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叹了口气看向苏甄，“你说如果方酌真的是凶手会怎么样？”
苏甄不敢想，她只是摇头觉得事情不对，“也许是对方下的套呢，方酌之前说过这整个案子看起来是灭口，可也许就是冲着他去的呢，毕竟他和我搅进这个局，神秘组织出了叛徒，而那个叛徒在拿我们当棋子曝光神秘组织。”
“这种说法都是建立在虚构上的，但指向方酌的证据却是真的，现在越来越麻烦了。”
“你不信他？”
“我说过我只相信证据。”
“可是，可是。”
“问题就在于现在专案组的人如何询问方酌，他都咬死这不肯说，那边在整理视频资料不知道把证据摆到他眼前，他会不会说实话。”
苏甄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还想再说什么，可陈立的手机再次响了。
就看陈立看了眼苏甄，对着电话，“对，刚才给你发的工作照，叫田锋。”
苏甄一下抬头。
看陈立皱眉，嗯了两声，才放下电话，“走。”
“去哪？”
“你说的那个和梁教授有关的女人找到了，咱们专案组有一个同事是这次扫黄队里的，今天一共抓了三十多个女的，工程浩大，挨个问了都不抱希望了，谁想到最后给她看了一眼，她竟然说见过，还承认了和你导师的情人关系。”
陈立停顿了一下，“苏甄这事我觉得不简单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谭宝云。”
“什么？”
苏甄不可思议。
“所以我怀疑这谭宝云没有完全说实话，要重新审一下，组长觉得你可以过去参加询问，问出更多田锋的细节。”
苏甄跟着陈立从后门进去，一路上楼，轻车熟路的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那边是一面玻璃，能看到里面的女人，和审讯的警察。
谭宝云退去一身华服，穿着廉价，此时看起来很风尘，却依然美丽。
谭宝云有一些不耐烦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再问也没什么了。”
外面的人和里面的警员耳机对话叫他们先出来，陈立进去，坐下来拿出本子，“那现在说说田锋，你说你晚上见过他，和梁永康教授拍过照片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坐直了盯着陈立的眼睛，“警官啊，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个老头来找我，给了钱自然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出来就是卖的啊。”
“别油嘴滑舌，说说拍照细节。”
“王斌给我的钱我都花的差不多了，就又回来了，可是啊，人由奢入俭难啊，在王斌那边他不用我怎么伺候，还给我买包和衣服，住好房子吃海鲜，我都被养刁了，回去挑三拣四的，我们老板娘就对我有点那个。”
据谭宝云说他们老板娘，算是妈妈桑了。
说她一身贱骨头，有公主病没公主命，她和老娘伴娘那天吵了一架，就因为她嫌客人身上脏是农民工。老板娘把她踢出来了，她也是赌气，就出去喝酒了。
“去哪喝的。”
“西东三路的大排档，王斌带我去过一回，王斌那人很怪的，花钱大手大脚，可吃饭却去那地方，说是吃饭，期间我和他说笑也不理我，就盯着人。”
“他在大排档盯着什么人？”
“谁知道呢，大排档那么多人，我哪有闲心观察他啊，我只负责吃，和给他倒酒。”
“之前怎么不说。”陈立突然皱眉。
“之前你们也没问啊。”
“不是叫你把王斌所有活动都说清楚吗，交代清楚。”
“吃个饭而已。好啦，警官没有了，你们问了我一晚上，我记得的都说了，这个是真的忘了，现在也说了。”
陈立突然想到什么，“记得那是几月几号吗。”
谭宝云想了想，“x月x号。”
苏甄心一抖，那天不正是她陈立方酌在大排档喝酒那天吗？难道是有人监视他们，所以他们才到云南就被人盯上了。
“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那是我生日前一天，我以为他对我有感情给我过生日呢，你不知道他包养我，还查我身份证了的，他要是对我有心，我就勾搭他从良算了，难得遇到这么有钱的人，我还和他说过生日给我买个礼物。可王斌都不理我，说叫我自己去买，我就知道这人根本不在乎我，就是客人而已，是我啊痴心妄想了。”
陈立皱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哦。”谭宝云耸耸肩，“反正呢，那天我赌气，心情不好，就想起王斌来了，所以去了大排档喝酒，就想看看还能不能做一单生意，结果就那个老头来找我。”
“我还挺惊讶这老头怎么在这么多人中，看出我是干这行的。”
“然后呢？”
“然后有生意当然要做。可谁想到，那老头不是要干那事，而是要我和他拍照片。”
谭宝云说到这啧啧啧的，“这种有特殊癖好的我也遇到过，我当即就说要加钱，那老头同意了，我就拍了。”
“梁永康教授当时什么表现。”
“没什么表现，就很正常，也没多兴奋。”
“后来梁永康又找过你吗。”
“没有，他没找过我了。”
谭宝云耸着肩，“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叫田锋的，对是叫这个名，那个男的，今天找过来了，他四处打听我。”
“他也不知道我叫啥，也没我照片，就挨个看姑娘，惊动了好几家妈妈，四处传话说有个变态，非要找个眼睛大的姑娘。说出手很阔绰的，我就去了，结果他一眼认出我，问我那个老头的事，这我也用不着保密，反正他给的钱多，我就说了。”
“然后呢，他去哪了。”陈立皱眉。
“我俩当时就在门前小树那边说的话。他突然好像看见谁了，就追过去了。”
“他看见谁了？”
“我没看清。就看到个侧影。”
“往哪追了。”
“就往小红她家去了。”
陈立那边看着资料，“小红家是不是就打印社旁边那家。”
苏甄在玻璃窗这边心一下揪了起来，难道田锋也是看到了姜旭东。可自己追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田锋呢？
苏甄只觉得脑子很乱，是姜旭东没错，就算自己看差了，田锋也不可能看差了啊，可当时自己真的没注意到田锋也追来了，而且他明明也直接进了那个店，怎么可能没见到田锋呢？
“不是啊，小红家就是打印社啊，他俩家房主都是小红姐，不过租出去好几年了，换了几个租客。但那附近的人都叫那里小红家。那个打印社还是照相馆的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实际上有些男人就是变态，喜欢看那种东西，里面还专门有录像放什么的，就是那种，那条街上除了饭店哪有正经店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