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问出口，方酌这一次没回答上来，挑眉想了半晌，“还需要继续查，但我不认为他们是为了人类进步做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把姚老板灭了口。
有一点我是认同你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他们肯定已经有钱有靠山，而这个靠山就是咱们的切入点，也是咱们唯一可以查下去的。”
他手指点着，“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有一个，京城爱兰科技公司，靠山谈不上，但最起码应该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方酌看向陈立，“现在咱们又查到了瓶颈，最起码在a城，我觉得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原地踏步了，所以要去京城查，亲自去。”
方酌打了个指响。
“这一点说了，我要和组里先汇报探讨一下。”
“你汇报你的，我又不是警察，我想去哪现在没限制了。”
“你要去调查？”
“不然呢，云南不也是我和苏甄去的，才查到了东西，很多时候要防着内部的人，就要外部的人行动。”
点到即止，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明白。
方酌抬眼看向苏甄，“要不要再和哥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啊？”
苏甄皱眉，回头去看陈立，并没有直接回答方酌，可就在这时，楼上钟伟下来叫他们，栓子醒了。
栓子看到陈立三人出现在病房还有点诧异，“你们三剑客又在一块了？”
大概是刚醒脑子还没转过来话已出口，钟伟便尴尬的推了他一下，笑着，“陈哥一听你出事赶紧就来看你了，正好苏小姐和方先生也在，大家都算熟人了。”
苏甄在后面忍不住笑，看来栓子和钟伟在背后还给他们起外号了，也是，一个表面停职的警察外带他俩，还真是三剑客，不过钟伟这话说的也不算圆场，熟人？苏甄好笑的回头看方酌果然他脸色不好，方酌和他们认识可是因为几次进了刑警队，被当了嫌疑人。
栓子虽醒了，但一看精神状态就不好，很累的样子，可陈立询问他烟的事，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叙述清楚，“那烟在我包里揣了好几天了，尹生出事后。”
他看向陈立，“忙忙叨叨一直在调查，那烟在我衣服里揣着，我今天在工地实在没精神，平时抽的烟没了，我就抽出来一根，不知道是不是放的时间太长了都走味了。”
他苦笑道，“那天从他那抢来半包烟我都没舍得抽，想着即便开玩笑，这么好的烟也不能自己都抽了，其实尹生也是说大家一起抽，可谁想，刚说完这话不久，他就。”
栓子说到这声音都带着更咽，“世事难料，我今天也是鬼使神差了，我本不打算抽那包烟的，毕竟，那是。”
陈立想说若是早抽这烟，估计早就出事了。
想到此，陈立心一沉，想必给尹生烟的人，是个极其了解这些大小伙子的人，知道他们好东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吃独食。这更让陈立心里压着石头一样。
“他当时说是他未来老丈人给的，我还揶揄他，连个对象都没有哪来的老丈人，可他就笑不说，之后我们就来医院这边执勤了，也没问清楚。我也没想要这包烟，就是开玩笑，谁想到着急出任务，就揣走了。”
“这包烟你什么时候在尹生那看到的。”
“就来医院之前，他那个人你也知道，尹生这人好东西藏不住。”
陈立听后陷入沉思，看栓子实在没精神让他多休息就从病房出来了，“想什么呢？”
方酌开口，不等陈立回答，就继续道，“你在想尹生为什么不说烟谁给的对吗，你没想过烟可能就是尹生的？”
“如果是他，他不会那么轻易给栓子，岂不是暴露自己，这一切都说不通，只能是真正的凶手把烟给了他，可有一点疑问。”
“什么？”
那个凶手一定是他们熟悉的人，也知道他们的习惯，那么如果不是当时钟伟栓子出任务到医院来，他们三在警局没准就一人一根的抽了。那时候岂不是三人都发疯了，真正的凶手就不能让尹生当替罪羊了。
所以现在推翻了之前的推论。
“也许真正凶手一开始就是计划着他们三个一起抽这烟呢？”
苏甄突然想到什么。
“什么意思？”
苏甄心跳极快，想到一个可能，“如果凶手不是想找替罪羊，而是想制造混乱呢，你想警队突然好几个警察发疯会如何？”
“会进医院，为了方便保护田锋和王启明一定会选择这家医院，混乱中。”
陈立没说下去，方酌眼睛眯成一条线，“混乱中，他可以故技重施，割断田锋或王启明的喉咙。”
苏甄倒吸一口凉气，“可最后怎么变成了尹生出事？”
“大胆猜测，也许是凶手最开始的计划，也知道实施起来有难度，所以还有别的计划，如果没有出现群体事件，他就对尹生下手，让他当替罪羊。
现在回到问题的源头，那天晚上凶手设法让尹生把陈立引回警队，然后又把尹生叫出来，让他抽了烟，在他涣散的时候开车把他送到医院，替罪羊计划结束。”
方酌比划着，“问题来了，能把尹生叫出来，让他抽烟的人是要多熟悉的人？而且，他肯定会问尹生之前那包烟去哪了，要知道如果不是这半包烟，咱们根本想不到这些，那个人应该认识栓子，尹生觉得把烟给别人不好所以肯定没对那人说，那人时间紧迫就又拿出烟来假装和他一起抽，这人一定就是他极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三个人都没说话，空气静的出奇。
最后还是被从楼上下来的钟伟打断，“陈哥，栓子睡着了，你替我看会他，我去买饭。”说着朝苏甄和方酌打招呼，“苏小姐方先生留下一块吃，我多买点，苏小姐，还吃上次那包子咋样，我看你挺爱吃的。”
苏甄还没从刚才他们分析的震撼中缓过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没等开口，方酌拦下来，“我和苏小姐就不吃了，多谢好意，累了一天了。”
他看向陈立，“我就先送苏甄回去了，你晚些时候还去我的别墅住吗？”
“今天可能不了，我在这守夜，明天一早回局里汇报。”
还没说完，方酌就不耐烦的打断了，打着哈欠，“走苏甄，别影响陈立他们好兄弟之间叙旧了，咱俩在这不觉得儿很多余吗？”
苏甄无语的看着方酌，他总有把局面弄尴尬的本事，抱歉的回头看惊讶的钟伟和脸色阴晴不定的陈立，却被方酌拽着胳膊从医院出来塞进车里。
“你刚才怎么那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
方酌认真开车，仿佛刚才只是吃了一块口香糖那么简单。苏甄提着气，知道和他废话没结果，看看表已经傍晚了，其实她有点饿，但看方酌车开的极快，自己提议一起吃饭显得很不矜持，索性闭上眼假寐，不想和他说话。
结果苏甄大概真的脑子一天都在不停转累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等再睁开眼发现外面天都黑了，都过去两个小时了，自己竟还没到家，再看窗外，一片萧索的样子，这哪是市区啊，分明是高速了，惊讶的，“你？”
“醒了？后面有面包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还有四个小时，大概就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