组装，可这箱子竟然有了三根钉，生怕被打开一样。”
所以等他撬开一个时，前面挡着他的箱子都快卸没了，时间紧迫，他急中生智，钻到了箱子里，还好那木纸箱子里大部分空间是被锯末稻草等填充的。
只方酌没想到箱子里运输的是类似盘子的东西。
“黑灯瞎火车里看不清，我也不敢打开光。”
单手摸着是非常大的那种瓷盘，时间紧迫方酌掏出一些锯末自己钻进去了，在上方拽住了刚才打开的口，感觉被人抬了下去，放进了仓库。
再后来他趁人再去前面运货跑出来，才看清箱子里的东西。
根本不是盘子，而是很大的类似轴承的东西，“中间是空的，有些锯齿形，我又开了两个，有的不是圆的，像带着锯齿的轴承，每个直径有都有双臂展开那么大。”
“你说他运输的是轴承？”
“轴承我认识，可没见过陶瓷烧制的。看了编号，景德镇订单，他们应该是特意找人做的。可这批货我在调查爱兰科技的时候并没查到，而且，说明他们这批货是找了渠道打着别的名头运过来的，果然这个爱兰科技有问题。”
方酌仔细想了一下，“不行，我要调查一下那个绿源医疗器械最近进的东西。”
“你怀疑爱兰的很多货物都是通过那个绿源的皮包公司运输的？”
苏甄往那边看，“可箱子上写的都是爱兰科技，他们这东西是怎么运进来的？能躲开官方的眼睛？箱子上登记的是什么？”
“医疗器械。”
这是方酌最想不透的东西，他也搞过医疗器械，都是金属塑料外壳定制，什么时候用到了陶瓷，还是那么大的那个形状，真是闻所未闻。
“每个箱子里的轴承还不一样。连开了三四个都是差不多这样的东西，但每一个都有不同，应该是组合起来是个什么。”
看方酌一直皱眉，苏甄又和他说了自己刚才发现勤天集团的事，“勤天仓库在附近？”
“对，之前没听说把生意发展到京城了。”
“他在广深发展的好，自然北上也都有，只两个仓库这么近。”
方酌若有所思。
“怎么了？”
方酌摇头，“你确定是防腐剂。”
“对，而且是那种浸泡动物标本的种类，不得不让人怀疑，就如你说的，怎么这么巧，勤天本来和这整个案子就有瓜葛。”
方酌思索了一会，提出也去勤天仓库看看，可惜了，他俩到那边看到一箱货已经卸完，又来两辆车那边人实在多，大公司就是不一样仓库非常热闹，又制度森严，他俩想混进去很难。
“同样是仓库管理，那个爱兰科技怎么那么松散，就不怕被竞争对手暗害？”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勤天集团这边想插一脚几乎难于登天，四处都有把守和摄像头，相比之下爱兰科技的仓库就很市井没规矩。
“勤天是老牌企业，爱兰科技，说白了，岳凌能有今天可都是靠着地下的兄弟混上去的，洗白洗出来了。”
“怎么说？”
方酌嘲讽一笑，“那个老四，别忘了。”
苏甄看着这边无缝可查，“怎么办？”
“明面上的，等陈立来了让他查。”说着往回走。
“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要防着陈立吗？”
“能防得住吗。”把手机举起来，“低估他了，别说到明天，今天就够呛。”
苏甄看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陈立的，想到什么掏出自己手机刚才静音了，此时也看到了陈立的未接来电。“他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咱俩跑了。”
“别用跑这词，说的好像畏罪潜逃似的，不过是避开陈警官先来调查。”
方酌挑眉把手机关机了。
苏甄瞪着眼睛，“就这？”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躲过去关机，“唉，别啊，万一我师兄找我呢。”
“放心这个点你那规矩师兄早睡了。”
“我现在也想睡觉。”
苏甄说的是真心话。
“大好时光，春宵一刻值千金，睡什么觉啊。”
方酌直接开车拐到了三里屯，寸土寸金，灯红酒绿一片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