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要是真一掌劈下来,他还不得变成两半?
楚玄烨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赶紧往后跳开两步,“我走!我走行了!”
说完,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他可不是这位爷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
冥北凉这才满意,见冥天言也已经离开,抱着儿子随后来到偏北院。
“姐这几天要闭关,御王殿下还是请回!”屋内,拓跋紫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出来。
冥北凉站在门口道:“紫儿下次若要再对付谁,叫上我便是,不要再请一些不相干之人。”
“拓跋瑶可不喜欢御王殿下你,今日你的出现对她来说,毫无杀伤力,叫上你也没用。”拓跋紫没好气道。
小肉团子可不知道爹娘在闹什么矛盾,伸出胖胖的小手,就要去推门。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砰”地一声,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突然倒了。
拓跋紫从床上跳下来,快速走过去扶起门,“哐当”一声,装了回去,将他们父子二人隔绝在外。
父子两人彻底吃了个闭门羹。
“父王,娘亲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小肉团子屁股一扭,回过身去,委屈地问他爹。
冥北凉对着门问:“紫儿是否在怪我拿腰带抵银子赠人?”
“御王殿下桃花朵朵开,无论哪一朵,都不是我管得了的。”拓跋紫意念一动,进入空间,不再理这对父子。
冥北凉感知到屋内已经没了人的气息,只得抱着儿子转身离开。
“父王,娘亲说你桃花朵朵开,可麒儿怎么从头到脚,都没有看到父王身上有花?”小肉团子奶声奶气问。
“你娘亲她误会父王了,父王没有桃花朵朵开。”冥北凉说道。
“那娘亲她肯定视力不好,麒儿怎么看,父王身上都没花。”小肉团子拧着小眉头,很是困惑。
“嗯,你娘亲的确视力不好,父王得给你娘亲好好补补。”冥北凉唇角微扬,意有所指。
小肉团子点头,再点头,然后萌萌哒道:“麒儿宝宝也要补。”
“好,给你补个小妹妹。”冥北凉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骤然觉得心情很不错。
……
拓跋瑶一清醒,便想起刚刚在冥天言面前丢尽了脸面的事,立即从床上弹起来,穿了鞋就往外冲。
丫鬟见状,想来阻拦,但一个个都被拓跋瑶推倒在地。
拓跋瑶冲到家主的院子,“砰”地一声踢开书房的门,就冲了进去。
拓跋傲坐在太师椅上,脸上蒙了一层颓败之色。
听到门声,他抬起头来,刚好与女儿面对面。
“你怎么可以在淳王殿下面前说我神志不清!你这样毁我的形象,我以后还怎么嫁给淳王殿下!你是存心想让我不能嫁给淳王殿下的对!”拓跋瑶冲着她爹一阵大吼。
拓跋傲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儿,眼神阴鸷。
拓跋瑶得不到父亲的回答,火气更盛,气焰更加嚣张。
“之前你让我去请拓跋紫,害我连个下人都不如!还让虎妖当众撕了我的衣衫,让我丢尽了脸!你今天又不让他们去你的院子赏桃花!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啊?你怎么一直只会做害我的事情!我明明好好的,你居然还说我神志不……”
啪!
拓跋瑶话未说完,拓跋傲骤然抓起砚台,往她额头上砸去。
血顿时从额头流了出来,墨汁染黑了半边脸,掺杂着血液,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墨。
拓跋瑶愣住,疼痛从额头蔓延至心口。
“你都做了些什么!”拓跋傲抓起一个杯子又往拓跋瑶砸了过去,“你居然还敢来这儿对我大吼大叫!”
啪地一声,杯子砸中手臂。
可是拓跋瑶只捂住额头,死死捂住,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涌了出来。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吼道:“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害死四姨娘!是她阴魂不散老是缠着我!我被吓坏了,才会乱说的!我……”
“你给我跪下!”拓跋傲震怒,大声一吼,猛地站了起来。
拓跋瑶狡辩的话嘎然而止,她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傻了。
“你死了这条心!淳王殿下是不可能会再娶你的!”拓跋傲继续大吼,不想再听拓跋瑶任何辩解之词。
拓跋瑶“咚”地一声跪了下去,捂着额头上的伤“呜呜呜”地哭着。
血液混着墨汁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将衣服染得又黑又红。
拓跋傲跌回太师椅上,瘫坐着。
拓跋瑶哭了许久,等不到父亲说话,疼得实在受不了,只得微微昂起头来,“爹,女儿真的没有……”
“完了,我们完了……”拓跋傲喃喃道。
“不会的,爹,你还是家主,我顶多让淳王殿下印象坏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拓跋瑶边哭边说,还在痴心妄想。
“瑶瑶啊,两年前你才十四岁,就能勒死怀孕的姨娘,栽赃说她偷了人。你说这种事传出去,别说淳王殿下了,哪个门阀子弟还敢娶你?哪个贵族千金敢跟你结交?陛下哪还敢再重用你?”拓跋傲盯着自己的女儿,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一般,沉声痛问。
“爹,不会的……”拓跋瑶仰着头,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流,她一开口,鲜血混着墨汁全都流进了嘴里,可她疼得根本顾不得去擦,“爹不会的,今天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楚家向来与我们拓跋家不合,楚玄烨现在又跟拓跋紫交好,你今天之事,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谁都包不住这团火!”拓跋傲低声怒吼,“你三叔已经在路上,等他抵达京城,便会暂代这家主之位,到时候我们父女二人,在拓跋家将会毫无地位可言!”
“爹……”拓跋瑶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捂着额头,呜呜呜地哭得更加伤心。
拓跋傲正在气头上,也不会再去心疼她,继续瘫坐在太师椅上,脸上颓败之色更为浓烈。
拓跋瑶用力捧着额头,看着鲜血流满了胸前的衣衫,还滴落到地上,可是她不敢说疼,也不敢再大声哭,只得咬着牙,一直忍着,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拓跋傲现在是对这个女儿厌恶到了极点,但他不会就此认输。
唯今之计,只能找到修补京城上空气瘴的方法,用实力说话了。
兽戮台阵法有缺陷,京城上空的气瘴出现了裂口,近些年一直有妖兽进入京城。
皇帝一心想修补京城上空的气瘴,若是能找到失传已久的玄铁令,修补了京城上空的气瘴,便能挽回自己和女儿的地位。
另一边,拓跋紫进入空间后,便开始给弟弟炼换血丹。
之前一直炼不成,是因为没有适合的药炉,如今有了神皇鼎,她有十足的信心。
拓跋紫将所有药材都放进鼎里面,祭出明火,匕首一挥,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挤出自己的鲜血滴入神皇鼎里面。
经过上次试炼之后,拓跋紫已经知道怎样控制神皇鼎,很快就炼出了一颗换血丹出来。
她出了空间,叫来弟弟拓跋沐,把药给他吃了。
很快,拓跋沐全身血管都浮现出来,每一条血管都涨得紫红。
拓跋紫可以看到他血管里的鲜血在流动更新,起初是浑浊的,最后全身血液都被一种带着淡淡橙色光晕的血液覆盖。
这是换血成功了?
拓跋紫一喜,赶紧问:“感觉怎样?”
可是拓跋沐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汗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如雨水一般往下滴。
拓跋紫赶紧坐到他身后,运起血脉之力助他疏理筋脉气血。
最终拓跋沐晕了过去。
拓跋紫赶紧探了一下他的脉息,忍不住皱眉,拓跋沐的脉息明显比之前强了许多,按道理应该是换血成功了。
可为什么晕倒?
对了,自己的血含有妖毒!
妖毒能压制血脉之力觉醒,这具身体也是自己穿越过来之后血脉之力才觉醒的!
拓跋沐此时应该是换血成功了,但血脉之力无法觉醒!
拓跋紫立即将弟弟抱进了空间。
她重新将草药扔进神皇鼎里,两指压在手腕上,用力往前逼去。
血液从原来的伤口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进神皇鼎里,然后祭出明火。
拓跋紫坐在神皇鼎旁边,用血脉之力控制着神皇鼎。
不多时,又一颗换血丹出炉。
拓跋紫重新喂拓跋沐吃下,助他激发血脉之力。
拓跋沐“呃”了一声,眼睛里冒出了金光,缓缓转醒过来。
“天眼终于开了!”拓跋紫大喜。
拓跋沐眼睛里的金光很快就消失。
“你用神识往里探去,看能看到几个颜色。”拓跋紫说道。
拓跋沐闭上眼睛,用神识往里探去,只看到一点绿色。
再往里探,便是一片黑暗。
“姐姐,只看到绿色。”拓跋沐说道。
“木属性。”拓跋紫安慰,“不错,虽然只拥有一种属性,但只要你好好修炼,同样能很厉害。”
“姐姐,沐沐已经不是废材了,对吗?”拓跋沐充满希望地望着她。
“当然。”拓跋紫指了一下大木桶,“你试一下能不能看出青蛇的真身。”
拓跋沐把手指伸到嘴边,就要咬破手指。
“别人开启天眼需要咬破手指祭出血,姐姐开启天眼可不用这么自虐,直接用意念控制你的眼睛就好。”拓跋紫一把压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