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酌听到这也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不可能,难道官方一点记录都没有吗,那些孩子去哪了?”
这句话陈立也质问了当地官方,官方的回答是,当时福利机构出了意外,死了不少人,资料都烧没了。当地的地方志只有这二十年的,因为小城当时档案信息管理都在一处,而那栋楼就在福利机构隔壁,也烧了个精光。
“说转移只是好听,听说最后只有几个老师和孩子被送到云南当地福利机构,其他人都不在了。”
陈立当时是下了狠心一环一环追问,得罪不少人。可资料都在那场大火中没了,无从查证。
“水周是个小地方,当时还没联网,都是纸质档案。”
“巧合吗,先是工厂着火,然后福利机构着火,最后烧了个干净什么都没有了。这你信吗?”
苏甄越想越可怕,甚至萌生了阴谋论,想到陈立被走私的陷害,“你说不会是当地有什么势力把孩子神不知就鬼不觉得带走了拐卖了,然后假意烧了一把火掩盖。”
国外看过类似案子,有些不法机构把福利院的孩子卖到世界各地,甚至还有人买卖器官。
陈立却摇头,“我查了,确实是意外着火,都死了。我甚至顺着当地福利机构仅有的资料找到了当时的幸存者,证实了确实是意外,因为厨房做饭操作不正当引起的,当年还在用煤气罐呢。
而且当年游乐场的建设者,就是福利机构的赞助者,也就是后来的勤天集团,这个你们听说过,勤天集团前些年是个很有名的公司,但当时的主要负责人不是蒋先生,而是现在蒋先生的堂哥,那位老板意外身亡的事听过,就算二十年前电视台也播过。”
“勤天集团。”
苏甄叫到,“我知道。”哪怕那时苏甄不到十岁,可这事不少人都知道,那个老板在浴缸里滑倒身亡,听说是心梗,新闻报纸一出来挺轰动呢。
陈立这么一说,苏甄感叹,“工厂爆炸福利院被烧这么大的事大家不知道,反而是老总意外死的事有印象。”
陈立叹息着,“都说是因为出了太多意外,那个开发商老板才心脏病发,那么多事搁谁谁不犯心脏病啊。”
三个人各拿出一支烟吞云吐雾,小仓库顿时烟雾缭绕。
“后来呢,还有别的事,不然你也不会被人陷害。”
方酌吊儿郎当的说着。
陈立看了他一眼,“你相信我是被陷害的?”
“不然呢,你是时间管理大师吗?”
虽这话不好听,但陈立心里还是酸了一下,他这事闹开以后队里反应极大,以前有几个本就看他不顺眼的更是落井下石,但也有相信他的好兄弟,比如尹生。
“但你是去调查姜旭东失踪的,莫名其妙调查这些?”
苏甄皱眉若有所思的说着。
“是的,我这让当地的很多部门不高兴,这边警队还催促进展。”
可陈立就有种预感,他总觉得,那个地契是故意引他来的,不然一个荒废的房子有什么好看的,他总结这些事也许和对方想叫他们知道的有关,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查了一通,和姜旭东失踪毫无关系,甚至这些案子早就结了。
查到最后陈立都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水周呆了一个多礼拜,总算山路通了,他和队友小许就进了山,那个村子真的很荒,当地没几个人只有一些土著的老太太,听不太懂普通话,找翻译才勉强,总算找个还清醒的老人,说以前那栋房子里住着老太太和小姑娘,家里人都在工厂去世了,祖孙俩相依为命。
可老太太痴呆,小姑娘就跟着福利机构去城里了,她奶奶去了养老院,但那女孩在福利院大火中死掉了。
再问他家房子是不是卖了?
那老太太说不知道,陈立之前在当地的房屋地方查,查不到这边的房产登基,宅子太老,很多都没有登记在案,民间买卖只要写了契约,公正就算数,这几年才建立起档案,但因很多没人住了,所以手续也不健全。
听说要是再久之前都不用公正,不过这里买卖的可能性也很小。
没想到这边这么落后,什么都查无凭证。陈立整带出许多当地查缺补漏的问题,甚至有官方找他谈话,但陈立很耿直,压根没理这些事,
陈立亲自去看了房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普通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里面很厚的灰尘但有一些生活用品摆放也没动。
之后陈立又去了养老院了解房主老太太,结果得知了一件事,就在十年前,房主老太太才过世,去世之前突然说要把房子留给孙女。
一直没人敢告诉老太太孙女已经死了,外加她有老年痴呆,一直以为孙女和父母去了外地,还逢人就说儿子不孝顺都不回来看她,可怜的很,医院也都没人和她说破。
房主老太太总闹着找孙女,医院没办法安抚经常让护工志愿者啥的冒充她孙女,可老人看了就忘。但据有人谣传,老太太之前确实把房子转让出去了,但具体转让给谁了不知道,因那里的房产都是手写的地契。
说到这,苏甄拿出那张发黄的地契,“不会就是这。医院说具体给谁了吗?”
陈立皱眉,“不知道,来来往往志愿者护工那么多,也许有人心思不轨,骗了老人也说不定。”
“可那房子也没什么用,又不值钱?”
苏甄皱眉。
“谁说的?”
方酌指着,“看这纸上转卖时间,说明当时拿到房子的人又转手卖了,卖给这个姓徐的。”
“可,谁会买那处房子呢?”
陈立摇头,“那个年代志愿者各个地方都有,登记的信息也不全,我翻看了,十几年的记录早就不见了,无从下手,不过。”
不过陈立心思够细,他还是发现了什么,养老院去世的,官方很重视,在当地八宝堂专有一面墙,密密麻麻的照片是养老院的工作者和老人骨灰存放的地方。
因当地把这当做非常人性化的事例,还写过报道,陈立查了探望记录,当然这老太太没有任何探望记录,但陈立根据老太太的生日,对照出生的阴历生日,查了近十年所有那一天的来访,最后在众多探访人中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名字,“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