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昨晚医院有那么多警察，凶手怎么进去的，如何躲开警方的层层视线，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凶手灭口。
这也胆子太大，太猖狂了。
方酌摇头，“最关键的，走廊里根本没有拍到可疑人进出，太诡异了，凶手是如何进来杀人灭口的？”
“却拍到你进出了医院门口，还入侵了安保系统。”
“对。”方酌皱眉，“对方计算的分毫不差，就是叫我吸引警方的视线。”
方酌苦笑，晃晃手机。眼神一片冰冷。
“你怀疑幕后指使是云溪？”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短信只有她和我以前玩笑弄的，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案子性质不一般了，这也是我为何最后下定决心和警方说实话的原因，苏甄。
姚老板这案子看起来和咱们没关系，可从王启明在医院被人谋杀灭口，再到你抓到了凶手出车祸，有人对凶手灭口，这都能理解，唯独一点，拉我来吸引警方的视线，苏甄，这件事一定是云溪，所以，我现在充分怀疑，这个案子和咱们查的失踪案有关系。”
苏甄心惊，确实有道理，不过也有一点，“可姚老板案子本身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和咱们扯上关系让咱们怀疑两个案子都是神秘组织所为，这个神秘组织也太容易暴露自己了，本来姚老板的事不会有人联想到和他有关，可这么一整，反而警方也注意到了，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方酌皱眉点头，“确实，可也确实发生了。无论什么原因暴露出这两个案子的关联，对方目的都是想置我于死地。”
苏甄还是摇头，“可这样一来他怎么确定你不暴露芯片的事，一旦芯片暴露了，对方的整个阴谋就要从暗浮出水面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好像对方故意暴露出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给咱们提供线索的那个神秘人所为，故意的，是那个神秘组织内部有争斗，咱们其实只是对方博弈的棋子。”
方酌还没等回答，陈立出现在他们身后，“确实有问题，刚刚法医那边姚老板女儿尸检报告出来了，确实死于车祸前两个小时，但最惊人的是，她身体化验出来，这些年被用了无数种药物，说明姚老板一直在和某个医学团队合作，试图想让女儿醒过来，但显然都失败了，可导致她女儿死亡的直接原因却不是药物。”
他把尸检报告打开，指着其中一项，方酌皱眉看过去，心里一惊，是法医从死者脑部缝合处取出来的东西，一枚小小的芯片。
苏甄定睛看着，“这是什么？”
“并不是我那芯片的原件。”方酌肯定的回答。
陈立点头，“是复制品。”
方酌继续看着报告里的细节，“但里面的结构和我那枚芯片几乎一样，这一点我已经和警方说了，希望他们重视起来。也是因此我觉得而我必须说实话了，如果我没说实话，警方根本不可能告诉我这个细节，你知道在过去这几个小时中陈立逼问了我多少次吗，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他看透了很多东西，当然也看透了我在芯片的问题上说谎。”
苏甄现在没时间理方酌谎言的曝光，脑子很乱，“你的意思是，姚老板女儿是植物人，姚老板为了女儿醒来，试验了很多药物，甚至植入了你的芯片，可芯片导致了她的死亡，这是云溪干的，不，是云溪背后的组织干的？你的意思是姚老板也是那个组织的人？”
“苏甄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是个组织呢？而且有人能为一个所谓涉密组织不要自己女儿的命吗？我倒觉得是有人拿姚老板的女儿做实验，林总的爱人是国内权威的脑科专家，据她说姚总的女儿当时脑死亡，国内的技术很难恢复，后来姚总说他女儿在国外治疗好了还上了学，她就很怀疑。
一直想不透，想咨询姚总在国外哪里做的手术，可姚总一直借口不见，想没想过，会不会是有人利用了姚总救女儿心切这条线。”
苏甄觉得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神秘组织找到姚总提出帮他救女儿，他才答应实验？”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还是觉得不一定是组织。”
“不是组织是谁，云溪吗？”
苏甄说完这句话又觉得唐突，方酌脸色暗了暗却没生气，“总之，姚总大概就是从几年前开始不关注公司，他前妻才上位的，警方找他前妻过来调查很多次了，可没抓到什么实质性证据，还影响了尚悦的股价。总之时间上算，大概对方答应救姚总女儿的时候，就是云溪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实验失败，才杀姚总灭口，没想到王启明在现场看到了不该看的，也招人灭口，结果误打误撞这个凶手被我发现，对方没想到出了这么多叉子，不惜铤而走险，直接拿刀子割断嫌疑人的脖子，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还不忘嫁祸于你。”
“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苏甄皱眉，“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要嫁祸你呢？”
方酌摇头，“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但看到这个报告里的芯片，我有点明白了。”
“什么意思？”
“也许是他们觉得我没用了。”
方酌眼神极深，继续道，“苏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实验最终目的是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云溪接近我盗走芯片，又有人接近你，不知道盗走了你的什么，之前我一直觉得盗走我的芯片是为了网络攻击，掌握暗网的的地位，可一直以来我观察网络上的变化，甚至潜入暗网，并没有看到一丁点芯片的踪迹。
相反，在你家监视系统里，在云南查案，酒店的安保系统入侵，才查到了一丁点踪迹，可对方并没用在该用的地方，可以说是我锁死了对方的操控能力，也可能是这个芯片自毁程序限制了对方的使用，但我总觉得他似乎不是想把这个用在网络攻击上，直到今天警方的报告里查到了这个作用于植物人身上的芯片，我突然有点怀疑对方的目的。”
苏甄心一抖，“你的意思是，他是想利用你的自主芯片，做人体实验？或者说他想救人？让姚总的女儿醒过来？”
“现在只是猜测，但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实验失败了，我不知道姚总在发觉女儿最后还是死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对方并不怜悯，不然也不会杀人灭口，但从他们下手又急又狠看的出来，让他们一定有不能曝光的理由。
这个实验一定不止咱们看到的这样，对方什么目的很难说，也许他最开始就是诓骗姚总，只是利用姚总的爱女心切拿来当可以掩护自己的试验品。陈立，这个消息应该报告给秘密调查组，我相信全市排查所有脑死亡患者的治疗方案，说不定这个城市中还有其他试验品。”
陈立点头，“刚才拿到尸检报告第一时间就上报了组长，但全市排查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需要从长计议。”
陈立正说着，那边来了电话，皱眉和他们打着招呼回了警局。
苏甄有些疑惑，“陈立现在不是停职阶段，他这样进出刑警队，不会惹人怀疑吗？”
“他以了解自己案子为借口，倒是苦了他那个朋友了。”
苏甄知道他说的是尹生警官，这段时间尹生警官为陈立跑断了腿，不知道最后他晓得了陈立表面停职是为了背地查案会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