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可我总觉得那姑娘和老太太的感情会不一样，我不认为老夫妻俩是因为当初被陈钟威胁，这么多年才东躲西藏的。即便销毁了，你觉得老太太会不会偷偷留了照片？”
他俩找过去的时候，那家照相馆早就倒闭了，开了一家影楼，婚纱摄影和证件照。
“你觉得十几年前的事，这地方都更新换代了，会有底片吗？”
“碰碰运气。”
可事实就是运气不是那么好碰的，婚纱摄影的老板并不认识以前照相馆的老板，以前老板也早就去世了，这个铺位是他儿子转租的，问起细节，没人知道。苏甄觉得自己查了个寂寞。
方酌揉揉她头发，“别灰心，你这个想法思路是对的，说明我们傻白甜也长智慧了。”
苏甄挥开他，“我可不觉得你这是赞美。”
“绝对是赞美，我说过这世界上只要人存在过就一定有痕迹，你的理论是徐曼妮六年中虽和老夫妻疏离，但感情肯定不是说的那么淡漠，所以徐阳和他太太这种国营工厂，电大老师的身份，单位有没有组织过什么活动，拖家带口那种，有活动会不会照相？”
苏甄瞪着眼，恍然大悟，“你早就想到了，故意在这看我出丑。”
方酌笑着手举起来，“我可不敢看你热闹，我这不也是沿着你的思路吗？”
“别贫嘴，赶紧查，去徐阳退休的单位？”
“国营厂早就变成股份制了，要找老职工老领导，这就不是咱们权限了，得找人帮忙？”
方酌打了个电话，显然找的不是陈立。
放下电话方酌轻松了不少，提议去吃点东西。
“你一天怎么就知道吃吃吃啊，刚吃完多久。什么时候有消息。你找谁打听的？”
方酌高深莫测，“江湖，你不懂。”
没一会消息就来了，还真的料中了，不过不是徐阳单位，而是老太太的，看来老太太和徐曼妮的感情更好一些，但也只有一次，是电大组织的带家属活动，地点很有意思，就在乐享游乐园，有一张集体照，都是带着孩子的。
苏甄在密密麻麻的照片上看了半天找到老太太年轻时候，但她身边的小女孩看不清，“照片太老了。”
方酌电脑上操作，“不知道老照片是能修复的吗，你要是想合成和四大天王的照片我都能帮你整，现代科技发达着呢。”
然而在第三次放大修复的时候，苏甄惊讶的，“等等。”
不确定的翻出手机里从小岭村得来的照片，“我说怎么一开始看徐曼妮身份证照那么眼熟呢。”女孩子发育期间变化太大，一时没想起来，可这张集体照是在徐曼妮十三岁时照的，所以。
苏甄颤抖着把照片举到方酌面前，“这不就是，付岭西吗？”
没错，苏甄认出了，这个顶替的徐曼妮，正是小岭村的付岭西。
苏甄之前想过很多可能性，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太荒唐了，付岭西没死，还顶替了别人的身份？这怎么可能？”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的，大胆猜测，当初和付岭西一样，有几个孩子没在事故中身亡，他们为什么不露面，并且还要千方百计的换身份，最重要的，他们的钱从哪来的，看徐阳的意思，那个陈钟出手阔绰，不在乎钱，可他们了解的陈钟是个没有父母四处混的孩子，有时候饭都吃不上，他到底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十七八岁青春期，在街上混，肯定是做违法乱纪的事。”方酌皱眉。
“那倒是，陈钟的资料里他是被抓到过几次小偷小摸，还进过少管所。但一出手就是十几万，我不觉得他能有这个钱。”苏甄疑惑着，继续分析。
“不管如何，陈钟肯定是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人物，那些孩子都和他有关，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干什么，肯定是他策划的，不，也许他背后还有人，肯定有人，一群孩子做不出这么大的事，还有那么多钱哪来的，肯定是有成年人教唆的。”
苏甄仿佛看到了案件的轮廓，因而联想到一些新闻，街上讨饭的残疾孩子都是有组织犯罪故意拐卖了做成残疾的样子挣钱，会不会他们也是？苏甄的心提起来。
到是方酌突然问出一个问题，“你确定这些孩子背后真的有大人在操控。”
“不然呢，小孩子能干什么？”
方酌摇头，“目前为止线索只到陈钟，你从哪看出他们背后还有人了。”
“肯定有人的，不是说当时陈钟是混的吗？那混的街上的地痞，这个一定要查，说不定就有关系。”
方酌点头，“查江湖事方便，找人打听就行。”
苏甄翻看着之前陈钟的资料。“陈钟案子的进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第二手资料啊。”
“陈立那边已经求爷爷告奶奶了，等等，不过咱们现在可以去陈钟之前呆的网看一看。”
苏甄眼睛一亮，“他曾混迹的那个网还在？”
“不在了，现在是一家书店，但老板是以前网老板的表弟。”
苏甄二人到了那家书店的时候，发现就在育华中学斜对面，位置很好。
以前做网时据说就很火，那时候网刚兴起，家长和老师还总来抓人呢，但现在书店生意也不错，老板很有技巧，里面还卖奶茶和小玩意儿，此时正是放学的时候，可以说生意火爆。
两个人在店里逛了一会，觉得格格不入。
现在人太多，正是学生放学，看来找老板要等一会了，苏甄从书店的后门出来正对着一条窄街，这巷子看起来没前面整洁，很拥护，都是待拆迁的小矮房，经年油腻的牌子，各种小吃美发，像城市隐藏在角落里的泥垢。
方酌拍着她，“看什么？”
“觉得很神奇，这书店前街对着学校，宽敞明亮现代，后街竟然是这么市井的地方。”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没什么奇怪的。”
方酌走到对面小食杂店买了包烟，靠在胡同的墙壁上，苏甄望去，有一瞬间恍惚，这男人在这座那陌生的城市竟然有一种焕然天成的融合感，“你以前来过这边吗？”
方酌看了一眼她，“怎么可能，我现在在揣摩陈钟的感觉，你说他一个辍学了的混子，这城市当时那么多网，他当小偷小摸的在偏点的地方也好下手，资料上不是说了他一开始在横四道街，还和那的地痞交好。
你是乖乖女不晓得，就算是县城，每条街都有不一样的地痞老大，越界了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甄又翻出手机里资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资料上陈钟那次打架进派出所，是因为要到这边街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