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10点半,月黑风高。
“鱼哥,快点的!外头柴火都准备好了!”
“别急,云峰你过来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打着手电抬头一看,只见,在老蛊王卧室的衣柜顶上放着个黑漆木盒子。
我踮起脚尖去拿,入手感觉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后发现盒子里有一层层红布。
揭开这些布,发现里头包着的,竟然是两本破书!
一看年头就很长了,品相属于虫吃鼠咬的那种线装本,而且这书没名儿,我打开一看就被吸引了,鱼哥也好奇的凑过来看。
这竟然是一本写于清末道光年间的,讲“房中秘术”的书!光男女间的姿势就画了不下于一百多种,后半篇又着重记载了“采阴补阳秘法”,此外还记载了很多失传的壮阳秘方。
另一本破书,记载的是女人该如何去“收阳纳精”,它详细描述了一天中最佳的合房时间段,包含了配套的呼吸,吐纳等等!有些话用白话文直接描述了出来,尺度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这类书在古代属于禁书,持有者一旦被发现是要坐大牢的!所以这类古籍往往流传下来的数量很少,当时的人看过后,基本上都烧了。
我随手翻看了几页,忍不住骂道:“鱼哥!你说这老头子真无语了!真不要脸啊!这么大岁数了,还天天研究这个。”
鱼哥念道:“阿弥陀佛,你别让我看这些,有伤风化,不如一起烧了。”
“先别!”
我将古书塞到怀里,小声说:“鱼哥,这种书里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等我回去研究两天了在烧不迟。”
这时,听楼下小萱喊道:“你们两个快点儿的!”
急匆匆出去,小萱手里举着火把皱眉问:“把头都催了,你们两个在里头干什么呢?这么慢。”
鱼哥解释说:“云峰在里头找到两本古书。”
小萱疑惑问:“什么古书?”
“没什么!咱们赶紧!”
十分钟后,火光漫天,我们都躲的远远的。
整栋吊脚楼都是木质结构,一旦起火后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热浪扑面而来!
深红色的火苗不断跳动着,映照在把头的双眼之中。
把头淡淡说:“我猜此时此刻,他也看到了。”
不久后,寨子里的村民也发现山顶上的蛊王家着火了,他们提着水桶互相奔走相告,大声呼喊!但那些都无济于事了。
水火无情,这种火势,就算吉首市里的消防车来了都没用!
我们刚回去不久,豆芽仔和范神医也回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请来了没有?”把头问。
豆芽仔拄着拐杖道:“把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一开始鬼草婆死活不愿意帮我们对付蛊王!后来我另辟蹊径,说服了她孙女盼盼,然后又让盼盼去说服了她!她们马上就到!”
小萱问,“你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说服盼盼的?”
豆芽仔笑道:“因为我足够帅啊!全靠我这张脸!”
“呕!”
小萱作势要吐。
“行了,”把头皱眉说:“干的好芽仔,你们都听着,今天和明天,我们晚上要刀不离身,统一住在一起,不要落单,轮流休息,如果我所料不差,老蛊王大概率今晚就会来。”
“你怎么知道的把头?”鱼哥问。
把头淡淡说:“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
“哎呦!要出大事儿了!”
向导老杨一脸着急说:“我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我现在就走!我只是个带路的导游,这趟挣个几千块钱而已!我可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争斗啊!”
把头点头:“老杨那你自便。”
得了应允,老杨立即收拾了自己的随身行李,他临走前,语重心长对我们说:“他真正的可怕之处你们都不了解!难道你们以为蛊王的名头是白叫的啊?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老杨转身就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人走后,把头单独将我叫道一旁,他直接说:“云峰,把你藏的枪给我。”
“不是!把头!我......那是我防身用的啊!.”
“快点儿。”
瞒不下去了,我无奈,只好从后腰摸出那把手枪递了过去。
“咔的一声!”
把头将手枪上膛,收进了自己怀里,他笑道:“先借我防身用用。”
........
夜里11点半左右,老鬼草婆和盼盼也来了,他们带来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有刷漆用的那种猪毛大刷子,有一坛子看着像酒的东西,还有一小包一小包的不明粉末等等。
豆芽仔当即问道:“好盼儿,你们带的这些东西都干什么用的?
听到豆芽仔称呼她“小盼儿”,我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
盼盼用生疏的普通话解释了一遍,大意是这些东西都是用来“防蛊”的,尤其是那坛子酒,其实不是酒,里头装的是水!那种水叫“半天河”。
这种半天河取自于枫香树的树洞之中,它是由雨水,枫香树的白胶,还有一些大量的树蚂蚁尸体混合成的一种半透明状液体。
盼盼将这种水倒出来一些,随后让我们每个人都往脸上和手上涂抹。
我不知道真的假的。
盼盼说这种半天河抹到身上能防蛊,还能预知周围一些毒物,比如周围爬着有一些毒蛇,毒蝎子,毒蜘蛛一类的,那我们手上和脸上抹了这种东西,就会感觉到轻微的瘙痒。
都住在二楼,到了后半夜三点钟左右,楼下突然传来了“哒哒哒”的敲门声。
我们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
把头立即沉声道:“都不要动,装睡觉,云峰文斌,你们两个下去看看是谁,记住不要贸然开门。”
于是我掏出刀,鱼哥举着蜡烛照路,我们两个小心翼翼下了楼。
“哒哒哒。”
还在敲门,应该是指关节叩在门上发出的声音。
“谁啊?”鱼哥举着蜡烛问。
“是我!老杨!”
“杨哥?你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皱眉道。
门外回道:“我忘拿我的一件衣裳了!就是西屋墙上挂着的那件外套!你们给我开开门啊!”
我马上说:“杨哥你记错了?我们都睡下了,不方便!”
“哎呦!那行!我不进去了!你们谁去帮我拿一下!隔着门递给我就行!那件衣裳买来很贵的,我可舍不得丢了啊!”
鱼哥把蜡烛递给我,他转身跑上了楼。
很快,鱼哥手里拿着一件深色尼龙外套下来了,还真是是老杨的。